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軍”自從出道以來,從來沒有敗過。可能有人感覺到有些匪夷所思,這怎麼可能。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事實上,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因爲在許多時候,“華夏軍”對面的敵人,總要面對一些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沒有想過的東西。比方說,最早的亞丁行省,那兒的阿拉伯人面對的是夜間飛在天空裡的照明系統。倘若是一羣未來的人看話,不過是熱氣球加汽燈,稍稍動手能力強點的人,自己就做得出來。
隨後對付十字軍的時候,他們面對的是使用拋石機的“宮紫火雨”以及“穆克飛彈”。再後來對付歐洲人的是6連發步槍,回到阿拉伯帝國換了新式步槍與火炮。
同時“華夏軍”對付的所有敵軍,都不過是第一次遇到他們。因爲對他們的作戰能力缺乏瞭解,對於熱武器也缺乏認識,被“華夏軍”打敗那實在是在正常沒有的事情了。
唯獨眼前的蒙古大軍,卻因爲“薩萊城”的毀滅,以及趙旭的到來,對於華夏軍有了相當的認識。這也是親王忽必烈認爲,如果兵力足夠也許在這兒裡可以給“華夏軍”以重創。
畢竟他們現在斷了江上的補給,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能碰見的。如果在兵力優勢,補給優勢的情況下都打不過華夏軍,那還不如投降算了。
“好吧,仲謙,便調些人來。我就不信……”
說着狠話的時候,親王忽必烈嘴裡的雪茄被他咬得蹺起來。這讓一旁的張文謙心裡樂開了花,他知道自己又完成了一項重要的任務。上一次當親王忽必烈疑心自己的時候,要不是有人告訴他,那玩意吸一次不要緊,只怕自己就要被疑心的親王忽必烈砍了腦袋呢!
“好吧,你不信!哼哼……看我華夏天軍,讓你這臭韃子的腦袋如何開開竅!”
雖然張文謙過去在無望大宋恢復舊地,無望有人來真正關愛漢人的情況下,不得不爲親王忽必烈服務。但今天,當有人可以爲了“華夏一族”的尊嚴以及土地捨命相搏的時候,小小的付出又算得了什麼呢?心中對於“華夏人”這個名號看重的同時,自然對於周邊的蠻夷又充滿了鄙視之情。
爲了怕親王忽必烈反悔,他很快就把調兵令寫好,在親王忽必烈簽署過之後,立即就發了出去。看着帶着加急軍令的傳令兵,打馬飛跑的背影,張文謙悄悄的搖了搖頭。他倒不是失望,而是感覺到有些好笑,甚至心中已經開始了期待。
“調兵、調兵!現在兵已經調了,就看那位陛下給我們能夠上演一出什麼好戲吧!”
自從張文謙看到眼前竹城之戰的結果時,他對於未來的“華夏帝國”已經開始盼望了。因爲只有他們說過,“犯我華夏天威者雖遠必誅”這樣的話。在回味着過去漢人文明的輝煌時,這難道不是每一個漢人血管流淌着的血液麼!
雖然趙伏波殺人如麻,這對於崇尚所謂“仁義”的張文謙稍稍感覺到有些不適。倘若按照傳統文化的規則,此刻把蒙古人打的滿地找牙的時候,卻是談談什麼“年年納貢、歲歲稱臣”的問題。但那不是給外人,是他們給“華夏帝國”的。
但眼前的局勢卻表明,對於“侵略”華夏故土的人,一個都不放過,必須斬盡殺絕。這讓人感覺到有失天和,不過看那個“華夏帝國”的皇帝,是不打算管什麼天和的問題了。倘或老天真的不和,他恐怕連老天也得給砍去一半。
這當然張文謙這樣的知識分子不滿,但當看到那些佈滿了山道的腦袋,和下面掛着的木牌的時候,心中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解氣。尤其再看到那些責難的大宋百姓時,心中更有一個感覺——解恨。因此他的心中對於“華夏帝國”的認同,自然也就越來越多。
“哼,犯我華夏天威者雖遠必誅!人們這些蒙古韃子未必懂,不過等刀到了脖子邊上,你們該知道痛的!”
隨着調兵令到達後方,原本防護糧道的蒙古騎兵,一隊隊整裝立即就向前面運動。畢竟親王忽必烈可沒給他們多少時間,而且他們要想攻下眼前的要塞堡壘還得快。
此刻“華夏軍”在濟州島的海軍,按照命令開始集結。來自錫蘭明珠行省的“華夏羽林軍”也已經到達了濟州島,隨即就將開始圍困臨安城,並海軍會開始沿江突擊。想來裝備了重炮的他們,岸上那些宋軍根本什麼機會。投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至於鐵鎖橫江,也就到了要結束的時候。
不過那是趕不上眼前的戰鬥了,眼下江邊要塞裡的人,就只等海軍到達。一是物資得到補給,其次海軍的艦炮將可以直接參加攻擊。畢竟相對於陸軍的火炮而言,海軍艦炮一向是以射程遠、威力大著稱的。不要多,來上兩艘兩江會合之處一停,估計就像是蒙古這樣的軍隊,無論多少都不過是菜而已。
傳完了令的張文謙,打馬重新出現在親王忽必烈的身邊。既然完成了任務,此刻他也不再多說,與親王忽必烈一樣舉起望遠鏡。在望遠鏡裡,蒙古大軍依然在一點、一點的向前面那堅強的戰爭堡壘靠近。儘管小心翼翼成單行縱隊前進的蒙古軍隊,依然在地下的地雷以及陷阱裡不斷產生傷亡。
“我說你們幹什麼不現在投降呢,大家都省省事,說不定我們陛下一高興,讓你們這些蒙古奴隸活下去也說不定!”
想着這些的時候,張文謙從望遠鏡側面悄悄看着,嘴裡依然叼着雪茄煙的親王忽必烈。此刻他愁眉不展,面容枯瘦。再看看遠處戰戰兢兢中前進的蒙古人,張文謙的心中已經斷定,蒙古人必敗。
他舉着望遠鏡看着戰場的時候,捋着鬍子的時候,心中對於自己將來是一個“華夏人”,卻已經沾沾自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