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o月31日~
拉到打麥場上的時候正好王朋也拉着麥子進來了,張太平便開口問道:“割得怎麼樣了?”
王朋將車子停在那裡暫時沒有急着將麥垛放下來,到張太平跟前來了一支菸說道:“這就是最後一車了,兩畝地一天多久割完了。”幫張太平和自己點上煙又說道“大哥家割完了沒有?沒割完的話我去搭把手。”
張太平知道他是真心想要幫忙而不像別人安陽只是爲了遂皮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也剛割完,這不,這一車也是最後一車了。”
“看大哥家今年挺多的呀,多少地?”王朋看了看大場上張太平的那份地方上栽滿了麥垛問道。
張太平給他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說道:“總共五畝,我自家四畝,還幫着呂鳳家割了一畝。”
“五畝地還割完得這麼早,難倒叫了麥客幫忙?”王朋有點驚訝。
“沒有叫麥客,就三個人。”
“三個人?難倒老爺子也下地了?”
張太平搖了搖頭:“沒有,是行如水。”
王朋更驚訝了:“那女人也會割麥子呀?”
行如水已經和蔡雅芝一同回去準備午飯了,只有範茗和天天丫丫留了下來,聽到這話範茗不樂意了,蹙着眉頭怒道:“喂,白三郎,什麼那女人不那女人的,你以爲只有你會割麥子嗎?”由於王朋長得很有小白臉的潛質,而且有時會犯楞,所以混熟了之後範茗就給他起了個“白三郎”的綽號,意思是小白臉拼命三郎。
對於範茗的質問王朋也不生氣,只是嘿嘿一笑。
張太平問道:“你媳婦沒一起?”
王朋回答:“莊姐本來也是要一同去地裡面幫忙的,但是我媽死活都不肯讓她去,害怕動了胎氣,所以她就留在家裡做飯了。”
“嗯?三郎呀,你才結婚幾天就有孩子了?”範茗睜大眼睛問道,隨後反應過來壓低聲音問道“白三郎,你行呀,竟然是未婚先孕,嘿嘿。”
王朋被範茗看的是毛骨悚然,辯解道:“那裡未婚先孕?這也是剛纔知道的。”
範茗部位他的說法所動,也不和他爭辯,就是嘿嘿笑着,嘴裡出怪聲地看着他。
這是那邊傳來王大娘的聲音:“朋兒呀,你先把麥捆子卸下來我好吧車子拉回去。”王朋聽到母親的話語,趕緊就過去了,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下完麥子回去的路上,範茗問道:“咱們今天割完了,是不是明天就可以碾了?”
張太平拉着坐在車子裡的丫丫和天天,搖了搖頭說道:“還不行,得再等兩天大家都割完了,到那時候栽在場上的麥穗也就曬得差不多了,各家都將麥垛在場邊壘起來空出場子才能一家一家地“哦,這樣呀。那豈不是割得這麼早也沒有什麼用了?”範茗問到。
“話不能這麼說,割得早肯定有道理的。麥子的長勢到了那裡就必須割了,不割的話在地裡要是乾透了,一碰麥粒兒就掉,那時割回去個空麥穗還有什麼用?況且要是來一場連陰雨的話,麥粒兒在麥穗上都會生芽了。只有收到場上了纔算是保險。”
回家裡飯還沒有好,張太平坐在門前向着丫丫說道:“將那捆麥稈拿過來,爸爸給你編個螞蚱籠。”
丫丫蹬蹬蹬跑過去將放在這子裡的麥稈抱了過來,這些麥稈是張太平挑選的,削了上面的麥穗,全都是又長又直的稈兒,用來編制東西最好不過了。一大三小都搬來個凳子坐在張太平身旁看着她編制。
只見張太平的那雙手上下紛飛,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這樣的巧手本應出現在女人或者性子偏向於陰柔的人身上,可它偏偏就是出現在了一個兩米身高的粗獷大漢身上】烈的視覺差讓範茗有些犯愣。
不到一分鐘籠子的底座就出現了,是一個六角飛盤的樣子v太平彷彿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一雙手穿拉折捻,將一根根長長的麥稈編織上去。範茗在愣神,丫丫和天天看的是張太平認真的神情,唯有葉靈看的是張太平上下跳動的手法,並默默記在心裡。
沒多久,一個螞蚱籠子就出來了,其實說是一個花燈更確切些。下盤是六角底座,中間是六棱中空柱,而上面卻是一個帶着花邊的弧形棚蓋。要是在上面引一根線用杆子挑起來,就成了古時候元宵節之時那些小姐丫鬟們挑着的花燈。中間六棱柱的一面上開了個可以拉開和關上的小門,這裡是放螞蚱進去的地方。
將這個遞給丫丫,然後在天天期待的眼神中,又迅給她也編制了一個。而後再一口氣編制了六七個,直到麥稈不夠了才停下,稍微思索了一下又開始動手,片刻之後就出來了一隻展翅欲飛的小鳥。
範茗看見這個之後一把抓在手裡面,引來丫丫一陣不滿,瞪着眼睛看着她。範茗揚了揚下巴說道:“你已經有燈籠子,這隻小鳥就歸我了。”丫丫不知道說什麼了,只好氣鼓鼓地轉過頭去不理她了。
張太平看了她們兩個的鬥嘴笑了笑,對着葉靈說道:“靈兒,你也拿一個籠子往吧。”
葉靈在剩下的六個中挑選了一個,然後和丫丫還有天天出去逮螞蚱去了。還剩下五個一模一樣的燈籠,這東西精巧美觀,張太平不介意用來妝點屋子或者拿去送人。
丫丫三人出去沒多久就又回來了,每人的籠子裡都有一兩隻螞蚱,後面還跟了一大羣小子丫頭們,個個都是羨慕的眼神。雖然村子裡丫丫上前來將籠子遞到張太平面前說道:“爸爸你看,我抓了一隻飛螞蚱。叫聲最響亮了,還帶着刀。”所謂帶刀就是有的螞蚱屁股後面伸出來的那個刀型事物孩子得到好東西了,總想在人前炫耀,張太平誇獎了她一番。
天天卻是問了個比較實際的問題:“叔叔,給這螞蚱喂什麼呀?”
張太平回答道:“餵它們南瓜花就行了,在果園的邊上有好多南瓜花,待會兒可以摘些餵它們。”
這是小孩子羣中出來兩個看上去比丫丫大兩歲的男孩子,將手裡的袋子遞向張太平說道:“大帥叔,這是逮着給雞喂的螞蚱。”張太平接過之後其中的一個說道“大帥叔,我不要錢了,你給我一個籠子行不行?”可能在小孩子眼裡籠子比錢好多了。
張太平笑了笑說道:“當然行了。”然後遞過去一個給他,又問向旁邊的那個“你也想要個籠子?”
小娃娃小雞啄米般點頭v太平也遞給他一個個小男孩子拿着籠子走進小孩子羣中,立即迎來無數雙羨慕的眼神。讓他們兩人的胸膛挺得更直了。
張太平說道:“誰要是也想要籠子的話可以用螞蚱來換,一百隻螞蚱一個籠子,換的時候再帶些麥稈來。”小孩子們一聽這個喜訊,立即都跑走抓螞蚱去了。
葉靈咕咕叫了兩聲,立即又有小雞聞聲而來,她將裝在袋子裡面螞蚱取出來一部分倒在地上,小雞和鴨子們一邊歡快地啄食着還一邊叫着引來一大羣雞鴨。等院子裡面全都是雞鴨的時候,葉靈將兩隻袋子裡面的螞蚱全都倒在地上,這樣也不怕螞蚱跑脫了。
螞蚱對於雞鴨來說是再美不過的美味了,嘰嘰嘎嘎搶作一團。沒想到兩隻鸚鵡也加入搶奪的行列,一邊吃還一邊大聲叫喊“爽!死大爺了。”“爽!死大爺了。”也不知道這兩個傢伙在那裡學得的這些話。
倒是小喜飛過來站在張太平肩膀上面很人性化地擺出一個不屑的表情,小喜是從來不吃肉的,更別說在地上蠕動的蟲子了,有出家人的風範,只是對素食有點挑剔,非好東西不吃。
吃過飯後,下午暫時沒事了,張太平就坐在院子裡面編制各種各樣的小物品,不僅僅限於螞蚱籠子,能想到的有趣東西都編出來。然後有的收藏起來有的讓範茗過在屋子裡合適的地方。
葉靈到時心靈手巧,在張太平旁邊看了會兒,再經過張太平稍稍指點就掌握了編織的要訣,無非就是穿、拉、折、捻四個字,也可以坐在張太平旁有了螞蚱籠子的吸引,小娃娃們抓螞蚱積極的多了,沒一會兒就來一個兌換的,交過螞蚱拿着籠子,無不歡天喜地。
到了晚上的時候張太平都不記得自己編制了多少個小玩意兒了,反正每個小娃娃送來的麥稈都能編制好幾個,範茗在屋子裡掛的到處都是,桌子上面還放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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