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愣,敢情這老小子竟然還沒有讓出智者金豬,不然麻三和翔子一定不會將他帶來這裡的,真沒看出來,這老小子骨頭還挺硬,麻三等人可不是什麼善類,這些日子爲了逼張宗樹交出智者金豬,只怕沒少折磨他。
而且看到他,我也明白麻三爲什麼磨刀了!當然,我不認爲麻三真的會殺了張宗樹,無非是一種心理上的折磨,想摧毀張宗樹的心理防線。
果然,麻三磨了一會刀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張宗師,我實在想不通你在堅守什麼?以你現在的狀況,智者金豬對你來說,還有用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話難道你不懂是什麼意思嗎?負隅頑抗下去,只會令你更加痛苦,現在我們還尊重你,趁着尊嚴還在,愉快的交出智者金豬,迴雪山冰宮去養老,何樂而不爲呢?”
“總之,好話我們都說盡了,其中的道理你自己也清楚,自己交出智者金豬,會是你最體面的選擇,如果你非要逼我動手,到時候你尊嚴掃地不說,你這副身體是否能撐得住,都是個未知數,螻蟻尚且偷生,難道你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就算你一心尋死,抱着必死的決心,我也有辦法整治你行不行?這把刀已經十分鋒利了,相信我,我的刀工絕對不差,從現在開始,距離天宮之門開啓,還有兩天,這兩天之內,我什麼事都不幹,專門用你練刀,先把你的腦袋修理一下,鼻子、眼睛、耳朵、嘴脣、舌頭、臉頰,我保證,完工之後,你自己都不認識你自己。”
“然後還有身體,人類的身體有二百多根骨頭,我會一一的敲碎、砸爛,從手指開始,一寸一寸的往上面切,只要你能忍得住,我不介意多花費點時間。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死了的,最後實在不行,你還是得出席天宮之門開啓的典禮呢!”
聽到這裡,我心中一陣陣的發寒,麻三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平靜到可怖,我完全相信,在得不到智者金豬的情況下,他真的有可能做出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來,而且,我相信他會使用的酷刑,遠遠不止這些。
張宗樹一張蒼白的臉上,更是一片絕望之色,雙目之中,滿是悲哀,口中卻哈哈笑道:“麻三,你不用費心思了,我的智者金豬,不會給你的,我在獲得智者金豬之時,就答應過它,只要我張宗樹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不會拋棄它!”
“這些年來,智者金豬就是我的搭檔、朋友、夥伴、兄弟,我答應過它的事,一定會做到,就算我功力盡廢,我也不會將它轉送給其他人,原因很簡單,你根本不配擁有智者金豬!”
“我這一生,做了許多錯事,站錯了隊,也跟錯了主子,落到今天這般地步,也是咎由自取,但無論如何,我也得堅守最後一道底線,那就是絕不拋棄智者金豬!人活着,總
得有點信念!”
“你可以折磨我,但一定得不到你想要的,其實你磨刀的時候,老夫就知道你始終還是嫩了點,鈍刀割肉纔會更疼,刀太鋒利,一刀割下,只會感覺到一麻而已,等疼痛感傳遞到大腦時,視覺已經使心裡有了準備,疼痛感會減少許多。”
這一席話,頓時讓我對張宗樹大爲改觀,沒想到張宗樹竟然這麼帶種,雖然我對他堅守着智者金豬的行爲並不能夠理解,可對他這氣魄,卻還是十分敬佩的。
當下我立即暗暗捏了陌楠一下手心,示意等下我一動手,她就上去救走張宗樹,陌楠也回捏了我一下,示意知道了。
倆人悄悄向前靠近,我的功力比他們高出太多,陌楠又是以輕身功夫見長,麻三和翔子根本沒有發現我們,麻三提着刀就走了過去,在張宗樹面前蹲下,森然道:“張宗師,你說我不配擁有智者金豬是什麼意思?就憑這句話,我是不是應該先割了你的舌頭呢?”
張宗樹哈哈笑道:“我不但說你不陪擁有智者金豬,其餘的守護靈,也一樣不會選你爲主,十二生肖,皆有靈性,誰會選你這個兩面三刀的傢伙爲主?麻三,你以爲你戴着張人皮面具,就沒有人知道你是誰了嗎?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我卻看出來了......”
張宗樹這話一出口,我頓時就是一愣,這個麻三到底是誰,到現在還是個迷,我們只知道,他對三爺很熟悉,之前身手在三爺之上,爲人精明狠辣,是蕭朝海的心腹,尊蕭朝海爲師,蕭朝海也十分器重他,其他的幾乎一無所知。
如果現在的我以武力碾壓,或許可以揭開他的真面目,不過張宗樹既然知道,那就由他說出來好了。
剛想到這裡,那麻三卻忽然一揮手,一拳就打在張宗樹的嘴上,張宗樹後面的話頓時被堵了回去,滿口鮮血,牙齒也被打掉了幾顆,異常狼狽。
麻三這才陰森森的說道:“張宗師,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這時翔子卻忽然站了起來,笑道:“麻三哥,還別說,我對你其實也挺有興趣的,咱們就剩這幾個人了,你說你還戴着面具有個什麼意思?除非,你面具下的那張臉,是見不得光的。”
“可現在局勢已經都成這樣了,還有什麼是見不得光的呢?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你的真面目,很有可能是徐鏡樓一方的人,你用真面目示人的時候,你就是徐鏡樓一方的人,你用麻三的面目示人時,你就是我們這一方的人,這樣一算,你可佔了大便宜了,不管這一次天宮之門開啓,是徐鏡樓贏了還是我們贏了,你都不會有損傷,徐鏡樓等人贏了,你撕下面具就可以站到他們身邊去,我們贏了,你則繼續當你的麻三,不知道是不是我小心眼了,我怎麼覺得,麻三哥你這麼處心積
慮,會在關鍵時刻擺我們一道呢?”
麻三一愣,看了一眼翔子道:“翔子,你什麼意思?懷疑我?”
翔子繼續笑道:“麻三哥,你這些事聚集到一起,由不得我不懷疑啊!不知道麻三哥願意不願意打消兄弟的疑慮呢?這裡也沒外人,將面具揭下來給兄弟看看,如果兄弟猜錯了,一定向麻三哥賠禮道歉。”
我一聽就樂了,這時要內訌啊!這就有好戲看了,當下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先讓翔子和麻三自己鬧去,最後我再出來撿便宜。
麻三聽翔子這麼說,就緩緩的站起了身來,皮笑肉不笑道:“翔子,你要這麼說,就沒意思了,你懷疑我有問題,我還懷疑你呢!徐關山也是條老狐狸,憑什麼他就認定了你是神秘老九呢?據我所知,執法九人組之中,紅旗老五是可以招收其他人員的,這一輪的紅旗老五就是師父,可師父招的幾個人,卻只有一個無名八是他的人,藍大、鍾二、碧眼三、拼命四、鐵口六、讀心七這幾人,卻都是和師父作對的,難道師父是失心瘋嗎?爲什麼招這幾個來和自己過不去呢?”
“這不由得讓我想起師父對你的態度來,師父表面上十分相信你,卻始終將你侷限在金陵蕭家,從不讓你插手深井內部,甚至給了你一個麻三的身份,卻也只讓你平衡南北三十六門之間的微妙平衡,這又是因爲什麼?而且,我看得出來,師父對你十分尊重,這種尊重,已經遠遠超過了上級對部下的喜愛,難道說,他對你是有所顧忌?”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想起一個傳聞來,傳說執法九人組成立之後,因爲所入選之人,都是三十六門之中最是德高望重之輩,無人能夠監督,所以建立了一個自己監督自己的系統,紅旗老五雖然是執法九人組的核心,卻受神秘老九監督,而且,神秘老九還掌握這紅旗老五一個致命的弱點,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
“湊巧的很,師父的弱點,我也知道,他老人家練的是金甲門的手段,又常以金甲山神的形象出現,尋常刀劍難傷,但有一物,卻是師父的剋星,那就是無名匕!更湊巧的是,你對無名匕的興趣可不小啊!”
我一聽頓時一愣,隨即想起一事來,在青龍山嬰靈一戰之前,翔子曾找過我們,開口閉口的討要無名匕,如今想想,只怕其中真的有所關聯。
只是他們這一互相指責,倒將我整糊塗了,如果說他們之中有一個是我們的人,究竟誰纔是?我怎麼覺得兩個人都有可能呢?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石塊坍塌的聲音,麻三和翔子同時一驚,立即對視一眼,迅速的向外面走去,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由於我們刻意隱藏,並沒有發現我們。
隨即外面就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來:“翔哥、麻三哥,你們還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