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藍潼偷着溜出去找了一趟胡曉霞,胡曉霞躲在山腳的叢林裡,藍潼敏銳的發現了她。
獲取了一些新情報後,她輾轉歸來。
當晚,布萊克連同他的幾個兄弟都沒回來。
住處僅剩下七個人,除了藍潼和季聿,埃克斯和他的同伴賽爾,櫻花國人淺川浩二,愛豆國金延旭,還有黑人幫唯一僅存的女性古曼。
七人圍坐在客廳裡,點燃的紅色蠟燭燃燒着微弱的光芒。
埃克斯是這次會議的發起人,因爲人數掉的實在是太快了,這兩人幾乎可以說無時無刻不在死人。
“今天把大家叫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活下去。”
埃克斯的目光掃過衆人,道:“我知道我們先前都屬於各自的陣營,但現在,詭異已經在副本中佔據了完全的優勢,我們必須聯合起來,如果繼續分散行動,很可能誰都活不過這個副本。”
淺川浩二道:“埃克斯醬說的有道理,我們繼續分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其餘衆人都沒說話。
埃克斯繼續道:“大家可能還不知道,東邊的住處現在只剩下了三個天選者。”
衆人聞言,臉色愈發蒼白。
“他們死的比我們這邊還要快,甚至有些人下午還和我們一起在學校裡打掃,傍晚我前去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的屍體。”
金延旭有些煩躁:“阿西吧,你到底要說什麼?”
埃克斯也不再兜兜繞繞,“我想說,我們想活下去只有合作一條路,把知道的所有信息坦誠相待,只有這樣才能像拼圖一樣把已知條件都湊到一起才能找到活下去的辦法,如果在座各位不同意我的觀點,可以選擇離開。”
離開,就意味着徹底失去信息和隊友,雖然大家各自心懷鬼胎,但總歸人多叫人心安一些。
季聿道:“如果要合作,那就提前準備,不願意參與的人不要浪費時間,沒有信息的人也不用參與進來,不能提供利用價值,不用留在這裡渾水摸魚。”
黑人大嬸古曼忙說道:“可是我跟着布萊克他們除了做任務沒做過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可以對天發誓,他們所知道的信息沒有告訴過我。”
“那是你的事。”
季聿的話說的很輕,但語氣中不置可否的冰冷讓人無從反抗。
古曼用包裹着頭的紗巾抹着眼淚,哀求道:“我有天賦可以用,我是我們國家唯一僅剩的天選者了,求求你們不要趕走我,如果你們也放棄我,那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藍潼蹙眉問道:“你和布萊克他們天天一起做任務,難道一點情報也沒從他們的嘴裡聽到嗎?”
古曼搖頭,道:“我和他們並不是一個國家的人,布萊克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都躲着我,我的國家只派了我一個天選者參加……他們在進入副本前跟我保證過,只要聽布萊克的話就一定能活着出去。”
藍潼對此倒沒什麼表示,只望向季聿。
“你覺得呢?”
季聿沉默半晌,問:“你的天賦是什麼?”
古曼道:“我的天賦是【金剛不壞】,動用天賦可以強化體質和耐受,最多維持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內無視所有幻術。透支禁忌是超出精神力所承受範圍後身體會變得異常脆弱,皮膚像紙,骨頭像玻璃,一點疼痛就會讓我生不如死。”
她說的詳細而又誠實,毫無隱瞞的把所有信息都公開了出來,可以說是孤注一擲了。
季聿思考了片刻後,沒有選擇自己做這個決定,而是採取投票的形式讓大家一起做這個決定。
最終,古曼以兩票同意兩票棄權和兩票反對的票型僵在了原地。
埃克斯道:“藍潼,季聿,你們兩個太狡猾了,居然都選擇棄權。”
藍潼無所謂的說:“多一個她少一個她礙不到我什麼事。”
季聿點頭,同意藍潼的想法。
因爲平票,所以又加投了一輪。
淺川浩二也選擇棄權,古曼以二比一的票型,終於加入了衆人的組隊。
一行人當晚交換了情報。
藍潼這才知道,原來神像並非村長家有,每個村民的家裡都有一尊蛇妖的神像,只有村長家裡的神像是金玉做的。
淺川浩二把偷聽到的消息不好意思的說了出來。
村民口中,蛇妖的名字是“伏羲”,傳說中的上古神明,人首蛇身,一直以某種獻祭方式保佑着村子。
藍潼和季聿自然知道蛇妖告知村民的信息是假的,什麼“伏羲大神”,他分明只是個被偷走了污染核的大妖而已。
金延旭說,發現很多消失的女天選者都以村民媳婦的身份出現在了村子裡,雖然她們都被人看的很嚴實,但他的天賦是追蹤類型,其實在莉莉卡失蹤的第二天,他就去過莉莉卡的房間用來追蹤她到底是不是死了。
他比藍潼更早知道莉莉卡沒有死,只是被關了起來。
但當時他們帶隊的任務是盧卡斯和大衛兩個瘋子,所以他根本不敢說出來。
埃克斯和賽爾也說出了些在學校發現的線索。
Www●тTk an●C○
聽完這些信息,第二條支線的完成度直接上漲到了70%。
一行人交換完了情報後,紛紛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屋中,約定好無論今晚出事的是誰,其餘人一定要出門相救。
令人詫異的是,當天晚上蛇妖並未前來。
衆人度過了心驚膽戰又安靜詭異的一夜。
……
隔天,因爲人數驟減,天選者的任務只剩下了“清理學校”這一項,所有天選者都只能選這一個任務。
來送飯的阿強身上掛了彩,藍潼詢問了幾句。
阿強只是說打了一架,其餘沒再多說。
藍潼猜測或許跟阿清有什麼關係,但她現在不好多問,拿了飯就離開了。
當天下午,她再溜去找胡曉霞的時候,發現胡曉霞和前兩天不一樣了。
她似乎在害怕着什麼,渾身都在發抖,眼神時不時猛地往身後看去,好像山上有什麼東西會隨時衝出來把她吃掉。
“你怎麼了?”
藍潼喝着檸檬茶問道。
胡曉霞顫顫巍巍的拿起地上的奶茶,插進吸管,喝了一口,雖然好喝到令她流淚,但她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兩人坐在草叢裡,遠遠看着學校裡的人們進進出出的收拾。
“你快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