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歌冷笑一聲道:“不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嗎?”
“明明是你推我的……”女子小聲辯解,再加上李輕歌氣勢逼人,圍上來的人反而相信了這女子的話。
一道驚呼響起:“白妹妹,你怎麼了?”,眼前一花,一個粉衣女子就撲了上來,憤恨的指着李輕歌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
有備而來?
李輕歌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起了這兩個女子。
“你殺了聽雪妹妹就算了,現在還想對白妹妹下手!”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的貴女在這一瞬間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害怕的看着李輕歌,李輕歌低頭看着還在哭泣的女子問道:“你是誰?”
女子依舊啜泣,不回答她,李輕歌像是想起了什麼,低頭喃喃道:“那你就應該是西平白家的人了!”
西平白氏是李聽雪母親的孃家,她再次轉頭,看向了那個一臉憤恨的看着自己的婦人,心中明白,那就應該是李聽雪的母親了。
“我對她下手?”李輕歌反問,語氣冷冽,這渾身氣勢嚇的粉衣女子渾身一抖,她彎腰掰起還在啜泣的女子的下巴道:“我出手必見血,你確定剛剛是我撞了你嗎?”
李輕歌說到見血的時候,一陣寒意襲來,女子硬生生打了一個寒顫,擡頭看了一眼李輕歌,瑟縮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李輕歌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粉衣女子沒有想到她這麼容易就妥協了,臉色扭曲了一下,但是看着李輕歌馬上就要走遠了,連忙怒吼道:“她怕你,我可不怕你,有本事待會你和我比比誰獵的東西多,若是你輸了,你就自盡給聽雪妹妹賠罪!”
她聲音極爲響亮,幾乎小半個在場的人都聽了個清楚,紛紛把目光看向了李輕歌,議論紛紛。
“此女真是狠毒!”
“聽燕妹妹說,她自從和夜王訂婚後,就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府中橫行霸道,連她爹的話都不聽!”
這樣的話瞬間傳的到處都是,正在和慕容明說話的李燕歌也擡頭看了李輕歌一眼,眼中殺氣畢露。
整個場地吵鬧成一團,到處都是議論聲,李輕歌走過的地方都讓人退避三尺。
看見李燕歌的時候,李輕歌眼中也閃過一抹殺氣,隨即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她還記得芸娘傳信來,說宗族大比之後,會給自己送上一份禮物的。
她很是期待這份大禮!
就在這時,原本坐在臺上的皇帝終於站了起來道:“正是我西楚崇文尚武,纔有了今日的繁華,現在能站在這裡的,不是我西楚的頂樑支柱,就是我西楚未來的希望,人才濟濟,朕看了也很是欣慰!”
說到這他頓了頓,臺下已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一言九鼎的說話權,讓他很是滿意,才繼續道:“現在朕宣佈,三年一度的圍獵正式開始!但凡獲得前十的人,都會得到朕的獎勵!”
臺下瞬間興奮一片,許多人迫不及待的跳上了馬背。
那粉衣女子居然又與李燕歌湊上前來,挑釁的看着李輕歌。
李輕歌煩躁的皺起了眉頭,這些人就是蒼蠅一般,趕都趕不走。
跟在她們身後的一個女子嗤笑道:“她大概是怕了吧!”
粉衣女子是當朝丞相的女兒,名叫趙青青,對於兩大家族的人都格外熱絡結交,此時無非就是想踩着李輕歌,討好白落梅。
李氏家族的資源哪怕在整個皇城都是頂尖的,她的父親並不習武,科舉出身,所謂窮文富武,所以自從她懂事起,一門心思的想要成爲強者。
幾個女子推推嚷嚷的包圍住了李輕歌,李輕歌手一抖,一條黑色的鞭子就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喲,這麼迫不及待的就想輸,既然她們想比,我們就和她們比比就是!”
雲蘿郡主及時的出現,阻止了李輕歌,按住了她的手道。
而她的身後跟着的是與李輕歌有過一面之緣的白展玉和四皇子慕容浩。
李燕歌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西楚皇室的皇位最有可能傳的就是慕容明和慕容浩。
慕容明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蘭貴妃也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而慕容浩哪怕不受寵,卻在身份上壓了慕容明一個名正言順,皇后又是個厲害角色。
李輕歌又和慕容浩走到了一道,肯定是故意和他作對!
“不如皇兄也與我比試一場吧!”慕容明走上前來,對着慕容浩道。
但是目光卻始終在李輕歌的身上盤旋着。
“好!”慕容浩沉默的說了一個字,在看向慕容明的時候眼神幽深一片,又擡頭看了一眼還在高臺上坐着的皇后,眼睛越發的幽暗如狼。
得了答覆,幾人紛紛垂下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就比比,你們是怎麼死的吧!
李輕歌翻身上馬,與雲蘿郡主相視而笑,一騎絕塵而去。
身後的幾人憤恨瞪了一眼李輕歌的背影,心中卻是想到:白氏、李氏、柳氏聯手,看你焉能不死?
正在這時,一個太監小跑到了皇帝面前,對皇帝低語了幾句,原本還神色平靜的皇帝瞬間臉色大變起來。
皇后斜眼看了一眼,悠然問道:“怎麼了?”
“長夜閣的人到了!”皇帝的臉色極爲難看,長夜閣這樣的龐然大物,每一次出現都另他的內心涌現出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哦!”皇后淡淡的點頭,面孔波瀾不驚,卻意味深長的看向了臉色依然沒有緩過來的蘭貴妃。
隨即三人起身,朝着獵場外面走去,忽然看見皇帝和皇后都站了起來,臺下沒有去圍獵的人都驚訝起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長夜閣的夜王來了!”瞬間譁然一片,都跟在了皇帝身後一同往出走去。
夜王怎麼又來西楚了?
他就如此的重視李輕歌?
白落梅瞬間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頭,目光看向了一臉中正,正氣凜然的白見暉,卻見白見暉臉眉頭都沒皺一下,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心中莫名的安定了起來。
但是等到所有人全都走出了獵場之後,紛紛臉色鐵青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各自的眼中看見了怒火。
“欺人太甚!”有人咬牙切齒道。
“欺我西楚無人!”有人悲哀。
就連皇帝臉上的肌肉也是不斷的抖動着,硬生生的忍住了勃然大怒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