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勀:“婦檢?”
常安:“對,婦檢,因爲媽覺得我們結婚這麼久一直沒孩子,可能是我身體有問題。”
周勀:“……”
他花了幾秒消化這件事。
周勀:“抱歉,如果我媽爲這事讓你受了委屈,我先替她說聲對不起!”
常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勀:“嗯?”
常安:“我只是沒辦法接受這個檢查!”
周勀:“你擔心自己身體真的有問題?”
常安:“也不是…”
她欲言又止,知道自己闡述不清晰,但是叫她如何啓齒?擡頭看着對面沙發上的男人,他分明沒懂自己的意思。
狠狠心,常安又問:“你知道婦檢一般要做什麼嗎?”
周勀擰了下眉,“…這個,大概知道一點。”
“所以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什麼?”
“我…我……”常安憋了半天,“我身體不便!”
“……”
周勀嘴角抽了抽,他大半夜用十二分耐心在這聽她糾結婦檢的事,講半天原來是因爲身體不便。
周勀不得不用手捻了下眼角。
“如果你這幾天在月經期,可以跟我媽講清楚,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明天我也可以打電話跟她說。”
“不是,我的意思根本不是……”常安喘口氣,試圖解釋,可是最後發現還是難以啓齒,“算了!”她放棄,扔掉抱枕從沙發上起來,“明天我自己想辦法推掉,早點休息!”說完轉身上樓。
周勀坐在那還有些莫名其妙。
身體不便,身體不便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他恍了一會兒神,電光火石之間,似乎猛就明白過來了。
“常安!”
常安已經上了樓梯,聽到周勀那頭問,“你是不是還沒…”
“不是!”她一口咬死,蹬蹬蹬往樓上跑。
周勀聽到二樓臥室的關門聲,“砰”一下,久久不能回神,好一會兒才頂了下牙槽,有種很奇怪的情緒。
……
當晚徐南又給周勀發了份更爲詳盡的個人資料,包括陳灝東的學歷血型和個人愛好,最後周勀把目光定在最後幾行字上。
“……陳志昌早年與常書記是戰友,兩人一起在部隊當兵,感情很好,但陳志昌在一次軍演中遭遇不幸身亡,同年妻子也因病去世,陳灝東成了孤兒,介於戰友之情,常書記便把年幼的陳灝東接回家中撫養,直至畢業成年。”
也就是說,陳灝東是常望德已故戰友的兒子。
……
第二天常安起得挺早,有心事,難免睡不好,下樓時卻見一身休閒裝扮的周勀從廚房神清氣爽地走出來。
“早!”
“早啊。”常安生澀迴應,詫異他昨晚怎麼又留宿在這裡。
周勀卻很自然,問:“洗臉刷牙了嗎?我做了早飯。”
常安:“……”
早飯很豐盛,牛奶,煎蛋,火腿三明治,還有一小蝶堅果。
常安有些“受寵若驚”,她平時畫畫作息很亂,經常睡到中午起來也不吃東西,現在猛一下受到這種待遇,磨磨蹭蹭吃了好久也沒吃完,直至周勀把一杯鮮榨橙汁擱她面前,“喝了,杯子放桌上,鐘點工會來收,我還有些工作沒做完!”
常安:“……”
那似乎是常安記憶中第一個與周勀獨處的上午,秋日,陽光,她坐在客廳窗口畫畫,而他在不遠處的書房工作,時不時還傳來講電話的聲音,彼此互不打擾,像是兩個完全獨立的個體,可是又處在同一個空間內,呼吸同一片空氣。
常安納悶爲什麼他一直沒走,週五,難道不需要去公司?
直至中午劉舒蘭駕臨。
“小安,都準備好了吧?司機在門口等,我約了一點左右,還有時間,我們可以先找地方吃個午飯。”
婆婆考慮周全,詢問常安的意見。
常安爲難。“媽,其實我覺得我身體沒問題,不需要去做檢查的!”
“你這孩子…醫生都約好了,不管有沒有問題,檢查一下總沒壞處,走吧!”劉舒蘭乾脆去牽常安的手。
常安腦子裡有一千個藉口,昨晚編排了很久,到這會兒卻一個都湊不上,眼瞅着就要被拉出客廳。
“是我不想要孩子!”身後突然有人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