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備戰模式是指D.I.E所有武裝人員分佈在院子周圍的有利地形,比如牆邊、牆頭、樓頂等,將大門緊封,然後建築內的重要房間(檔案室、辦公室)也派重兵把守!沒想到有人敢堂而皇之的持槍跟蹤D.I.E成員,何況還是老蔣這級別的,對方究竟有何居心?難道目標是多功能警花?想想有點不可能,林慕夏乘坐老蔣的車是臨時決定的,莫不是他們想下手的對象是老蔣?
掏出手機撥給了院子外的周振宇,我通知他先派兩名武警來替我看守喬琪琪。約過了數十秒,武警接了班,我匆忙跑到辦公室,按下紅色的警備鈴。這玩意只響十秒,但D.I.E四周駐守的防暴守衛和武警均能察覺,他們一聽便知道啥事。緊接着,我來到院子外,瞅見江濤和周振宇在緊鑼密鼓的指揮下屬跑位。
我拉住周振宇的肩膀,搶過他手中的警用步槍道:“周隊,分給我七個人。”
“土匪啊!”周振宇笑罵了句,他表示沒問題,衝身側的下屬道:“老鵰,你們三組跟凌部長走。”
“江隊,周隊,你們把老窩守好。”我吩咐的說,手握喊話器,接着我領老鵰七名武警戰士迅速跑到D.I.E東側一百米外的道路兩側不遠處埋伏好,此時,老蔣那軍用越野的燈光已然映於視線中,順着夜色,模糊的望見一輛沒打燈的黑色轎車尾隨,保持着約有三十米的間距。
的確圖謀不軌,連車燈都不開!
“老鵰,待會等前邊的越野過了,看我手一落,咱就朝黑色車的輪胎打!”我埋低頭吩咐的道,眼下沒弄清跟蹤者的身份,最好不採取擊斃的方式,萬一整錯了呢!
“好。”
老鵰是周振宇麾下最爲強勁的武警,他擡手把槍墊在小臂,猶如潛伏的黑鷹,其餘六人也是做出同樣的姿勢,靜心等待老蔣的車駛過。
轟——軍用越野疾馳掠過,我注意到了警惕的老蔣、淡定的林慕夏。
黑色轎車沒有減速,緊跟不捨的衝向這邊!
“三。”
“二。”
“一!”
我心中默唸完,黑色轎車到了精準射擊的範圍內,我巴掌重重的落向草坪。“砰、砰、砰——”老鵰最先勾動扳機開的槍,六名武警稍微慢了半拍,眨眼間數十發子彈襲向黑色轎車的輪胎,“噗嗤!”氣爆的動靜與車子打擺的聲音交織,黑色轎車猛地失控,車頭繞了一百多度,剎停了。
喊話器朝天,我扯嗓子喊道:“車子裡的人聽好,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不要試圖反抗,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嘎吱——黑門推動,五個身材魁梧的人現身,怎麼形容呢,四人身高約有兩米,剩下的一位僅矮了點,清一色的戴着頭套,我揉了揉眼睛,似乎中間腦袋禿溜溜能反射月光的巨漢有點眼熟……
“嘿爲,不要開槍。”扎辮子的巨漢示意四人棄械,他操着彆扭的漢語道:“不要誤殺。”
老鵰等武警戰士迷惑的看向我
,等待命令。
此話一出,我就猜到是誰了,是那四分之一華夏血統的黑貓,數百天沒見了,這貨黑的令人髮指,如果沒有月光,他恐怕像隱身了般。我握緊喊話器道:“你們五人之中有叫黑貓、撒旦、禿狗的嗎?有的話,單獨站出來。”
“凌嗎?”疑似撒旦的巨漢衝我這邊揮手道。
沒錯了!他手中的蝴蝶刀甩來甩去,我凝神想了想,彼此約定過和老蔣聚完離開了就再不許來中國,沒想到今天竟然跑到了天南,還帶了兩個人,難不成他們有重要的事?我指示的道:“你們先別動,我叫老蔣來。”
“OK,OK!”
撒旦和黑貓、禿狗撲坐在地,剩下兩個眼生的巨汗倚在車前瞅星星。
按動手機撥通了蔣天賜的手機,他憨乎乎的道:“凌宇,你把跟蹤我的車給打了?”
“輪胎打爆了,你猜猜車裡的人是誰?”我笑道。
老蔣鄭重的說:“哪個跟我們有仇的?我在樓頂,正打算架巴雷特狙掉對方呢。”
“千萬別,打了保準你後悔一輩子。”我翻了個白眼道,心說你是逮到機會就想動用大炮,手得有多癢?
老蔣迷糊的道:“爲什麼?”
“撒旦、黑貓、土狗,和兩個沒見過的人。”我如實說完,催促的道:“你趕快來趟,問清楚老戰友們來意,好像他們沒惡意,省得氣氛整的這麼焦灼。”
“嗯,我這就來。”
老蔣掛了電話,很快奔行到此處。他對於昔日戰友挺信任的,跑上前分別給三人熊抱,交流了片刻,老蔣搖動手臂道:“凌宇,把人散了吧。”
“老鵰,你們先回D.I.E,轉告周隊、江隊,撤防。”我站起身,待七位武警離開,我行到路中間,好奇的道:“你們這次來中國是?”
“探望下大鬍子。”撒旦閉攏了蝴蝶刀,他左右手攬住背後兩位年輕的壯漢道:“這是大鬍子的倆兒子,夏佐和馬特,才滿十八歲。三天前我們奔赴你們國家的東北,在大鬍子墓前舉行了成人禮。原本打算立即返回歐洲的,但是好不容易來一次,不看看蔣,難免有遺憾的。這把AK和狙擊槍,不是真槍,玩具而已,是大鬍子多年前送兒子的。”
我沒好氣的道:“那你們不打個電話提前通知下。”
“拿毛打?”黑貓衝老蔣胸口友好的捶了拳,他髒辮甩動的道:“蔣的是空號,換了不知道多久了,我們想直接來你們工作的地方,恰好發現蔣開着車往東邊走,然後想開個玩笑,跟蹤了半天,我授意倆侄子拿槍在窗外晃動唬唬蔣,想瞧瞧他的警惕性有減退沒。結果玩大了,差點引火自焚……”
“孃的,這死貓嚇老子一跳!”老蔣鄙夷的道。
撒旦和大鬍子的倆兒子嘀咕了幾句英文,大概意思是:“這是蔣,來的時候怎麼教你們的?他是土豪,要見面禮啊!”
“蔣……叔叔,好。”夏佐拗口的道。
馬特有些不適
應的道:“叔叔。”
“大鬍子的死……”老蔣深深地衝兩位口生鞠了一躬,歉疚的道:“我感到深深的歉意。”
撒旦甩起蝴蝶刀抵住老蔣的嘴巴,“講這些不開心的幹嘛?華夏人真討厭。”表現的雖然無所謂,他眼中卻充滿傷感。
禿狗不通漢語,莫名其妙的望着我們。
“老蔣,你今晚和他們好好聚聚,實在不行,批你幾天休假。”我通情達理的道。
“No、No!聽說蔣有棟大別墅?”撒旦露出期待的神色,他毫不客氣的說:“我們兄弟早已退出傭兵界了,不如賴在蔣家,玩夠了再走。”
我斬釘截鐵的道:“前提,不準惹是生非。”
“親愛的凌,放心,我們很乖的。”黑貓側頭望了眼黑色轎車,他心疼的道:“租來的,得賠不少錢。”
“少裝窮。”老蔣擡手拉住對方髒辮,他憨笑的道:“稍微一等,我這就開車接你們。”
“林慕夏今晚我送回家好了。”
和老蔣一邊說,我們一邊並肩返回了D.I.E。老蔣提前駕駛軍用越野離開,林慕夏聽我說完了事情原委,她吁了口氣道:“我之前還納悶呢,什麼人敢持槍跟蹤D.I.E的警察,原來是虛驚一場,沒事就好。”
我返回休息室,告訴兩名武警最多一個小時回來接班,然後我開着保時捷送林慕夏回家,車內寂靜的可怕,僅有彼此的呼吸聲。到了小區門口,她淡淡的道了句謝謝,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我失神的嘆息道:“水火互克情劫……該死的命理。”
接下來,我繞了個遠來到三清街道的半仙鋪子,似乎沒熄燈。停好車,我敲動木門道:“老斷,老斷,開門。”
“凌哥哥?”
小釘子扒在門縫看清了訪客,他抽掉門閂說:“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嗯。”我環視了一圈沒望見斷命老人,疑惑的道:“你家師父呢?”|
“給人接到家中去開碗了。”小釘子吹氣的道:“師父再不回來我要睡着啦。”
他剛說完,鋪子前的街道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我扭頭觀望,是一輛邁巴赫,這時,斷命老人推開車門,他點動拄柺杖朝車主道:“老朽到家了,賀先生,這麼晚就不請你喝茶了,恕我有所怠慢。”
“沒事沒事,您卜的吉卦足夠旺我三代,謝您還來不及呢。”邁巴赫車主笑呵呵的將車子調頭,駛出了三清街。
斷命老人往鋪子走的時候,他自嘲道:“唉,老朽占卜數十年有餘,第一次說假話,於心不忍那!”
“老斷,你開始忽悠人了?”我突然出聲,嚇得他好懸栽倒在地,墨鏡也歪掉了,我調侃的道:“這次終於被我抓到把柄了吧?”
“凌凌,你何時來的?”斷命老人伸出手摸了摸的臉,他詫異的道:“你的命之本源,有不詳的兆頭,桃樹所結的兩隻桃子即將熟透,纏於你身的兩團陰煞之物似乎多次試圖入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