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圖斯道:“是我,看完之後,你也許會有所瞭解。”
戰鬥在繼續。
泰拉圖斯的對手,是一名非常健壯的男人。
不,健壯並不足以形容對方。
男人力大無窮,身體強橫,顯然用人類的標準去衡量,那名男人在生物上的構造,應該是領先於人類的生物進化程度的。
男人的每一拳落下,都可以開碑裂石。
當然,這種程度的話,如今的葉剎也可以輕易做到,甚至能比畫面中的男人,製造出更爲恐怖的破壞。
但是,如果是末世之前呢?
葉剎不行,任何一名人類都不行,人類把巴掌朝着牆壁砸過去,爛掉的肯定是人類的手掌。
事實上,泰拉圖斯在身體方面也不弱,輕易就能轟碎一人高的岩石,跟對方應該是一個族羣。
兩人的戰鬥持續了數個小時,最終泰拉圖斯失敗了,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男人沒有給泰拉圖斯最後一擊,而是選擇離開。
最後,畫面來到在一座山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三名男人出現在了這裡,他們是戰鬥的最後贏家,跟泰拉圖斯交戰的男人也在其中。
他們來到山上,太陽初升,光芒照耀。
溫暖,柔和。
然後,三人消失了。
泰拉圖斯隨意的揮手,身前的光影消散。
泰拉圖斯道:“這是我的故鄉,我的家園,我的文明,在破滅之前最後的一場戰鬥,那時候,我們的一切都被摧毀了,然後就在那一天,波利亞降下了預言,告訴我們,想要得到重生,就需要毀滅,徹底的毀滅,然後戰鬥開始了。”
葉剎道:“波利亞是什麼?”
泰拉圖斯道:“一種已經滅絕的鳥類,在我們的時代也非常稀少,我的文明將波利亞奉爲神明行走於人間的化身。”
葉剎點點頭,示意泰拉圖斯繼續。
泰拉圖斯道:“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波利亞預言在我們的文明之中,就像你們的神話傳說一樣,存在着,被尊敬着,但是,該怎麼說呢,葉剎,你們華夏有神嗎?”yuyV
葉剎點頭道:“有,有很多。”
泰拉圖斯道:“那麼,如果那些神,忽然的告訴你,你必須自殺,這樣才能換來世界的安寧,你樂意嗎?”
“當然不樂意,也不會相信。”葉剎道:“我相信,大多數人都不會。”
泰拉圖斯點頭道:“當時對於我們而言,也是這樣的感覺,雖然出現了波利亞預言,但沒有人真的相信,可就像是我說的,無形之中彷彿有一股力量在推動着,我們之中有人瘋了一般開始攻擊其他人,那種感覺如同瘟疫,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大家開始廝殺,最終你看到了,死去的人們死去,而活着的人們,消失了。”
葉剎道:“諾亞使徒?”
泰拉圖斯道:“是的,那三個人成了諾亞使徒,成爲了新人類,作爲一切的延續繼續活下去,只是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而戰敗的人,本該死去,事實上,最終只有我一個活下來了,因爲,跟我戰鬥的,是我的哥哥,他沒有下殺手。”
泰拉圖斯的臉上露出了緬懷跟悲痛。
“所以……”泰拉圖斯道:“如我這樣本已經被淘汰,應該死去的人,卻仍舊活着的,就是使徒行走,更爲直接一些,就是在末世下活下來,爲了成爲諾亞使徒卻失敗的失敗者。”
葉剎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然後開口道:“優勝劣汰的原則,當末世來臨之後,那些死於末世之中的,就是最沒有價值的,但活下來的,仍舊需要接受考驗,只有最終站到最後的人,會成爲諾亞使徒?”
泰拉圖斯道:“這樣的概括比較籠統,也並非絕對,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的。”
葉剎道:“有根據嗎?這也許只是你的推測。”
“這是很多人的推測。”泰拉圖斯道:“但是,問題在於推測也有可能是真相,只要有足夠的證據。”
葉剎道:“你有嗎?”
泰拉圖斯指着那些古代文明遺留物道:“這上面都記載着。”
葉剎驚訝道:“你能看懂上面的文字?”
泰拉圖斯笑道:“活的久一些,自然懂得多一些,不能算是完全看的懂,但至少能七七八八的看懂一些,而上面記載着的,都是不同文明的誕生與毀滅,這就是一切推測的根據。”
葉剎道:“你的意思是這些古代文明遺留物品,其實是來自不同的文明?可是,文字跟圖案都是一樣的風格。”
“不,是來自一個文明的。”泰拉圖斯道:“我並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真正來歷,但是,每一個文明破滅之後,都會有這些東西出現,比如……”
泰拉圖斯一伸手,一塊斷裂的碑文飛了過來,落進泰拉圖斯的手掌中。
泰拉圖斯道:“上面記載的,恰好是我所屬的文明誕生,但是,我的文明在當時,其實只是小族羣,陸地主宰並非人類,我們那時候的人口,大概也就兩三萬人,我們從沒有建造過遺蹟,製作過這樣的石碑,上面的文字也不是我們的文字,但是,上面記載的內容,完全正確。”
茉熙插嘴道:“關於這些古代文明遺留物品的來歷,一直也是使徒行走探究的秘密之一。”
泰拉圖斯道:“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葉剎道:“對於你們的來歷,我算是明白了,但是,僅僅是來歷而已,你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而且,既然以使徒爲名,我還想知道,使徒到底是什麼?”
泰拉圖斯笑道:“關於存在的意義,其實初衷並沒有那麼複雜,你爲什麼會在死亡列車上努力的完成任務?”
葉剎道:“活着。”
泰拉圖斯攤手道:“對於我們而言也是一樣的,最初的原因就是那麼單純,爲了活着而已。”
葉剎道:“你現在就活的很好,用死亡列車上的說法,你大概活了數千年,爲此還把自己……”
葉剎聳聳肩膀道:“一顆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