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演藝公司的負責人動作倒是快,已經點開手機搜索起來,一拍大腿,“嗨!我怎麼就沒想到,詩月的男朋友是陳光,陳光就是全能人啊!全能哥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視頻時下面那個留言嗎?你當時還回我消息了,我可是您的第一批粉絲!如果是你的話,肯定沒問題!”
“可咱們有部分曲子得用得雙鋼琴伴奏,就算陳先生可以頂上,還是差一個人,單鋼琴的話演奏效果也會受到影響。≯≥ ”周韻又道。
陳光無所謂一擺手,“沒所謂,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一個人彈兩臺。”
衆人瞪眼,過了,你這裝逼,過分了啊!
誰特麼能一個人彈兩臺鋼琴的,咱們這是演唱會伴奏,又不是雜技!
“這……不行的吧?我知道以前有人這樣表演過,但那都是用的特別改編了的曲子,我們這伴奏可都是正常的需要兩手同時彈奏一臺鋼琴的曲子,你這又沒有四隻手,不行的,真不行的。”
周韻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其他人與她也差不多。
看着衆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陳光只默默的笑而不語,講真,我就喜歡你們這羣井底之蛙以爲老夫在吹牛,結果事到臨頭又只得乖乖獻上膝蓋的模樣。
“各位,反正事到臨頭,好像也沒別的選擇,先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把兩臺鋼琴給我擺好了,是驢子是馬,咱們拉出去溜溜不就知道了?這樣,我立個軍令狀,我今天要真給搞砸了,明天我登報給大家道歉,怎麼樣?”
陳光很認真的說着,一場演唱會的成功舉辦,需要一大羣人羣策羣力,陳光理解他們的顧忌和猶豫,這也是他們所有人的心血,他們當然會瞻前顧後。
真給搞砸了,也對不起他們所有人,雖然自己信心百倍,但在旁人看來,一人彈兩臺鋼琴還得保證完美的演出效果,的確很難。
這就和飛鏢世錦賽一樣,在自己出現之前,又有誰能相信,竟有人可以站在幾十米外指哪打哪兒呢?
“就按陳光說的做。”衆人實在沒有多少猶豫的時間,靳詩月站出來給“自己的男人”撐腰,給拍了板。
她的想法很明確,不管陳光到底能不能做到,既然現在自己與他在外人面前是一對兒,那自己就得做好一個小女人的本分,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男人。
哪怕真給他搞砸了,也一起扛!
江雅歌也重重點頭,“沒錯!周姐,你快安排人給姐夫化妝換衣服,對了,曲譜也讓姐夫哥提前看看,只有五分鐘了!”
臨時換人,還有許多事情需要緊急溝通的,靳江二人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陳光,接着便各自去忙了。
“陳光,這是詩月成名以後第一次在燕京舉辦大型演唱會,是你非要逞能,如果弄砸了……”白樺還有些不放心,林經緯拖也拖不走,非得跑正化妝的陳光面前墨跡。
陳光頭也不擡,眼睛飛快的掃描着曲譜,“小白哥,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對我女人的事情,我可比你更上心得多,您吶,還是坐檯下去當一個好觀衆,我代表我們小兩口謝謝你的支持了。”
本來他是不想這樣藉着靳詩月的名字秀恩愛,奈何小白哥在這方面真心的煩人。
“小白哥,我也得很認真的和你說一件事。詩月是我女朋友,我作爲一個純爺們,真心不喜歡自己的女朋友有一個什麼非親非故的哥哥,你懂的,理解萬歲。小、朋友、死黨,這些我都理解,畢竟誰沒個朋友?但是,真正的朋友,就應該明白,不該做讓她難做的事,對吧?”
他放下曲譜,淡淡說着,“無論詩月的男朋友是我也罷,還是別的誰也好,都得把事情拎清楚。小白哥你也是大公司的老總了,這種簡單的人情世故,應該能想得透的吧?”
一邊說着這話,陳光心裡想着,要不是知道你現在喜歡的是另一個我,要不是我和靳詩月不是真戀人,要不是小林子在中間調和,就你這態度,我早見你一次揍你一次了。
白樺給陳光一輪夾槍帶棒的搶白,堵得是心肝脾胃腎都在難受,雖然他明知陳光說得也沒錯,可這麼多年又有幾人真敢這樣和他說話?
林經緯見勢不妙,趕緊湊上前來,“行了行了,你們倆可別折磨我了,咱能大度點嗎?小白哥我們走吧,讓他一個人好好看譜,時間太緊張了。對了,我還有重要情報彙報,和陳月有關!”
“什麼!快走快走!”
默默看着飛快離去的兩人的背影,陳光沉默良久,唉,說到底我還是得靠美人計和別人搶女人吶。
外面的搖滾曲漸漸停歇,觀衆們也從熱血亢奮的音樂中漸漸回過神來,但很快大家便又開始齊聲歡呼着靳詩月與江雅歌的名字。
接下來,將會是二人次公開演唱新歌,自然讓人無限期待。
其他人早已各就各位,陳光這邊終於在緊鑼密鼓的化妝中稍稍拾掇乾淨。
化妝師累得也是滿頭大汗,“幸好陳先生底子好,五官非常周正,只需要稍微提一提臉上的亮度就能上鏡了。”
“就欣賞你這麼實誠的人。”陳光一笑,拿起顯示着曲譜的ipad起身便往外走去。
周韻在他前面帶路,依舊有些不放心的說道:“陳先生,沒問題的吧?”
臨走出通道踏上舞臺之前,陳光回過頭看了眼周韻,“當然沒問題。”
看着他耍帥的背影,周韻除了白眼也只剩下白眼,反正兩臺鋼琴已經按你說的擺好了,你要真演成了個驢,我就卸了你的磨!
老孃跟你拼了!
諾大的舞臺上,靳詩月與江雅歌兩人各自穿着一黑一白的羽毛長裙背靠背站着,在兩人的身邊則圍繞着十六個身穿碧藍色紗衣的舞蹈演員,更靠後一些的平臺上,則是嚴陣以待的伴奏樂隊。
爲了這場演唱會,不僅僅靳江二人苦練月餘,這些樂隊成員甚至練得比靳詩月和江雅歌更刻苦。
但此時他們心中都很慌亂,他們也是纔剛知道賀林與齊金月意外受傷了,可這時候擺在樂隊平臺最中央的還是兩臺鋼琴,不過就在先前趁着換幕時,這兩臺鋼琴已經從之前的並列擺放變成了正對着,中間一張圓形轉凳,凳子上只坐着一個藏在黑影中的男人。
這是誰啊?
合練時一次都沒見過呢。
今天該不會是他第一次看到曲譜吧?
這樣擺着兩臺琴,該不會是要讓他一人彈兩臺?
這太兒戲了啊!
“經緯,反正我已經決定了。他如果演砸了,我就花五千萬倒騰一家媒體公司,天天換着花樣黑他,專職黑他!”白樺翹着二郎腿坐在貴賓席上,看着黑黢黢一團的樂隊平臺,鼻子裡哼哼着。
“小白哥,你變了。”
“對了,你剛纔說陳月真是東北人?喜歡吃大蔥蘸醬?”白樺又轉了話題。
林經緯點頭,“是的,她還說過,她的性格很強勢,不喜歡將就別人的生活習慣。”
白樺狠狠咬牙,“那行,今晚回去我就試試學着吃大蔥蘸醬!”
這特麼是真愛啊!
“你們倆快別聊了!開始了開始了!”某種意義上,高雅或許纔算得上是這桌人裡真正的歌迷。
樂聲漸起,靳詩月一聲低吟,“月光下的天鵝湖,帶給大家,希望大家喜歡。”
靳詩月聲音剛落,悠揚的手風琴聲迅切入,江雅歌則用她特有的清脆如同黃鸝般的唱腔開始溫暖人心的吟唱。
靳詩月與江雅歌多年合作,唱腔各有風格,江雅歌高亢清脆,在高音區擁有極其獨到的揮和音色,靳詩月的嗓音則更爲甜美與溫潤,號稱國內青年歌手的中音之王。
兩人的嗓音都極富辨識度,配合在一起更是能全方位無死角的將聽者的耳朵帶入美妙的聽覺享受之中。
兩人的歌雖然時常被說成是口水歌,只有朗朗上口而缺乏深度,但誰也無法否認,真的很好聽。
音樂嘛,好聽的就不能是壞的,能被老百姓愛戴的藝術,就不會是糟糕的藝術。
普通的觀衆倒是隻知道兩人今天狀態不錯,現場真唱也這麼好聽,但知情人士卻捏緊了拳頭,萬分緊張的等着副歌部分。
哪怕陳光真有傳言中那樣會彈,但他畢竟只看過曲譜,之前從未練習過一次,終究叫人心中沒底。
終於,當歌曲切入副歌部分之時,乾淨利落的鋼琴聲猛然切入,叫捏緊了拳頭的周韻與演藝公司中人頓時長出口氣,還好還好,好像不是那麼差呢?
他的琴聲精準至極,不搶一分,不多一秒,總能在恰到好處的時間彈出恰到好處的音符。
這第一歌尚且只需要單鋼琴伴奏,陳光能在只有曲譜從未練習的情況下將切入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之前他從未與樂隊合作過,卻也能完美的配合上其他人的節奏,這已經算得上是大驚喜了,殊爲不易。
他們哪裡知道,對於有譜就能彈的級播放器,名震須臾海的最強吟遊詩人萊特陳來說,你們這壓根就不叫事啊!
誠然,他的琴聲極度缺乏個人風格,但這本就是靳江二人的演唱會,又不是他的個人獨奏,本就不需要什麼個人風格,只需要像機器那樣精準的跟上每一個音符就行了。
樂聲漸漸停歇,燈光給樂隊組稍微打了個特寫,陳光卻沒空管那麼多,他反倒是趁着這所剩不多的時間,眼睛滴溜溜的在面前ipad上掃來掃去,下一沒自己什麼事,但再下一就是雙鋼琴伴奏。
真正的挑戰,纔剛剛開始吶。(。)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