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點歌,顧謹臣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目光灼灼看着容柏。
容柏想了想,手指在點歌臺光滑屏幕上點點點。
旋律緩緩從兩邊的音響裡放出來。
“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魅力/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着迷/我總是微笑的看着你/我的情意總是輕易就洋溢眼底/……我是愛你的/我愛你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於我和你……”
原歌是女歌手婉轉悠揚,對愛情的嚮往對相愛的希望,和瀟灑不羈的態度,在容柏的聲音裡變成一種篤定。
我篤定我愛你,我也篤定你愛我。
我們是相愛的。
沒有人嗯起鬨,他們不想也不敢。這首歌是容柏唱給誰的一聽就知。沒看原主在那邊那張面癱臉都變成桃花笑了麼。
ωωω●тt kán●¢○
小崽子們跟着旋律擺動手臂。因爲伸長的雙手,燈光落在後面的人眼中斷斷續續,又無比契合的與歌聲一起。
最後一個字在容柏脣齒間消失。mv上也落下最後一個畫面,所幸屏幕光照不清楚他臉上的紅。
容柏搓搓自己的臉,略感羞恥呀。
下一首歌的音樂很快接上來。
容柏突然跳起來,激烈的前奏讓人都有律動起來的感覺。
學過各種舞的小崽子們在場下肆意。那邊跳爵士,這邊就是hip—hop。兩邊竟然飆起舞來。
年輕人朝氣蓬勃,全場氣氛都調動起來,容柏一段英文饒舌rap說的異常順溜。
不大的包間,high起來就像在一個小型演唱會。
那個人,他就是爲舞臺而生的。如果要打壓他在這方面的天賦,連顧謹臣自己都於心不忍。
所以,容柏他高興,並且非常喜愛的事情,顧謹臣胸腔裡,一股異樣的情感釋放出來,佔滿了所有思緒。
驕傲。他很驕傲。
即使現在的容柏只不過是個配角,只不過是得過冠軍卻連專輯都沒發的歌手,也依然是他的驕傲。即便不是現在,也是未來,他的容柏會以最耀眼的姿態站在所有人面前。
愛他的,敬他的,恨他的,不屑他的。
那種比自己成就更有意義的事情。
容柏怎麼可能注意不到顧謹臣那邊傳來的目光,裡面感情幾乎要灼傷他。
兩個人不過一對視,就像那時容柏站在《最強音浪》的舞臺上,不過一掃,就看到角落裡連攝像機都難以察覺的顧謹臣。
容柏衝他笑了。
然後歌曲繼續,演唱繼續。
顧七還給容柏點了一首能電子評分的歌。high全場的歌后就是舒緩大家情緒的歌。總是情緒興奮會累的。
電子評分是會傳到“威遜”的官方網頁上,容柏連前奏都哼着,每一個音調不是標標準準完全複製原曲,帶自己的style,個性很明顯,也相當好聽。
“超了超了!”顧七睜大眼,看容柏最後的得分,然後還有打擂結束後的flash動畫的恭喜,尖叫道。
衆人圍上來看,顧八突然拽拽容柏的衣袖。
“五嫂你什麼時候出專輯啊?”她班上開始也有好多喜歡她五嫂的,因爲看了《最強音浪》所以他們對這個冠軍的希望更多。
可節目結束那麼長時間,容柏也沒有什麼專輯出來,倒是名次不如他的都出了專輯,班裡女生去買然後都轉了陣營。顧八因爲這件事回家還發了好一會兒脾氣。
容柏很認真地回憶了一下何旭言給他定下的日程。
頗爲遺憾對顧八搖搖頭,“還不是時候。”
“好吧……那五嫂你現在都忙些什麼?”顧家要說容柏的第一粉絲,非顧八莫屬。
那邊唱歌的人已經換了,容柏歇歇嗓子,接過顧謹臣遞來的清水。
潤潤嗓子才和顧八講起他這些天在劇組的所見所聞,他不過是重生一次,上一世雖然沒有真正在片場裡待過,也是有見識的。
他把那些小事編成趣聞,隱了主要人物名字給顧八講起來。
顧謹臣在一旁摟着他。時不時督促他喝水。
爲什麼媳婦不唱歌了,那羣小崽子唱的都那麼難聽呢?
一羣人一直玩到大人打電話催了好幾次。
才知道天已經徹底黑了。
沒有月亮,連一點星光都沒有。大概是有烏雲了,明天是會下雪的吧?
老一輩兒總說瑞雪兆豐年,除夕夜下雪是不是也代表明年有個好兆頭?容柏擡頭望了望天,被霓虹燈光映亮的小半天空泛着淡紫色。
“快上車,奶奶等我們回去吃飯。”顧謹臣把他推進副駕駛,自己纔去駕駛室坐着。
來時的兩輛低調黑色轎車依然在夜色中低調開走。
車裡暖乎乎的,沒有冬天的寒氣,舒服的讓人想睡覺。容柏只是打了個哈氣,他在ktv睡一會兒了。現在還沒睡意。
扭頭看後排三個孩子因爲玩的太累左倒右倒,這個撞那個,那個撞這個的磕頭小動作。忍不住笑出聲。
顧謹臣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脣角也泛起無奈的笑。
“你很疼你的弟弟妹妹啊。”容柏悄悄問。
顧謹臣瞅了他一眼,點開車載音響,不知道哪國語言的歌曲在車廂裡流淌着。“要不要睡一會兒?”
“你當我是豬啊。”擺擺手,容柏摸摸臉。不覺得他有豬的品質啊。
顧謹臣用“你不是嗎”的眼神疑惑看他。
不和你爭!容柏臉朝窗戶外。
“回去想吃什麼?”已經晚上九點,容柏這種吃不胖體質可以加個夜宵。顧總腦海裡已經閃過“養胖媳婦108招”的精美封面。抱起來軟乎乎的手感顧總已經迫不及待了。
“明天就是除夕,不知道溪溪和媽媽怎麼樣了?”容柏轉過頭,看顧謹臣,不可置否被顧總臉上信心足足的樣子疑惑到了。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溪溪和媽媽一定會過好年的。”療養院開放日期固定,每個月就那麼一天,就是他也不能搞特殊。
“面不能見,電話也不能打啊……”好想溪溪,好想媽媽。手指頭在車玻璃上亂畫,出來的作品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
“嘿嘿。”容柏被自己逗笑了。悶頭笑起來。
顧謹臣疑惑看他一眼,完全沒發現笑點在哪兒,不過媳婦笑了就好。
“在你家……”
“也是你家。”顧謹臣認真反駁他。
容柏舉手投降,“好吧好吧,在家裡待這麼長時間,工作怎麼辦?”容柏甩甩手,玻璃很涼,水珠滑過手腕冰冰涼涼的。
何旭言給他放了一個星期假,自從他的包養傳聞被打破,堪稱最快打破緋聞的明星後,他的通告突然多起來。
對此何旭言喜聞樂見。
顧謹臣打着方向盤,跟着前面那輛車。“等你恢復工作我會和父母先去一趟m國。”
容柏歪頭全身放鬆倚在座椅上,又要分開了。
他總是在無限循環爲什麼他和顧謹臣見面,包養,戀愛,結婚的過程幾乎等於閃婚,還甜甜蜜蜜的。然後自己給自己解了答。
總會有一種感覺,這個人就是他最想要的那個。
非卿不娶的感覺。
顧謹臣聽到副駕駛的容柏又一個人偷偷笑了,跟個偷了糧的小老鼠一樣。
就像所有的霸道總裁一樣寵溺又無奈地瞥了一眼轉過頭去。
回了老宅,長輩們都吃過飯了,已經各自到客房休息了。
顧謹臣左右看看,僕傭們上前詢問,顧謹臣揮揮手不需要他們。一個人鑽進廚房裡,廚房裡的廚師被他嚇了一跳。
“五,五少爺?”廚師挪着他胖胖的身軀湊過來,兩隻手握在一起搓了搓。
“你給他們幾個小的做些吃食,我和容少爺你不用管,”顧謹臣抽出料理臺上的菜刀看了看。“這個地方我用,你們要用的話等會兒。”
說完自顧自地找食材去了。
胖廚師和他的同伴對視一眼。顧五少爺的廚藝是老宅一個老僕學的。而那個老僕現在已經被老太爺和老太太送到國外和兒女團聚享清福去了。
顧謹臣熟練切菜,是絲就是絲,是片絕對不會像他媳婦一樣切成塊。
一邊調料一邊切菜,腦子裡都是容柏喜歡吃的那幾樣菜是什麼。
“有沒有胡蘿蔔?”他找了儲放時蔬的地方,卻沒有找到紅紅的那個東西。
胖廚師剛把魚片好。就見顧謹臣那邊擺了一盤子撥好的生蝦還有片的晶瑩剔透的可生食魚片。大晚上居然吃那麼生冷的東西啊。
但是,胖廚師做了這麼久廚師都不知道這兩樣菜爲什麼會用到胡蘿蔔。
“九少爺不愛吃胡蘿蔔,就……”呃……
“行了我知道。”顧謹臣知道自己弟弟是個什麼尿性,也怪不得兩個廚子。
顧謹臣想做胡蘿蔔汁的心情被熄滅了。西蘭花榨汁實在不好喝,顧謹臣把蔬菜汁倒進揉好的面裡。很快面就成了一團碧綠碧綠的圓球。
兩個廚子邊給幾個少爺小姐做吃的,邊偷看顧謹臣到底想做什麼。
就見對方動作奇快,揉麪,撒生粉,加調料……
明明都是做飯,顧五少就能做出一種美感來,每一次手上的動作都像是讓食材在指尖舞動。異常好看。
聽說五少爺還是個大老總哩。
胖廚子心裡羨慕,瞧瞧人顧家培養出來的孩子。無端端生出一股子磅礴的自豪。
一定要把我孩子也從小教育起來,
#爲胖廚子以後的娃點【蠟燭】#
顧謹臣手法快,夜宵出來的也快。他所在的地方很快飯香撲鼻。顧謹臣端了一碗湯麪走了。
胖廚子盡力伸着長脖子看一眼。
那白瓷的大碗裡碧綠的麪條十分好看,魚片被燙熟,白白嫩嫩很是喜人。蝦仁也熟了,在一邊露出粉白的彎月身軀。
五少爺手藝真是不錯啊。
胖廚子收回腦袋,和他的小夥伴勵志向着顧五少爺發展。
容柏已經換好了家居服,正跪在他房間的地毯上,探着身子從碟盒裡找碟片看。
白皙的腳丫子蹬在暗紅地毯上,兩廂對比如白玉一般。睡褲正合身,但是因爲他的動作,兩瓣渾圓更加肉感十足。寬大上衣搭在他身上,顯出腰身和背部的完美曲線。
顧謹臣腦海裡從‘媳婦愛吃什麼’變成了‘從什麼地方開始吃媳婦才更香’變化自然,很符合時下夫妻交流規律。
“吃飯了。”顧謹臣把容柏從地上拉起來,角度正好,領口能看到一枚小紅玉果果,可以聯想到小果子吃到嘴裡的美味和它主人會發出什麼美妙的聲音。
顧總是非常會配合自己身心的人。理所當然地用站起來的大臣臣隔着衣物想蹭媳婦的小容容。
暗示意味之明顯,厚臉皮之不要臉。
容柏狠狠瞪他。拿過牀頭那碗麪呼嚕嚕吃起來。
中午吃得飽,但他消耗的快,現在早就餓了。顧謹臣做飯又香,容柏纔開始不計形象大吃特吃起來。
顧謹臣幫他把鬢角跌落下來的碎髮再扶上耳郭。
“頭髮長了啊。”話還沒說完,嘴裡就被塞了個蝦仁。容柏正衝他咧嘴笑。
轉眼間一大碗蔬菜面剩了一半。
薄薄的生食魚片燙熟了也很美味。容柏摸摸嘴,心裡相當滿足。顧謹臣沒結婚前就想方設法,威逼利誘給他把不喜歡吃的蔬菜加到飯菜裡。
他今天晚上是抽風想吃生魚片,但是夜深了,容柏就是隨口一說,哪知顧謹臣不光給他吃了魚片,還有他炒雞愛吃的蝦仁!
“吃!”午飯時顧謹臣照顧他,容柏總覺得對方沒吃飽,下午去ktv,那麼多弟弟妹妹,在容柏心裡面癱顧總即使餓了也不會和孩子們搶吃的呀。
顧謹臣目光奇怪看他,容柏老臉一紅。然後又搖搖頭,老夫老妻了害什麼羞!
長這麼大,顧謹臣第一次坐在牀上端着碗吃飯。感覺很新奇啊。
“明天過年,送你個禮物吧?”容柏湊到他面前,笑眯眯道。他眼睛裡很亮,只有顧謹臣一個人的倒影,他的全世界都只有他。
“好。”一向不缺少禮物的顧謹臣邊體驗怎麼端碗吃飯,邊投喂媳婦,聽見容柏這麼說,有一秒遲鈍。
容柏嚼着蝦仁,嚥下食物才說:“你從小到大肯定什麼都見過,真是麻煩啊……”嘟嘟囔囔的。
顧謹臣把碗放到櫃子上,一把按倒容柏,在他眼睛上吻下。
“要不要把你自己送給我?”
容柏把腿纏到顧謹臣腰上,舔舔嘴脣,紅色小舌頭將嘴脣舔的亮亮的特別誘/惑。“明天才過年,你要提前拆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