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堂一雙碧藍色的眸子滴溜溜地轉動着, 想看清兩個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優姬對於昨天晚上的狀況之停留在零急匆匆回來宿舍讓她和他一起去月之寮,然後知道冬獅郎受傷了,其他什麼狀況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冬獅郎張張嘴, 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零走過來一把拉起他的手腕, “我和他出去一下。”丟下硬邦邦的一句話, 拉着冬獅郎走出陽臺。
“啊啊, 他們兩個肯定有什麼秘密, 是不是?”藍堂英鼓起臉頰,雙手在兩側不安分的輕捶沙發,居然還在他面前搞得神神秘秘?!
“恩。”優姬點點頭, 目光追隨着兩人的離去的方向。
“你知道是什麼嗎?”藍堂立刻好奇得追問。
優姬搖搖頭。
錐生零拉着冬獅郎來到陽臺上,玻璃的落地窗與裡面的世界像是隔絕了一般, “現在可以說了吧?”雖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但是穿着居家服的零看上去比以往好多了。
“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要知道你知道的一切, 玖蘭樞,玖蘭樞和你到底在隱藏什麼事情?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當然, 也包括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錐生零逼近他,冷俊的臉龐對着同樣冰冷的小臉,修長的十指緊緊扣住冬獅郎的衣領。
“你,還真是執着呢!”冬獅郎微嘆。從人類變成了吸血鬼,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紫眸完全看不出以前那猩紅張狂的樣子, 眼睛直直得盯着自己, 深沉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 冬獅郎並不能體會到他的痛苦, 但是……清澈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 清冷的紫眸裡倒映出自己的身影顯得很乾淨,雖然現在帶着疑問, 防備等等複雜的情緒,但是還是能看出他原本的顏色。
冬獅郎張了張嘴,“我,是死神。”
一時間,四周一片寂靜。
死神?這個孩子是在開玩笑嗎?
望着他認真的神情,零感到一絲震驚但又彷彿在意料之中,心裡突發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慨,果然不是人類啊!原本扣住冬獅郎的手緩緩放下——
“昨晚的男人也是嗎?”零低聲問道,和他有着相同感覺的男人,與他相比又多了一絲邪惡之氣。
“啊,他原本是靜靈庭十三番隊三番隊的隊長,但同時也是背叛靜靈庭的人。”冬獅郎靜靜地解釋着。
“死神?”死神這個名詞,零隻有在書上見到過,一種以前認爲根本就不存在世上的生物被輕而易舉地從他口中吐出,說不震驚那是假的,腦海裡細細回想起他周圍發生的一些事情,又覺得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想不到你真的有一個讓人震驚的身份,死神?!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嗎?吸血鬼?死神?爲什麼世界會有這麼多不同的種族卻不能友好的相處?!……玖蘭樞對於你的身份十分了解吧?你與他之間又有什麼計劃?”錐生零猛地想起玖蘭樞跟他親密在一起的畫面,忍不住產生了懷疑,原本震驚的表情漸漸變得防備,他跟那個人會有什麼陰謀嗎?
“不管你們有什麼打算,如果想對這所學校做什麼事情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我錐生零會保護好這所學校!”錐生零收起外泄的表情冷冷地說道,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變成了更深沉的紫色,讓人忍不住想沉淪其中。
“我知道,我們不會傷害這裡的學生。”冬獅郎保證地點點頭說道。“很感謝你們的收留。”
“你們怎麼會來到學校?……”零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冬獅郎悄無聲息的出場方式,逐開口問道。
這時,碰鏘,屋子裡傳來了東西被摔破的聲音,以及優姬的一聲驚呼——
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往屋子裡衝去。
白色的瓷盤被打碎在地上,一片片的碎片像是盛開地妖冶的花朵,花瓣上反射出優姬蒼白的臉龐,兩個人進門的時候,只有優姬一個人在,藍堂不知去了何處。
“優姬,沒事吧。”望了碎了一地的陶瓷碎片,零不由得吶吶問道。
優姬尷尬的笑笑,臉色卻有些蒼白,“沒事啦,不小心將東西打破了而已。”說完,她馬上蹲下去撿。手指不小心被鋒利的碎片割破,流出鮮紅的血滴,她受驚似的看向零,滴落的血珠在白色的瓷器的映襯下顯得異常妖異……
“流血了,我卻找東西給你包紮一下。”零慌忙說道。
但是優姬卻拽住了他的衣袖,貝齒輕咬着下脣,朝他輕輕搖頭。
轉頭看到門口的冬獅郎時卻顯得有些侷促。
冬獅郎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看到這裡時默默地轉身離開,最後看到的畫面是錐生零一手執着優姬受傷的手,一手摸摸她的腦袋,像是安撫似的。心裡想着藍堂那傢伙到哪裡去了?該不是又闖了什麼禍吧?
冬獅郎轉了一圈,走到教師宿舍樓,走到松本房間。房門一打開,一個黑影就撲了上來,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來了一樣。
“隊長。好久不見了,你跟夜間部的學生相處的還好嗎?有沒有被欺負?”整個腦袋壓入自己的胸口處,松本對於自家隊長一如既往的熱情,出口便是一連串的問句。
“松本,先放開我。”冬獅郎抽動了幾下額際悶聲悶氣地說道,心中頗感無奈,爲什麼每次都要這麼來一下呢?他會窒息的!他悶悶地想着,要到什麼時候他這個副隊長才會正正經經地做事呢?
松本也知道見好就收,爽快地放開隊長。“嗨嗨。不過,隊長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趣啊!”小聲的咕噥着。
“那幾個人不在宿舍裡嗎?”環顧四周,除了兩個人的呼吸之外,顯得很寂靜。
“他們幾個這幾天不知道暗自在嘀咕什麼,一大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松本隨手拿了一個抱枕抱着,將臉埋進柔軟的抱枕裡,像是在考慮怎麼開口一樣,過了一會兒,松本擡起了頭,認真專注地望着冬獅郎。“隊長,昨晚我感到你的靈壓和另一個強大的靈壓在一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靈壓、那個靈壓……,那個人是不是銀?”她張張嘴,最終還是選擇問出口。
“是。”冬獅郎沒有否認,也不想否認。
“那現在……”松本突然激動起來,看到冬獅郎時,又壓下心中的情感波動。
“他並沒有逗留太久昨晚就回虛圈了,不過能讓他親自出馬的事情代表藍染的計劃已經啓動了,這幾天你們幾個也得注意一點。”冬獅郎沉聲吩咐道,忽然察覺松本的神色有些不對,“松本,你對他……”語氣裡有些錯愕。
松本和市丸銀曾經擁有的羈絆,冬獅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但是在市丸銀的叛變,去往虛圈,松本的態度是繼續大大咧咧地笑着,笑盈盈的對待每個人,在工作的時候翹班跑去喝酒,只有眸中有時一閃而過的悲哀越發深沉……這樣的松本反而讓冬獅郎不知道該如何迴應,有時候自己也忽略了,以爲她是真的不在意了。
“抱歉,隊長,我失態了。”松本低聲說道。“昨天他有沒有說什麼?”
冬獅郎一怔,想起那個人在自己耳邊的低語。
“隊長?……”
“隊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重要事情?”松本急急地望着隊長。
“沒事,只是有些事情還有些疑問。無需擔心,不要忘了,我可是十番隊的隊長!”冬獅郎清冷的嗓音顯得分外有力。
聞言,松本稍稍放下心來。是呀,日番谷冬獅郎,雖然看上去還是個孩子,但是他是隊長,靜靈庭的天才少年。但是因爲他是隊長,所以他必須擁有比旁人更加堅強,不泄露自己脆弱的感情,隊長的心裡也許比她更難受也說不定呢!
“松本,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是,隊長。隊長自己也要小心。”雖然不清楚隊長和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是隊長的話,就一定能將事情完美的解決,松本十分相信。只是,如果不要把事情都自己壓在心裡面就好了,隊長!她暗歎,看向冬獅郎的目光裡帶着尊敬,心疼——
她有種預感,他們這夥人很快就可以回屍魂界了,很快……
這時候,藍堂正在走廊上疾步走着,臉上帶着怒氣衝衝的神情。口中還不聽的唸叨着,“錐生零那個傢伙果然受不了的缺少血的飢渴了嗎?可惡,爲什麼我會爲那種人擔心啊!”他苦惱的抓抓頭,剛纔從門縫裡看進去正好看到錐生零咬着優姬的手。看到那副場景,藍堂想也沒想就衝出來了。“爲什麼我會擔心那個傢伙啊,現在我該擔心的樞大人啊!”他有些糾結。手不禁握緊了掌心裡的湛藍色的珠子。
很多人都不知道藍堂這些年來一直隨身攜帶着一顆渾圓的珠子,珠子的顏色如同藍堂自己眸子的顏色一樣是屬於天空的藍色,雖然那種珠子在外面用很便宜的價錢就可以買到一大堆,但是藍堂還是當作寶貝一樣愛護着……
爲什麼,樞大人?
你想要幹什麼?爲什麼感覺樞大人越來越難以捉摸了呢?
藍堂用力跺了跺地面,“人類,果然討厭。” 他恨恨地想着。因爲黑主優姬,樞大人變得越來越奇怪,就連錐生零那個笨蛋也是……
說話的同時,一個有着人類外皮的傢伙正走過來,“你在幹什麼?”毫無波瀾的清冽嗓音,冬獅郎剛走到轉角處便發現了他的蹤跡,包括他那些氣憤下的幼稚之舉。
“回去。”藍堂眯了眯眼。
“什麼?”冬獅郎詫異地擡頭。
“回去。”藍堂率先往前走去,“夜間部有規定不能踏足日之寮。”
這傢伙,又在發什麼神經了?冬獅郎無言以對。
“快點走。”某人不耐煩地催促。
果然一開始就不該答應他!冬獅郎深刻地反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