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
躺在牀上的賈張氏。
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腦海中想着郵局的事情。
與易中海起了對賈張氏的殺心不一樣。
賈張氏想的更多的是利益。
自認爲自己要是知道了易中海的秘密,到時候要多少錢,還不是她賈張氏自己說了算,有了拿捏易中海的把柄,秦淮茹改嫁不改嫁跟賈張氏沒多大關係。
之所以不讓秦淮茹改嫁,無非覺得秦淮茹改嫁後,自己會沒有活路。
爲了自己的利益,纔會做這個開歷史倒車的事情。
現在卻不一樣了,有易中海給賈張氏兜底,賈張氏壓根沒有了往日的那種養老的顧慮。
爲了抓住易中海的把柄,賈張氏認爲自己必須要獲知郵局裡面發生了什麼,跟易中海有什麼糾葛,爲什麼易中海這麼懼怕郵局。
想了一晚上。
愣是沒有想出一個有用的辦法。
迷迷糊糊間。
睡着了。
等賈張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八點多。
秦淮茹去了軋鋼廠,棒梗去了學校,小鐺去了育紅班。
家裡就賈張氏跟槐花兩人。
顧不得穿衣服,穿着秋衣秋褲的賈張氏,將自己的大臉蛋子貼在了玻璃上,隔着玻璃看到斜對面的一大媽在忙碌。
心收到了肚子裡面。
唯恐一大媽不見了。
賈張氏穿上衣服,又把被子啥的收拾利落,然後化身成了盯梢狗漢奸的武工隊隊員,偷悄悄的躲在了屋內。
等座鐘上面的時針劃過九點。
一大媽拎着菜籃子從屋內出來,環視了一下院內的情況,擔心賈張氏會繼續糾纏她,壞了她的事情。
沒想到賈張氏換了套路,看到一大媽朝着賈家張望,賈張氏急忙彎下了自己的身軀,等一大媽離開中院,賈張氏急忙將槐花栓在了牀上,邁步出了賈家。
吸取了昨天教訓的賈張氏,沒有做這個打草驚蛇的事情,而是做了尾隨盯梢的勾當。她邁着謹慎的步伐,不遠不近的跟着一大媽,一直從四合院跟到了紅星郵局。
像昨天那樣。
躲在了牆角。
目不轉睛的看着郵局。
直到數分鐘後,一大媽從郵局出來,賈張氏又跟着一大媽原路返回,路過四合院,來到了紅星菜市場,在一大媽買了一斤土豆後,又跟着一大媽回到了四合院。
此時的時間。
是上午十一點整。
一大媽開始張羅午飯,下午沒有出去。
後面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大媽做着同樣的事情,每天雷打不動的拎着菜籃子去郵局,再從郵局返回菜市場,不是買土豆,就是買白菜。
賈張氏盯梢的也痛苦。
想不明白一大媽爲什麼去郵局,爲什麼又從郵局跑到了菜市場。
第五天盯梢回來,賈張氏突然想到了前幾天自己用郵局威脅易中海的事情。
當時的情況。
很明顯。
易中海被賈張氏口中說出的郵局二字給嚇傻了,嚇得被拿捏住了,纔會去做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情。
賈張氏依稀猜到了一些所謂的真相。
一大媽的目的地,自始至終都是郵局,之所以拎着菜籃子,是因爲要掩人耳目。
什麼人才會做這樣的事情?
賈張氏想到了兩個字。
迪特。
身體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顧不得許多,也熄滅了昨天晚上想好計劃。
昨天晚上,入睡前,賈張氏想着今天去郵局問問那個被一大媽連問了五天的郵遞員,問問一大媽問什麼,再找什麼東西,沒想到鬧出了迪特,都迪特了,賈張氏如何有膽子去問這樣的事情?
小命要緊。
她捂着嘴巴。
撒丫子的跑回了四合院。
不管不顧。
一頭扎進了賈家,連鞋也沒有脫,整個人躲在了被子裡面,渾身瑟瑟發抖的同時,也在怨天尤人的泛着強烈的驚恐,怨恨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多事,當初要是不盯梢一大媽該有都好,也沒有了這樣的事情。
擔心被人滅口。
也不是被嚇傻了腦子。
明知道對方有可能對她做殺人滅口的事情,卻沒有將其彙報到派出所。
賈張氏有賈張氏的想法。
易中海兩口子要是迪特的話,在四合院待了十來年,屁事沒有,也沒有人發現易中海兩口子的端倪,說明易中海兩口子僞裝的好。
四合院的街坊們,誰不誇讚易中海是個好人啊,都說賈東旭能有易中海這樣的師傅,是賈東旭上一輩子修來的福氣。
演技好是一回事,將所有人都給欺騙了。
擔心易中海有手下,又是另一回事。
萬一賈張氏舉報了易中海,易中海逃脫或者死不承認及不交代,莫說賈張氏會斃命,就是棒梗也不能有好。
賈家就靠棒梗來支撐香火。
棒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賈家的香火便也斷了。
斷了香火,可是大忌。
所以賈張氏纔會在剛纔路過紅星派出所的時候,沒有選擇進去說明情況,她不敢拿棒梗的安危去賭。
躲在被子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賈張氏只感到了一陣燥熱。
想探出腦袋看看,卻又不敢。
直到旁邊響起了槐花的一聲啼哭,賈張氏猶如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整個人嗷的喊了一嗓子,隨手將被子丟在了一旁。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目光落在了牆壁上面的賈東旭的遺照上面。
腦海中。
胡思亂想瞎琢磨起來。
易中海兩口子是迪特的話,賈東旭的死,就是被迪特給滅殺了,死於迪特之手,那就是烈士,賈家也就成了光榮之家,屋門上面會被掛牌牌,自己也不用回老家受苦了。
賈東旭可不止一次跟賈張氏說過,說易中海看着慈祥,但是心腸黑的很,有很強的掌控慾望,他想要掌控賈東旭的思維,連賈東旭交什麼樣子的朋友,說什麼話,什麼時候回家,什麼時候上班,易中海都要橫插一手。
肯定是賈東旭發現了易中海的某些迪特的做法,被易中海給殺人滅口了。
越是這麼琢磨。
賈張氏越是信了自己的推測。
她不單單懷疑易中海兩口子是迪特,也懷疑秦淮茹是迪特,沒準就是易中海的下線或者手下。
當初賈張氏想給賈東旭找個城內有工作的女娃,賈家就是人人羨慕的雙職工家庭,卻沒想到易中海帶着賈東旭去秦家村搞對口幫扶,回來就跟賈張氏說,說他在鄉下給賈東旭介紹了一個對象,名字叫做秦淮茹。
賈張氏不同意。
卻因爲不是易中海的對手,又因易中海給出了送臺縫紉機的承諾,賈張氏這才勉爲其難的同意賈東旭娶秦淮茹當老婆。
秦淮茹要是跟易中海沒有關係,易中海憑什麼不遺餘力的撮合秦淮茹跟賈東旭在一塊,賈東旭死後,又給秦淮茹買工作。
迪特!
只能是迪特!
易中海是迪特!
一大媽是迪特!
秦淮茹是迪特!
賈張氏的目光,猛地一縮,臉色也跟着變慘白了。
剛纔無意識的一掃,她意外的看到聾老太太拄着柺杖從易中海家裡出來,一大媽攙扶着聾老太太,嘴裡小聲說着賈張氏聽不到的話。
賈張氏意識到自己好像還漏想了一個人。
大院祖宗聾老太太。
自從自己嫁入四合院,四合院就有聾老太太這麼一號人物,當時易中海兩口子也在。
難道聾老太太也是迪特!
聾老太太可不傻,易中海是不是迪特,聾老太太清楚的很,這麼多年,兩家人一直相互幫扶。
那麼只能有一個解釋,聾老太太跟易中海是同夥。
賈張氏的身體,更是發虛的厲害。
心。
徹底的慌亂了。
不大的四合院,二十七八戶街坊,三家人是迪特,後院聾老太太一家,中院易中海一家和秦淮茹。
越發覺得自己沒有去舉報易中海是迪特這件事,是正確的。
沒有了易中海,卻還有秦淮茹和聾老太太。
賈張氏看過電影,裡面的迪特簡直不是人,她們連自己的孩子都能狠下毒手。
人嘛了。
覺得自己應該找個幫手。
思來想去。
居然盯上了傻柱。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傻柱跟賈家的關係不怎麼好,這是一個因數,傻柱打了易中海,訓斥了易中海,直言兩家人老死不相往來,這是另一個因數。
怎麼找傻柱?
見了傻柱說什麼?
如何讓傻柱相信自己?
賈張氏一時間還沒有頭緒。
但卻覺得自己必須要跟傻柱說一聲,讓傻柱知道這件事,省的將來事發後,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
晚上。
趁着衆人不注意的空檔,又見李秀芝去了後院,家裡就傻柱一個人,賈張氏悄然登了何家的門。
“傻柱。”
在傻柱背後開了一腔。
傻柱被嚇了一個半死,下意識的扭過了身子,眼睛猛地就是一縮,隨即卻又平復了心情,臉上涌起了對賈張氏登門的意外。
沒想到賈張氏會來。
挺新鮮的。
不知道賈張氏來的用意,而且賈張氏臉上也不是那種來者不善的表情,反而有種傻柱說不清的忐忑。
“有事?”
賈張氏吞嚥了一口唾沫。
剛要張嘴表明來意,也就是把易中海是迪特的事情說給傻柱,卻被傻柱家屋內牆上掛着的他跟李秀芝的結婚照片,給嚇得沒有了後續的言詞。
賈張氏的身體,在發抖,要不是緊急時刻,靠在了木頭柱子上面,沒準真癱跪在了傻柱的面前。
李秀芝雖然是鄉下丫頭,但是嫁入四合院後,賢惠的很,人人誇讚,尤其跟後院聾老太太關係不錯。
每天都跟聾老太太說話聊天,陪聾老太太打發時光,消磨時間。
聾老太太是迪特,李秀芝未嘗不會是迪特。
萬一自己跟傻柱說了,傻柱再把事情跟李秀芝說了,就等於聾老太太和易中海等迪特全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到時候一準是殺人滅口的下場。
自己可以死。
但是棒梗不能死。
眼神中。
泛起了幾分對傻柱的同情。
該死的傻柱,被易中海算計破壞了十年多的相親,雖說娶了老婆,但是這個老婆,卻是易中海的手下,等於傻柱還沒有跳出易中海的算計,難怪易中海會說他是傻柱和李秀芝兩人結婚的撮合人。
“哎!有事?”
見賈張氏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還在臉上擠出了幾分對自己的同情,傻柱的心情瞬間不好了。
我過的好好的,媳婦賢惠,妹妹上進,用得着你賈張氏同情?
真不知道賈張氏哪來的勇氣,居然敢同情傻柱。
賈家都不是了賈家。
秦淮茹要改嫁。
賈家要垮臺。
這種情況下,賈張氏同情傻柱,分明就是在扯犢子。
傻柱出言詢問了一句。
語氣有些不怎麼好。
從食堂順了二兩豬肉,本來想趁着李秀芝不在家的機會,給李秀芝做頓葷菜,沒想到賈張氏不請自來。
當下這個年月。
吃點好的,你的揹着人,要不然一準有人戳你後脊樑骨。
“有事說事,沒事請回,我還有忙活着做飯,沒工夫跟你瞎扯淡。”
傻柱做出了驅客的動作。
手指向了屋門。
人多嘴雜,誰知道會傳出什麼對傻柱不利的版本流言蜚語。
“傻柱,我老婆子就說一句話,你一定要記在心裡,千萬別給我忘記了,算是我老婆子求你的一件事,你記着,我老婆子要是出現了意外,比如死了,或者好幾天不在四合院內現身,甭管人們怎麼說,就是說我老婆子回了鄉下老家,你也得幫我去找公安,讓他們找我,記住,一定要公安,讓公安找我。”
賈張氏叮囑完傻柱。
一溜煙的跑回了賈家。
看着賈張氏堪比落荒而逃的背影,傻柱搖了搖頭,吐槽了一句。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我死了,或者我不在了,你一定找公安,我閒的慌啊。”
從口袋裡面取出了豬肉。
用菜刀切成小塊狀。
屋門被他關住,窗戶也被關嚴實。
不讓一點味道瀰漫出去。
爲了吃點肉。
也是拼了。
至於賈張氏跟傻柱說的那些話,傻柱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天大地大。
不如李秀芝大。
在何家。
在傻柱心中。
李秀芝吃好穿暖纔是一對一的大事情。
四合院街坊們的事情,都讓他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