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師的秘聞八卦，灰輕言當然很想知道的更多些。
但亞雲漢不肯多說也沒辦法，只能再順着話題迴轉過來。不過這件事，卻牢牢的被他暗自記在了心裡。
亞雲漢臉上沒說什麼，可心中卻打定主意讓這個好奇心太過旺盛的小子吃點苦頭。
唯獨沒想到的是，那些巧妙安排過去的算計，卻始終沒有得到灰輕言的迴應。這種虎頭蛇尾，難免讓人心有不甘。
可他也不好多問灰輕言最近有沒有吃到苦頭，只能是旁敲側擊的表示：“……有什麼問題，一定要記得來找我。記住哦，什麼問題都要輕忽。”
“嗯，好的，我記住了，老師請放心。”
對面好像完全沒有領會到他的深意，更讓亞雲漢一拳好像打在了沙子裡，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反應，憋得難受啊。
“很好……額，我是說很好。那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我們必須認字。並且儘可能的多學習。因爲我們修煉時所需要觀想的功法，
“無論是功法學書，功法秘本，還是傳聞中的功法典藏……都需要我們首先要認字，其次是可以理解上面記錄的話。
“修煉是容不得半點馬虎的重要事情，而觀想這些功法的學習過程，當然也不能發生理解上的錯誤。那就是災難，而且是毀滅級別的。
“任何語意方面的理解發生偏差，最低限度都會導致修煉功法的失敗。更嚴重的話，還可能造成修煉反噬，非殘既傷。”
亞雲漢十分嚴肅的把這一番話娓娓道來，深入淺出的讓灰輕言清楚了其中的道理所在。
“原來是這樣。修煉之前，的確需要好好學習才行。”稍頓一下，灰輕言又想起來了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剛纔亞雲漢所介紹的修煉模式。
通過更進一步的詢問，灰輕言總算是搞清楚了其中的關鍵。
所有天底下踏上修煉之道的人，想要修煉某部功法，所能選擇的唯一方式就是得到一套相應的秘籍，然候觀想參悟。
這些秘籍被細分爲三種不同的檔次：功法學書、功法秘本和功法典藏。
每本秘籍當中，都通過神殿特殊的神頁，記載了撰寫這部功法的人在修煉這部功法當中所積累的全部經驗和心得。
後續的修煉者只需要觀想這本秘籍，就可以參悟到其中的奧妙。
這是所有修煉者唯一修煉任何功法唯一的方式，並不存在師徒之間的口傳教導，而是將所有的傳承都寄託在秘籍上。
到底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無論在神域還是魔界，這都是修煉者必須要遵循的法則。
據說，這很可能是世界之力壓制的結果。即便是神魔，也無法改變其中的任何細節。
正常情況下，只有達到相應功法修煉境界的人，才能撰寫出相應的功法秘籍。
“……就像老師我，修煉的撼天掌已經達到了圓滿境界。那麼我只需要全神貫注，再搭上3份神頁，就可以撰寫出一本《撼天掌》的功法秘本。
“假如我把這本《撼天掌》的功法秘本傳授給你，那麼在你觀想參悟之後，也會逐漸的學會這部功法。經過勤學苦練，最終也能達到和我一樣的圓滿境界。
“但假如我撰寫出來一本《撼天掌》的功法學書傳授給你，那麼你最終修煉撼天掌的最高層次，也就是能達到精純境界罷了。
“這，就是功法秘本和功法學書修煉起來最直接的區別。修煉者所能觸摸到的功法修煉上限，完全是根據你開啓修煉時所觀想參悟的秘籍檔次去確定未來。”
哪怕不看此時灰輕言眼中的神色，亞雲漢大致也能明白他想要問些什麼。
相同的問題，最早時候他也是有過的。後來培訓過那麼多的新人，更是經歷了不知多少。早就爛熟於胸。
“呵呵，你是不是想問，難道就沒有修煉者通過自己的天賦和努力，硬生生拔高上限。不過拿着一本功法秘本，卻將功法修煉到了巔峰之境的？”
“是的，老師。”灰輕言連忙點點頭：“有嗎？有這樣的人嗎？”
他根本無法想象修煉之路的真相，居然會是這樣的。
假如真按照亞雲漢的解釋，那豈不是說，誰最先開啓修煉時候得到的功法秘籍檔次最高，那他的未來成長也就最是值得期待呢？
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全看每個人開啓修煉時最初所能獲得的資源是否充足，和其餘的天賦呀，努力呀什麼的基本挨不上了。
他滿是期待的看着亞雲漢，生怕從他口中得到一個冰冷到令人絕望的答案。
“當然！”亞雲漢稍稍沉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瞬間灰輕言就感覺整個人都鬆了口氣，好似被掏空了身體一樣疲憊。
“我就知道，修煉這種事情並不是早就註定好的，否則大家還努力修煉做什麼？直接比拼家世，不就簡單多了嘛！”
“嘿嘿！”
話剛出口，就聽到了一陣冷笑聲。擡起頭來的灰輕言登時看見了老師此刻臉上的表情，充斥着嘲笑和無奈。
“怎麼了，老師？難道說……”
修煉的世界，當真就是這麼的冰冷而殘酷的真相嗎？
“就讓我來告訴你吧！”亞雲漢沒有看灰輕言，而是將視線轉移到了遠方。
“所謂的修煉世界，就是那麼殘酷，就是那麼的弱肉強食。出身背景好，就是決定着許許多多的事情。
“不是說修煉者完全沒有改變這種背景所帶來加成的可能性，只是這種可能性太小。據我所知，天底下修煉者何止萬萬千，
“但是能夠突破修煉功法開啓時所觀想的秘籍檔次，硬是從一本上限在圓滿境界的功法秘本當中，把功法修煉到了巔峰層次。
“這樣的人，萬中無一。他們的稀少程度，比所有人當中，有修煉天賦的人所佔比例還要稀少的多。
“或許天底下100個人裡面，就有1個是是有修煉天賦可以踏上修煉之路的。但1萬個修煉者當中，卻也找不出來哪怕1個能突破觀想秘籍修煉上限的人。
“那其中的難度，根本不是你所能想象到的。每一個能夠突破了自身觀想秘籍功法修煉上限的人，都是完全無法複製的。
“不光是他們的修煉天賦驚人的出衆，還包括他們的修煉經歷也是同樣的充滿了偶爾性和不可預知性。
“哪怕是相同的人，再想要他重複上一次的修煉成功經驗也不可能做的到。這完全是天賦和幸運，兩者相互作用才能產生的結果。”
看着灰輕言好像還有話要說，亞雲漢不等他開口就擺擺手，搖頭道：“別問我爲什麼！沒人知道答案。從世界上出現修煉者開始，
“就始終都是這樣的規則，亙古不變的不斷重複着。即便是神靈和魔鬼，都無法改變這條規律。彷佛世界創造時，就是這樣。
“不是沒有人嘗試過各種創新或者突破，但時結果嘛……呵呵，總不會有人比偉大的神靈和可怕的魔鬼還要更強大吧？
“要知道，這種事情就算是神殿也無能爲力。爲此，甚至神殿專門出臺過相應的公告。就是讓大家遵守世界規則，這是核心原則。
“基本上，在你觀想參悟功法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你的修煉未來，並不是假話。你開啓修煉時所觀想參悟的是功法學書，
“那麼當你付出了無盡的汗水和思考後，所能修煉到的功法層次最高就是精純境界，能夠發揮出這部功法八成的威力。
“而你當時觀想參悟的是功法秘本，那麼你未來這部功法的修煉高度就九成九能達到圓滿境界。還剩下的那點可能性，
“並不是你有可能修煉突破到巔峰境界的希望，而是在這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中又包含了九成九修煉失敗，沒能修煉這部功法到圓滿境界。
“剩餘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大約是萬分之一的機率，纔是修煉這部功法可能進階到巔峰層次的希望。”
聞言，灰輕言久久沒有說話。
實在是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原以爲修煉之路，只需要他付出汗水就可以成功。尤其是他有小魚給他的副本世界，能夠讓他付出別人幾十倍的時間去努力拼搏。
那麼總有一天，他會站在成功之巔。
可亞雲漢卻異常血淋淋的揭開了其中的殘酷本質。
別企望什麼付出辛勤和汗水，就能夠依靠自己的天賦出人頭地了。在真正的強大背景面前，大家所獲得的資源支持根本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先不說大家所能修煉到的功法，本身就存在着高低優劣之分。我們拼盡全力，所能接觸到的不過是中級功法，或者高級功法就頂天了。
“然而人家那些世家子弟卻能修煉到星級功法，你知道這其中的差別有多大嗎？我可以告訴你，遠比你所能想象到的極限還要大。
“甚至於這還不算，你所能修煉到的中級功法或許只是一本功法學書，而人家拿到手觀想參悟的卻是功法秘本一樣。
“更高端點，還可能是功法典藏。當然，這種傳說中的好東西，我基本只是有所耳聞，根本就沒有親眼見過。
“從生下來，這天底下的人們就分了三六九等。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們這些貧寒子弟和真正是世家子弟之間，有多大的懸殊。”
說到最後時，亞雲漢的語氣中已滿滿都是唏噓之意。
灰輕言沉默良久後，終於忍不住道：“既然如此，那……老師您爲什麼還要踏上修煉之路呢？照您的說法，認命豈不是更好？”
忽然間，面前亞雲漢帶給灰輕言的感覺完全就變了。
剛纔的那些唏噓和嘆息，完全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一份久違的銳利。
“爲什麼？呵呵，即便這世道天生就有很多的不公平，可若是連我們自己都放棄了掙扎而認命，那活着又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轟隆一聲！
灰輕言瞬間感覺到無數的東西充斥着胸口，幾乎讓他整個人都要忍不住跳了起來。
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