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雨琴道!,核桃承與湯以驅嫌疾面爲圭,兼攻邪熱。啼一舊由疾血阻滯造成的各種疾患,就本證而言。方中君藥桃仁,能破血、活血行疾血,能除蓄血、解凝,還能散肝經之血結。臣藥大黃,同樣也有破積滯,行疾血的作用,能通利宣散一切氣滯,能調血脈,利關節,瀉諸童滯。桃仁與大黃相伍,活血逐疾,相得益彰。”
“不錯,這方中有掛枝,桂枝是汗解肌選之藥,是否對症?要不要剪裁?”
“不用。桂枝除了汗解肌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是溫經通絡,宣陽行氣。須知血得熱則行,遇寒則疑,要想化疾活血,就必須溫經通陽,所以桂枝不能省。”
杜文浩讚道:“你對藥材的瞭解也大有長進嘛。
“嘻嘻,是相公教導有方。”
雪霧兒指頭颳着俏臉羞道:“行了,別相互吹捧肉麻了,接着說啊。方中芒硝和甘草又作何用?芒硝好像是瘡瘍科的常用藥喲。”
“沒錯,芒硝能軟堅、化積、消癰腫,是瘡瘍科必不可少的藥,但是,芒硝還有消散惡血的功用。用在本證中正合適。甘草在這裡除了調和諸藥之外,還有通經脈利氣血的作用。?我解得對不對啊?
公”
“非常正確,下方吧,龐大夫。”
龐雨琴笑了,提筆寫了方子,遞給杜文浩過目。
杜文浩將方子交給黃夫人”丁囑小玉道:小玉姑娘,月事期間一定切記不可吃冷的食物,也不可動冷水,這個方子你先吃一付,如果經期沒完,就接着吃,完了就先不要吃了。因爲平時你的情緒很正常,不需要吃藥。等下次月事快來心情開始煩躁的時候,你就吃,連吃直到月事完爲止。吃上幾次,應該能調理好你這病的。”
果然小玉服用之後,情緒便好多了,在第二個月月事時又服用了幾付,症狀大減,只是還有些煩躁,但已經能控制了,此後幾個月月事時堅持服用,終於諸證消失,此後停藥,也再沒復過。一家人對杜文浩自然是感激不已。
正在這時,僕從跑進來稟報道:“老爺,有人求見。”
黃知州問:“是誰啊?”
“回稟老爺,是衡山閒雲酒家的韓掌櫃的老婆和家人們。說要急事求見。”
黃知州皺眉對那僕從道:“肯定又是爲她丈夫失蹤之事!搞什麼搞。不是告訴她們了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確定他丈夫被害了,才能報官!沒見到本官在跟提刑大人說話嗎,叫她們趕緊走!”
那僕從有些尷尬,站在那磨磨唧唧卻不離開。
黃知州眼睛一瞪:“怎麼?你耳朵聾了?沒聽見本官的話嗎?。
那僕從點頭哈腰,漲紅着臉終於鼓足勇氣道:“這個”老爺,韓夫人她們”她們求見的是,,是提刑大老爺。”
“啊?”黃知州愣了一下,瞧了瞧杜文浩,“幹什麼?提刑官大老爺也是她們想見就見的?叫她們趕緊走!”
杜文浩道:“等等,韓掌櫃離奇失蹤,他夫人前些天來找過本官。本官曾還給她出了點注意,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夫君的下落,她這麼着急來找本官,可能是有什麼結果了,叫她進來吧。”
黃知剛忙答應了,吩咐僕從道:“沒聽見大老卑的話嗎?趕緊的啊。教她們進來。”
那僕從哈着腰答應了,轉身跑了出去,很快,把那胖太太非夫人和幾個子女帶了進來。
韓夫人一見杜文浩。咕咚一聲跪倒,她太胖了點,震得地板直顫。磕頭咚咚道:“兩位大老爺,我家老爺真的被人害了!”
黃知州問:“找到屍體了?”
“沒!”
黃知州哼了一聲:“那你如何肯定你們老爺被害?”
“我們找到老爺的隨身物品了!”胖老太嗚嗚哭着,從懷裡摸出一個玉扳指,“我們聽了提刑大老爺的話,把所有僕從都派到各個商鋪去查問,終於在李家玉器商鋪現了我們老爺這枚玉扳指!我們跟李掌櫃說了,把這東西贖了回來!”
黃知州自然而然道:“呈上來本官瞧瞧”隨即想起杜文浩還在一旁,人家是朝廷下派的提刑官,有他在,哪有自己說話的份,趕緊改口道:“嗯,”這個,把玉扳指給杜大人過目。”
胖老太要爬起來,可她太胖了一時半會起不來,柯堯已經搶步上前。接過那玉扳指,送到了杜文浩手裡。
杜文浩左右翻轉瞧了瞧,上面也沒什麼特別的記號,問道:“你憑什麼說這是你們老爺的玉扳指?”
“這扳指色澤、質地跟我們老爺的一摸一樣,絕對不會錯的
杜文浩知道,古代玉器都是天然的,還沒有人工合成玉的可能,而天然玉每一塊都有自己的特點,不可能找到兩塊完全相同的天然玉的。這胖老太說得如此肯定,應該不假。沉聲問道:“那玉店掌櫃如何說的?”
“李掌櫃說這塊玉扳指是前幾天後巷的譚嬸賣給他的。”
“譚嬸?譚嬸是誰?”
“我也不認識,李掌愕聯識,他說了就住他們後巷。”?“你們去找了譚嬸了嗎?”
“還沒去,大老爺您說過。不要打草驚蛇,所以我們沒去找。也叮囑了李掌櫃也不要聲張,然後我們就上衡山找老爺去了,這才知道老爺已經下山了。所以便一路打聽這來到了衙門。”
杜文浩點點頭,對黃知州道:“知州大人,這案子有些蹊蹺,現在又現了這重要線索,你派縣尉帶幾個人跟本官去調查吧。”
縣尉主管州縣刑案,知州一般不直接負責案件偵破,也不懂這些,所以忙連聲答應,吩咐僕從立即去把縣尉叫了來。衡州縣尉姓孫,是個刻悍大個子,帶了捕頭和幾個捕快來了,上前見禮。
杜文浩帶着孫縣尉和衆捕快,跟着胖老太出衙門直奔譚嬸家。冷掌櫃見杜文浩一直沒說那件事。卻安排了晚上要那媚兒獻藝,估計大老爺另有謀劃,不敢多言。
這邊黃知州急着安排晚宴。提刑官大人已經點明要媚兒獻藝,這可是拍馬屁的好機會,必須安排好了。
他將晚宴安排在最好的衡州大酒樓裡,通知了衙門佐官和鄉仲名流參加。然後來到他金屋藏嬌給媚兒專門置辦的一處精緻的小宅院裡。
他這藏嬌窩城裡人都知道。他老婆自然也知道,只不過,他老婆也沒太過分,只要不往家裡領。她也就睜一眼閉一眼。風流是男人的本性,更何況是知州,在朝廷也算個不大不小的官了。
媚兒正噘着嘴在牀邊搖着團扇生悶氣,兩個貼身侍女站在一旁,其中一個臉腫得跟豬頭一般,一看就是被打的。
黃知州有些好笑,又很驚訝,顧不得查問這件事,先安排正事要緊,在媚兒身邊坐下,拿過她的手:“乖乖,朝廷下派提點各路刑獄的提刑官大人來了,聽說你色藝雙絕,點明要你獻藝呢,嘖嘖,瞧你多大的面子啊!晚上老爺我要設宴款待提刑官大人,你好好準備準備,露兩手絕活,讓老爺我也露露面,好不好啊?”
“露臉?老爺,我這都沒臉了”。媚兒氣都都搖着團扇道。
“啊?怎麼了?”
“有人都欺負到你乖乖的頭頂上來了,你都不管!還耍我幫你做這做那的,我不依!他們欺負我的人,就是欺負你啊!滿衡州誰不知道我是你的乖乖啊。”
“誰啊?誰這麼大膽敢惹老爺我的人?”黃知州聲色俱厲喝叱道。
“是個什麼跑江湖的土郎中,昨天下午我在衡山遊玩,被這土郎中瞧見了,調戲於我,我氣不過罵了他們兩句,她們就起狠來,我把你給擡出來,說我是知州老爺的人,他還指着我說知州算個屁。我沒敢給你丟臉,所以忍氣吞聲下山來,本想找你訴苦,你卻偏偏忙於公務,一直不來見過。
“是啊,這兩天公務是繁忙了點,直到這時候纔有點空閒。這些人是什麼來頭?”
“我咋知道,反正凶的很。您瞧!”媚兒指着那豬頭一般的婢女的臉,“大老爺你瞧啊,這就是讓他們的人給打的!還把我手下的幾個弟兄都傷了,還砍斷了其中一人的一條腿呢!”
“什麼?還真翻了天了?老爺我這就派人去把他輯捕歸案,重重治罪。替我的乖乖出氣!?這土郎豐他們在哪裡?”
“本來在衡山上,上午我派去的人說他們已經下山進城了,我也正派人滿城尋找呢!”
“好好,我馬上派人告訴守城官,不能把這夥賊人放走,務必輯拿歸案!”
“我已經說了,還派了見過他的人分別守住了各個城門。不過現在還沒現他們出城,肯定還在城裡頭!你派孫縣尉、洪捕頭他們帶捕快幫我找啊!”
黃知州有些爲難,低聲道:“我的乖乖,不是老爺我不幫你,閒雲酒店的韓掌櫃失蹤了,他老婆不知怎的攀上了提刑官大人。提刑官大人正過問此事,先前現了線索,提刑官大人已經帶着孫縣尉、洪捕頭,還有一大半捕快去查這件案子去了,現在抽不出人幕啊。”
“我不管!反正你得幫我把這土郎中找到,替我出這口氣!”
“好!老爺答應你還不成嗎?只待提刑官大老爺這邊一完,我立即派他們待人挨個撥尋,衡州屁大點地方,只要把城門口守住了,他飛不上天去的!捉到他了,真給你。任由你處置,這總行了吧?。
“嗯!”媚兒這才綻開了笑容,“那我準備準備,晚上一準給你在提刑官大老爺面前露臉。”
“哎!這就對嘍!老爺我跟你說啊,這位提刑官可不比別人,不但提點各路刑獄,是老爺我的頂頭上司,而且他還是皇上身邊的御醫,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聽說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十分喜歡他。要是討得了他的歡心,在皇上面前誇上老爺我這麼一句兩句的,老爺我仕途那就一帆風順,青雲直上了!嘿嘿嘿”
“媚兒省得其中厲害的。老爺您就放心吧,包在媚兒身上,一準叫他快活跟神仙一樣”。
杜文浩帶着孫縣尉、洪捕頭等人先來到個必器商鋪。問了那李掌櫃,愕知這玉扳指的確是幾天前麼?下給他的,在李掌櫃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了那譚嬸家。
譚嬸家是個獨門獨院,宅院比較大,看樣子這譚嬸家境還不錯。洪捕頭上前拍門,半天沒人應門。
杜文浩走到院門前,突然,他咦了一聲,用力吸着鼻子,皺了皺眉,慢慢把鼻子貼在門縫上,又用力吸了吸。轉身對林青黛道:“裡面有屍臭味道!你翻進去把門打開。記住!手絹裹住手,再扒開門閂,其他地方都不要碰。”
他身後的胖老太一直留心他的說話,一聽這話。嗷的一聲便昏死了過去。慌得那幫子女們又捶背又撫胸掐人中的,片刻,胖老太醒轉,坐在地上捶胸嚎啕大哭:“老爺啊,,!”
柯堯道:“行了!別哭啊,我哥只是說裡面有屍臭,又沒說是人的屍體。更沒說是你們老爺的屍體,事情沒弄清楚,你哭什麼啊?”
胖老太一聽有理,立即不吳了,一抹眼淚,費勁地爬了起來,湊過去問:“提刑官大老和…”
杜文浩一擺手:“你們先退後,等在一邊。”
此刻,林青黛已經翻牆而入,隨即,院門被打開了。林青黛閃身而出。
門打開之後,那屍臭更濃了,這下所有的人都聞到了,都是臉上
色。
杜文浩並不急着進門,他站在門外掃視了一眼院子,這院子不算太大,兩邊是廂房。正中正房是二層小樓。都是磚木結構。院子裡並沒有什麼引人注目的東西。
杜文浩讓其他人都等在門外,然後對孫縣尉和洪捕頭道:“你們倆跟着我。不要亂走。當心破壞痕跡。”
兩人聞到屍臭,也覺得其中問題嚴重,忙不迭點頭答應。
杜文浩避開有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跟着那屍臭方向,來到正房門前,門沒有上鎖,裡面傳出的屍臭味道更加濃烈了。
杜文浩推開門。裡面飛出幾隻蒼蠅!有一隻落在了杜文浩的肩膀上。杜尖浩掃了一眼,這是一隻肉蠅!
人死之後,很多蒼蝸和其他昆蟲都會在屍體上產卵。但這些看上去雜亂無章的過程其實是很有規律的,掌握了這種規律,往往成爲推測死亡時間甚至死亡地點很重要的依據。
肉蠅生命週期比較長,從卵變成幼蟲再變成蛹。最後變成這種成蠅,在這樣的天氣溫度下,大概需要二十天到三十天的時。這個時間正好與韓掌櫃失蹤的時間大致吻合!
正堂裡面是個大廳,正中和兩邊都擺着楠木太師椅,還有四方茶几。正中一副中堂,畫的是山水,兩邊掛着對聯,顏色都已經很陳舊。
地上很乾淨。沒什麼可疑物品。
杜文浩繼續辨別屍臭的方向來自中堂後面。他小心翼翼來到屏風後,現是道上樓的梯子。味道似乎是從上面傳來的。
他先檢查了樓梯,沒有現可疑雍跡,便拾階而上,來到二樓。
二樓是個大套間,正中一個會客廳,一邊是書房。另一邊是臥室。那屍臭味就是從臥室傳來的!
他來到臥室門外,門是掩着的,輕輕一堆,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股濃濃的屍臭直衝鼻子而來!薰得孫縣尉和洪捕頭捏着鼻子連連後退。
杜文浩沒有動。他擡頭往裡一看,便呆住了。只見臥室的地板上,仰面躺着一具女屍。
說是女屍。其實已經看不是屍體本色的,完全是屍體身上散亂的衣裙判斷出來的。因爲屍體上已經長滿了蛆,不停蠕動,讓人毛骨悚然。整個屍體已經大部分被啃掉,尤其是頭面部,基本只剩下頭和骷髏了。
房間裡很凌亂,抽屜被拉開,木櫃也敞開着。牀上的被子也是亂糟糟的。
杜文浩小心避開地上有可能存在痕跡的地方,來到屍體旁邊蹲下,屍體的衣裙被解開。褲子往下一直拉到了腳踝處,上身衣裙拉到胸部以上。從這一點看來,被害人身前可能有過性行爲。甚至可能被強暴。
孫縣尉和洪捕頭站在門口張望。杜文浩轉身讓洪捕頭立即去通知黃知州。並派衙門仟作來驗屍,同時派人去把這條街的里正和譚嬸的隔壁鄰居都叫了來準備辨認屍體。
孫縣尉被薰得頭昏眼花,根本不敢進這屋裡,但面子上的功夫又要做足,問道:“提刑大人,卑職也進來幫着勘查吧?”
“你就在門口別進來,別破壞了屋裡的痕跡!”
“是是!”孫縣尉巴不得有這一句,“那”。卑職幫着做點什麼?”
“幫我找把剪刀、一把尺子,還要一把掃帚。不要從屋裡拿,去
孫縣尉答應了。如釋重負下樓去了。
杜文浩先檢查了屋裡的情況,現飾盒裡的飾沒了,屍體脖頸、耳朵和手也沒有現飾。頭上的菩都沒有了。五斗櫃裡一個小錢箱扔在了地上,蓋子打開了的,裡面空空如也。
看樣子像是劫財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