而王簡還當真試着做了回,不過前面鋪食材的過程還好,後面要用竹簾卷的時候,就十分搞笑了。他食材鋪多了,竹簾不好卷,一卷就擠出好多飯粒,就算真的一次性捲到底,再鬆開竹簾時,紫菜也轟然散開,露出裡面已經亂七八糟的飯和肉鬆。
還好魚沒用上,不然就算是浪費了。
喬晚沒看着經過,回來只見春兒趴着柱子,肩膀一聳一聳的,笑聲忍不住的溢出,就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王簡已經收拾好戰場,看到她回來,便若無其事的咳嗽道:“我剛剛試了下,現在差不多掌握技巧,準備再做一次。”
喬晚還沒說什麼,春兒先忍不住的滿臉通紅的轉過來道:“二公子,還是讓奴婢來試一試吧。”
聽到這話,喬晚也忍俊不禁了,點了頭道:“恩,春兒你來。”
她沒看過豬跑,但好歹吃過豬肉,同理可言,壽司沒親手做過,但好歹吃過,還甚至和一個朋友在回轉壽司店,看着一位混血廚師做了一小時的壽司。當然,朋友是看混血帥哥,她則是純粹盯着對方那雙結實有力的大手,有條不紊的但又十分有效率的做了一盤盤壽司出來。做法在腦子裡深深烙印,只是還沒來得及實踐,就穿了。
她對自己的力道沒什麼把握,但讓春兒上,卻是覺得應該可以。
春兒人是缺了點腦筋,但在烹飪這方面,卻是十分能轉過彎來,從她跟着喬晚進烤房那一天開始,喬晚就知道這會是個很好很不錯的學生兼助手。
而果不其然的,在喬晚的指導之下,春兒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原理,儘管是第一次,可還是十分成功的卷好,只是在切開的時候,還是有點散。
不過卻不是她的錯,而是米飯太鬆軟,且沒有加醋鹽糖來調味,再者,米的種類也不對。
但並不妨礙,王簡依舊吃得一臉感動:“春兒,你太棒了!”
春兒臉又紅了,搓着手站到喬晚後頭:“不,不是奴婢,是姑娘教得好。”
王簡一曬,從善如流:“對,晚兒妹妹也非常棒!”
“……”聽到這個稱呼,喬晚就不由想起了崔清秋,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才道,“吃你的吧,我再同春兒一起練習一會,到時熟了,你再找了酒樓的大廚來跟着學。”
聽話的將那幾個成品都吃入腹中,王簡自己動手去斟了杯茶,拎了個椅子過來坐着,很是大爺的看着兩人忙碌。過了一會,纔想起的道:“鳳青還未回來,那豈不是又要等很久,你那新店才能開張?”
喬晚並不分心,一邊動作一邊答道:“店裡裝修得差不多了,我是想着等大哥回來,讓他幫我找幾個廚子,然後再搞定食材來源,便差不多了。不過倒也的確,最少也得等三四月了。”
“嘖,有現成的人在這,你等大哥做什麼?”王簡一口喝下茶水,一本滿足的道,“只要你不時給哥哥做點好吃的,廚子還會少了你的麼?”
喬晚這才分了心白了他一眼:“廚子是其次,重要的是食材,食材!懂麼?”
“都包哥身上,”王簡琢磨着,道,“不出意外的話,下月便開張吧,只是北安郡如今不平靜,就現在青山縣試試水好了。”
說起這個,喬晚就不由想起承安郡的事,問道:“不是封城了麼?也礙不着北安郡什麼事。”
王簡笑道:“你還小不懂,承安郡與樂安郡出了這麼大的事,牽扯的是整個青州的官,尤以中心北安郡爲甚。官場動盪,那些名門士族們也未必能倖免,能不慌麼?”
原來如此,喬晚若有所思的轉回頭,繼續做着手上的壽司。
她分了心,又也是第一次做,所以自然不如一門心思幹活的春兒,還被王簡笑話了一頓。不過緊跟着,喬晚熟練的重新做了個生魚片壽司,不論是味道還是外形都能打**分,就徹底堵住了他的嘴。
而王簡現如今也算是在接觸家中生意,憑藉有些小聰明的頭腦,倒也做得不錯。所以在他提出要幾個廚子時,王父也很痛快的答應,並立即給他撥了幾個很是不錯的人手。但這不過是表面現象,真相是,王父知道這是爲蕭雲擎的產業做事,自然是樂得相幫,想在蕭王世子面前多一點好印象。
有了廚子,店內也裝修差不多了,就開始緊湊的開業籌備了。
關於食材來路,王簡也的確是有辦法。
南安郡碼頭每天都有數艘船靠岸,且是來自各個地方,爲的是給青州的達官貴族們提供各種各樣少見的食材。
他就從各個船上搜刮一些,再湊在一起,便足夠多了。
當然,若不是王家的生意也做,這些船上的人才不會搭理他。
就在準備得差不多之時,就又迎來了好消息——王錦和鳳青回來了。
兩人各自悄然回府,第二日才一個上門來問候,一個則是派了人來請去酒樓,喬晚先是被驚嚇,而後纔是喜出望外,放下了心。
他們倒真的沒什麼大事,只是封城不是小事,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影響。
瘦了黑了,精神有點不大好,不過回來休息過後,眼中還是恢復了點精神氣,沒有太糟糕。
王錦說,他們本來在起暴動那日就想趕緊離開,結果不想沒來得及,出城的路一片混亂,就只好找了個比較好的客棧先住了下來。附近都有官兵巡邏把守,倒也沒出什麼事。
然後就遇到了蕭雲擎一行人,住進了蕭家世交的府中。
總而言之就沒被鼠患影響到,只是想着家裡會擔心,以及住在別人府中總歸是有些不大自在,又總是時不時聽到外面有驚叫聲,所以睡不好吃不好罷了。
喬晚本來以爲是蕭雲擎找了人通融,讓鳳青送了王錦回來,卻不曾想,聽到一個意外的消息:“大哥你是說……承安郡已經解封了?”
王錦點了頭道:“是的,災民已經安頓下來,鼠患也除了。朝廷只是派了兵在一路設防,免得出什麼是非,進出已經不是那麼限制了。當然,多得是出來的人,沒有誰想進去。”
這倒是的確,喬晚一笑:“總會有人的。”
聽到這話,王錦還未覺得什麼,一邊的王簡卻是陡然色變:“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