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老師氣色不太好,李鳳梧問了句,陸游也沒對自己這個學生見外,說道:“天章閣直學士、江淮宣撫使王之望到任建康,這幾日所作之事,某看在心裡,甚是焦急,讓他這麼折騰下去,兩淮守備得成一個大窟窿,到時候金人一旦南下,怕是要兵敗如堤潰。”
李鳳梧笑着寬慰老師,“老師不用操心此事,這位江淮宣撫使坐不多久,老師可以看着時間,估摸着到了一定程度,列舉過錯,上奏呈臨安參他一本,其實以學生看來,這個江淮宣撫使最好是由老師擔任。”
這自然是出於禮貌的誇讚。
陸游搖搖頭,“某有自知之名,文章治於朝堂還行,守備兵事則是個門外漢。”
頓得一頓,陸游又道:“因政事和辛青兕接觸過幾次,某倒是覺得,此子胸中有大才,不僅文章才華昭彰,也深諳用兵之道,可惜資歷太淺,不足以擔此重任。”
李鳳梧也點頭認可,又閒聊了些許春闈科舉事,邀請老師去城內知名酒樓吃過午膳後,李鳳梧前往白橋附近的瓊綰道場。
自己惹的禍,還是得自己來解決。
白玉蟾自瓊綰道場講道以來,因李家小官人讓利所多,獲資甚豐,但沒有一直停留在建康,畢竟還有個教團“靖”需要去打理。
因此在去年李鳳梧應召去了臨安後不久,白玉蟾將瓊綰道場全權交給兩個關門弟子,離開了建康。
如今瓊綰道場是白玉蟾弟子景秀和齊承在打理。
其中又以景秀爲主。
齊承身體略有殘疾,加之受過巨大打擊,是真正的看破紅塵之人。
景秀近些日子很苦惱,心裡有個執念揮之不去。
方外之人講究個六根清淨,可這對於景秀來說,是萬萬做不到的,以往師父不在身邊,自己還能偶爾換了衣衫前往城鎮青樓一解心中熾熱。
後來到了建康瓊綰道場,有師尊在側,自己不敢妄動,倒是憋了許久。
好在師尊後來又外出雲遊,瓊綰道場便以自己爲尊,師弟齊承一心修道,兩耳不聞窗外事,倒是讓自己方便了許多。
這些日子沒少喬裝打扮去秦淮,也曾上過李香兒的畫舫,飽嘗過那知名秦淮的冰火兩重天。
可那花費甚巨。
好在自己主掌瓊綰道場,在賬目上做些手腳,倒是能欺瞞過去,畢竟師弟根本無心管這些紅塵瑣事,只是景秀擔心的東主李家那個管家李海。
這老頭厲害着呢,貌似最近他已經發行了些許端倪。
若是自己貪用瓊綰道場入銀一事被揭發,師父定然饒不了自己。
景秀爲此很是擔心,便動起了心思。
別看自己平時裡對信徒將的天花亂墜,什麼修道煉丹問長生,那都是騙鬼的,古往今來又有幾人得長生?
當年若不是走投無路,自己又怎麼會拋棄繁華紅塵,拋棄衆多*拜入白玉蟾門下。
如今卻有這麼個機會。
一旦自己把握這個機會成功,哪還用得着修這煩躁無味的道,到時候自有享用不完的錢財,秦淮脂粉任自己採擷。
半水河畔文家,據聞得那個惡訟師文啓來這些年所賺極盆鉢滿盈。
不提其他,但是那棟文宅,就價值不菲。
且他那小女將要嫁入東主李府小官人爲正妻,而大女是個棄婦,原本是和李府義子李鉅鹿婚約關係,卻不料前些日子發生了些事。
自己曾在天一素齋坊吃飯時,聽得隔壁文家兩姐妹閒談,知曉了那樁婚約要告黃。
心中立即一動,文家小女要出嫁,那麼文家只有一個大女,若是自己能入贅文家,豈非將來便可繼承文家的萬貫家財?
以文淑臻兩度被棄的心氣,將來文啓來一老,文家大權還不盡在手握,起步比白玉蟾的弟子美好一萬倍。
有如此富貴前程,自己焉能錯過。
況且……景秀想到此處,忍不住眼裡放光,小師妹五官姣好,身姿曼妙,更有傲然整個建康的巍峨****,哪怕沒有這諸多因素,自己也很是癡迷那一片奇絕風景。
若得擁眠其間,該是何等美好之事。
時日中午,講道之後,景秀親眼看見文淑臻去天一素齋坊吃過午膳,回到了房間。
因文淑臻一心向道,終日裡呆在瓊綰道場,文啓來兩口子無奈,只得花費了些許銀子,找李老三商量,在瓊綰道場裡專門分了個房間,供她聽道之後小憩。
景秀對師弟齊承說道:“師弟,老師留下的《金石丹》幾本書,下午講道或會用到,麻煩你去整理下可好?”
齊承不疑有他,應聲而去。
因下午的講道時間尚早,一衆奴僕吃過飯後也春困,盡皆回房休息。
此時瓊綰道場裡便只有景秀一人。
景秀正了正道冠,來到文淑臻房前,敲門問道:“小師妹可在?”
文淑臻也是白玉蟾的弟子,是以平日裡都是師兄師妹相稱。
在緊張中度過幾個呼吸,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身道袍面目寧靜的文淑臻打開門,淡然問道:“景秀師兄有何事?”
景秀心中早已有說辭,“今日下午的講道,是師父最爲深奧的道義,擔心師妹屆時會有疑義,便想先將其中一些疑難之處告知師妹,下午聽道之時師妹也可明悟更多。”
冠冕堂皇的理由,文淑臻沒有起疑,讓開身子,“師兄且進來坐着爲師妹解疑罷。”
說完轉身,去爲景秀倒茶。
景秀見狀大喜,只要她讓自己進屋,這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不說她是個棄婦,就算是黃花閨女,以自己在那些青樓畫舫上練就的身後,也要讓她變成蕩婦。
先把生米煮成熟飯。
何況是個棄婦,早已知曉了***的美好,自己只要稍加撩撥,不信她不春心蕩漾從了自己,只要這事一成,自己再費一番口舌,再在牀笫之間努力耕作,讓她癡迷上男女之事。
這棄婦哪還有心向道,怕是要夜夜在牀上等着自己去愛撫。
何況自己還準備了後手。
想到這景秀悄然摸了摸腰側,如果小師妹不上道,那就別怪自己霸王硬上弓,只要生米煮成熟飯,還怕她不從?
就算她不是心甘情願,可一個棄婦,又被自己把玩,若是傳出去,她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
只能隱忍着成就自己的好事。
屆時自己以此爲要挾,那種事情男女都是食髓知味,次數多了,小師妹必然會被自己征服,癡迷自己的勇猛猛,心甘情願的成爲胯下玩物!
景秀心情大好。
大好的前程已經在向自己招手!
小師妹,我來了,讓我們來盡情的***,做那佛門禪宗的雙修快事。
師兄會讓你***,從此忘卻那該死的修道,忘卻那枯燥的生活,讓我們在牀笫之間抵死纏綿,讓我溺死在你那波濤洶涌間的無限美好中吧。
景秀踏入房間,反手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