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的人生智慧真的不能小看了,讀書學習知識是爲了將來能有一個好出路,這是用於謀生的手段,但追溯起來,學習知識不就是爲了用於生活中嗎。.
不少村民雖然沒讀過書,但是對於生活的理解卻不差知識份子分毫,甚至還可能超過。
張衡思量了一番,回聲道:“這是兩碼事,晚一些我在說明吧,不是壞事!”
“那就好,爺爺也不是想管着你。”張家爺爺聲音一直都很柔和,他可以當衆打兒子,但卻罵不了孫子,真要說起來,張衡失去了很多,可也變相的得到了很多,即便這些所得到不能用價值觀來衡量。
繁華終有落幕時,眼看就到了飯點,各家也有散了,但這也是暫時,等午飯過後肯定又會鑽攏到一起,看熱情是國情,村中更甚。
留下的人不多,但也有弄好幾桌,外面的露天大竈臺還沒有搭建,就只能用裡面的廚房,總共就兩口鍋,一口燒柴火,一口燒煤炭,快不起來。
趁着這時間清閒下來,張衡陪着祖奶奶散步去了,其實是想單獨問些事情,見周邊沒有其他人在,就出聲道:“祖祖,你給我的這個戒指是怎麼來的啊?”
“不是早說過了嗎,是你祖爺給祖祖的,是銅的不值錢,就是戴了這麼多年,看着光亮,要是金的,早些年就賣了給你爸還帳了!”祖祖樂呵呵的說道,老人一向樂觀,現在兒孫滿堂,逃跑十年後的小孫子也回來了,還發財了,那就更什麼好求的了。
“祖爺有沒有說什麼?關於這個戒指的?”張衡不甘心的問道,內心來說希望發現點蛛絲馬跡,但又不希望發現,一切是都迷團也不錯,因爲空間本來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又何必去找一個解釋,自尋煩惱呢。
這次祖祖沒有馬上回話,而是回想了很久,最後也是說了句:“都幾十年了,記不得了,好象說了,又好象沒說,九兒,你問戒指幹啥?”
張衡失望之餘又有些慶幸,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答案吧,“沒,沒什麼,就隨口問問。”
嘴上這麼說,手上卻撫摩起戒指來,當初祖爺過世前就已經分了財產了,雖然不多,但把家中值錢的東西都分給了幾個兒子,也虧得這戒指不是金的,不然肯定會被哪位奶奶所惦記着,最後多半都不了他的手上。
“九兒啊,祖祖年紀大了,該享的福也享受過了,重重孫子也都有了,說不準啥時候就下去找你祖爺了……”
張衡打斷了祖祖的話,他大概猜到了祖祖想說什麼,應該是不想去城裡,想走的時候能在村子裡,可他怎麼可能答應了,這次回來本來就是爲了接祖祖出去,利用空間的神奇力量讓祖祖活得更久一樣。
便插話道:“祖祖,您就別多想了,讓九兒來幫你安排怎麼樣?你就跟九兒去城裡吧,見不着你九兒睡不塌實!”撒嬌大法都使出來了。
“呵呵,你啊,還跟八歲一樣,就差沒哭鼻子了,好好,祖祖聽你的,不過你可得答應祖祖,等到百年之後可不能火化了,要土葬!”祖祖囑咐道。
張衡重重點了點頭,別說火化,即便是土葬他也會建造一個浩大的皇陵出來,以皇太后的待遇來辦理。
不是冷漠到隨意談論起自家祖奶奶的後事,只因祖奶奶到了這個年紀該準備的一定準備,一般的村民到了六十歲就會開始準備棺材,壽衣等等了,提早安排好身後事。
對於壽命,張衡雖然擁有空間減慢速度,但對他自己來說卻表現得很豁達,人的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法則,至於長生?那太遙遠了!
等兩祖孫說了會悄悄話,母親就跑來喚吃飯了,如此也就返回了大伯家中。
總共開了五屋,有兩桌擺在堂屋中,這是長輩坐的地方,並且還都是男子,比如奶奶雖然輩分夠了,但一般也不能入座,得優先同輩分的男子進堂屋吃飯,至於祖祖當然不算在列,張家五代同堂,張衡都已經小侄子侄女了,祖祖已經可以稱爲老祖宗!
張衡和妹妹,母親,大柱,大娘等人湊了一桌,父親被破列叫到堂屋裡面的下首位置吃飯。
“哥,我剛纔花了五十多塊錢買零食!”吃飯間,妹妹忽然小聲說道。
張衡一樂,笑道:“不是給了你五百嗎,不夠在找哥要,以後你每天的零花錢,就定在一百吧,今天你才花五十,下午把剩下的都花出去。”
“每天一百,哥,太多了。”小儀吐了吐舌頭,她剛纔也是爲了保住面子才忍疼花了五十多買零食,並不是亂花錢的姓子。
張衡接話道:“以後家裡就我做主了,媽你說是吧!”
張母雖然也覺得零花錢給得太多,可既然之前已經說了讓兒子管錢,也就只好說道:“是啊,你哥說了算。”
“哦耶!”妹妹大聲叫道,很是雀躍。 Wшw★ттkan★C〇
張衡危險着,這才符合妹妹這個年齡的姓格,之前雖然乖巧懂事,可顯得太老成了,這樣並不好,因爲得長大後就會發現缺失的童年已經找不回來了。
“王,哦,九兒,我跟我媽說了蘇紅的事!”大柱忽然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至於大柱的母親,張衡喚着大娘,此時就坐在大柱旁邊。
“九兒,大柱這孩子說的是真的,他纔出去多久啊,不到兩個月就能找着媳婦了。”大娘有些懷疑的問道,爲了兒子的婚事艹碎了心,現在突然冒出這個好消息,卻又不敢相信了。
張衡頗爲無語,回來前已經提醒過大柱先不要說明,可既然說出口了,也算是好事,不過他不知道大柱是怎麼說蘇紅的事情,只好先含糊的回道:“應該沒錯,我前面去找大柱哥的時候見過一次,看着挺親密的。”
“那就沒錯了,好啊,最近我們張家盡碰到喜事了,小叔回來了,還掙了大錢,現在大柱這孩子也總算談上了朋友了,工作也落實了,以後都吃城裡的糧食!”大娘麻利的說道,長得黑蠻,是幹活的能手。
“恩,都吃城裡的糧食!”張衡接話道,話語雖然粗鄙,但表達的意思他當然能理解。
這頓午飯只是開胃菜,也句家常菜,不能算席面,上桌就開始吃米飯,這桌沒人喝酒,結束得也就早,飯後婦人要忙着收拾,如張衡這辦的小夥子就爽快了,扔下碗筷就可以痛快的出去玩了。
他也正是這麼做的,不過之前先得忙一件事,也沒跟母親商量,自顧先帶着妹妹一起跑去找到了村尾的風水先生,說了看地基的事情,這個不是快活計,沒個幾天拿不下來,最後風水先生會陪同施工隊把地基確定下來,也就是用條石打下砌磚頭的路線。
裡面牽扯到很多門道,比如朝向,大門應該怎麼開,開的方向應該對準什麼方位,對面山上的樹木對不對,還有什麼螞蟻窩啊,亂七八糟的,村民也不是完全癡迷迷信,只是報着寧願信其有的心態,免得到時候真出了事端可就悲劇了。
修樓房最怕就是出事故,修好後也最怕房屋質量有問題,也怕新入住後生病等等,但無論怎麼麻煩,都遠比外面城裡買房容易,因爲價錢相差太大了。
十幾萬,足夠在村裡修出體面的樓房出來,房間能超過十間,配套設施也會搞全了,但也是根據當地的物價來算。
“哥,今天早晨出發前,爸他偷偷跑來給我跪下道歉了!”妹妹忽然出聲說道。
張衡頓時一怔,沒想到居然真的跪了,心中一嘆,如果真要計較起來,父親剛纔也算變相給他跪了一下,也已經跪了祖奶奶的,現在就差母親了,或許他也應該放下這口怨氣,祖奶奶老了,爺爺老了,父親的年齡其實也大了。
執念,執念,要是能一口氣就放下也就不叫執念了,希望時間能消磨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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