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綠島咖啡，是北市出名的小資聚集地之一。
走進這裡，陽光的明媚與古樸的原木色絕妙的結合讓人爲之讚歎，坐在落地玻璃窗邊的小几旁，沐浴一身的溫暖陽光讓人感到懶洋洋的舒服。
在一入門的書架上撿一本喜歡的書，叫上一杯香濃的咖啡，看窗外的車水馬龍，行行色色的行人，生活就在這樣的細細品味中滲出絲絲甜美。
落地玻璃窗邊的茶几旁，呂秋實正打量着對面的女人。
呂秋實是被劉恆約來的。如果有選擇的話，呂秋實情願不來。那個女的，一見面就用一種奇詭的目光掃量着呂秋實。
虧得呂秋實沒有幹過警察，看不出這目光中還包含着審視犯人的味道。不過就這樣也弄得呂秋實渾身不舒服。
這個女人的目光，有點來意不善啊。而且剛剛和她握手的時候，不知道這個女的用什麼東西黏在了自己手上，可是看看自己的手，什麼都沒有，我得小心點。呂秋實暗暗告誡自己。
“呂先生怎麼不喝咖啡啊？”張潘妮看着呂秋實也在琢磨。剛剛趁着握手的時候，將一張符咒印在了他的手上，如果呂秋實是鬼，那麼這張符咒應當會自燃，可是卻沒有任何反應，那麼呂秋實應該是個人了。
“哦，喝。恆哥，你今天找我什麼事情啊？”肯定不是關於他師父的，不然叫這個女的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我們有點事情想找你瞭解一下。”張潘妮擋住了劉恆的話頭。
“什麼事情？”
“你還記得商場連環殺人案麼？”
“記得啊，怎麼了？”
“你爲什麼那麼肯定保安不是兇手？”
“是啊胖子，我也好奇，當時忘了問你了。”該死的劉恆火上澆油啊！
呂秋實被這當頭一棒打懵了。這還真不好回答啊，當初以爲事情都過了，也就沒有想過怎麼圓，可如今突然被問起，着實有點措手不及：“我做夢夢到的啊。”事到如今只有死撐了。
“做夢夢到的，有些可笑吧，呂先生，你覺得這話說出來有人信麼？”張潘妮的目光透露着狡黠，似笑非笑的看着呂秋實。
“爲什麼不信。我自小總是能在夢中夢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後來發現很多都在現實中發生了。這很正常啊。”呂秋實知道張潘妮不像劉恆那麼好糊弄，但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頭皮強撐了。
“那天晚上你爲什麼會出現在超市庫房？”
“我和劉恆都說了啊，我去抓兇手。”
“那爲什麼商場的監控錄像沒有拍到你呢？”
“張警官，我想你對商場的監控不瞭解。有監控不假，但是依然存在很多死角，我不想被人誤以爲偷東西，自然不願意被拍到了。”
“那你揹着劉恆如何離開超市的？據我所知，大門是鎖着的。”張潘妮步步緊逼。
“我當時爲了自己晚上能夠順利出去偷偷的配了鑰匙。好吧，我承認我私配鑰匙的做法不對。”呂秋實對答如流。
張潘妮沒什麼可問的了，眼前的這個胖子不簡單啊，她相信胖子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但是胖子說的也是合情合理，她也沒有辦法。
呂秋實也不好受，這個女的比劉恆難糊弄多了。還好自己反應夠快。
張潘妮小口品了下咖啡，再次開口：“呂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呂秋實愣了一下，無端端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出於禮貌，他還是回答了：“我在一家商場做營銷策劃。”
“哦，不錯的工作啊。對了，你是不是剛剛畢業啊？”張潘妮的話題似乎越繞越遠了。
當然這只是呂秋實的想法，一旁的劉恆可不這麼認爲，都是幹警察的，他怎麼會看不出張潘妮的目的！
張潘妮明顯是在懷疑呂秋實，至於懷疑他什麼還不好說，這不現在正轉着圈的繞胖子呢！
“是啊，我是今年剛畢業。”呂秋實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張潘妮到底想問什麼。
“哈，我比你高一屆，我已經畢業一年多了。”張潘妮竟然流露出小女孩勝利般的表情。
呂秋實有點迷糊，這還是剛纔那個精明的女警察麼？
沒等他反應過來，張潘妮看似隨意的又問了一句：“你相信世上有鬼麼？”
“我。。。。。。”呂秋實沒有防備，一句我相信差點脫口而出，他不怕告訴張潘妮他相信，但是他需要先想明白張潘妮問這句話的目的。
“怎麼不說話，你相信還是不相信呢？”
呂秋實看了看劉恆，希望從劉恆的臉上看出點什麼，結果劉恆也是一副興致沖沖的樣子，等着他回答。
“恆哥，你今天找我出來幹什麼啊？”沒有辦法，呂秋實只能轉移話題，拿劉恆當擋箭牌。
張潘妮哪能容得呂秋實在她面前耍小聰明，擋住了張口欲言的劉恆，繼續追問：“你相信，對吧？”
“就算你說的對，我相信，又怎麼樣？”呂秋實看到伎倆不能得逞，就展現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歪着腦袋，斜眼看着張潘妮。
“呵呵，不怎麼樣，我只是想知道你爲什麼在劉威的案子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們警方？”張潘妮突然加重了語氣，氣勢直壓呂秋實。
“我錯了，我收回。這總行了吧。”呂秋實故意裝作吊兒郎當的，氣張潘妮。
張潘妮的確被呂秋實的態度氣到了，臉上越來越嚴肅，看的劉恆都緊張了。
“有些說過的話可以收回，可是有些做過的事情卻無法改變的，裝鬼的流氓！”最後五個字，是張潘妮一個一個從嘴裡蹦出來的。
呂秋實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盯着張潘妮，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張潘妮毫不示弱的擡頭看向呂秋實，重複道：“裝鬼的流氓。”
這時候劉恆已經懵了，不知道呂秋實和張潘妮到底在說什麼，不過看到呂秋實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連忙起身攔住呂秋實。
他不是怕呂秋實動手，他是害怕呂秋實動手之後被張潘妮打。
在他看來，呂秋實雖然胖，一般打架可能能夠佔到便宜，可是張潘妮是警察啊，而且王局也說過經歷過幾個大案子，身手絕對不弱，如果兩個人打起來，他是堅定地看衰呂秋實的。
“還有問題麼，沒事我就走了，劉恆，以後再有這種事不要找我了！虧我還以爲是你師傅的事情。”呂秋實徹底惱了，準備離開。
那件事情對於呂秋實來說是個污點，朋友間提起來還可以當玩笑，打打鬧鬧就過去了，可這個明顯來意不善的張潘妮提出來，可就不是當玩笑看了，那是在侮辱他。
媽的，我就應該想到，那個女的是警察，她想要調查我，肯定很容易拿到我在學校的資料。
“別，胖子，不是，你聽我說。”劉恆死死拽着呂秋實。
“呂先生，那你認爲老夏是怎麼死的？”張潘妮的態度突然變得正常了。
“怎麼死的關我鳥事，那是你們警察的事兒，問我幹什麼！”呂秋實已經火了，自己一片好心，去就崔慧被人當成流氓，卻被人笑話，去幫警察，卻被人當做嫌犯查問半天。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呂秋實一把甩開劉恆，轉身就走。
就在呂秋實即將離開綠島咖啡的時候，聽見張潘妮在身後說了句話：“這一段時間死了好幾個人，死因和老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