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賈張氏臉皮再厚,被這麼多人嘲笑也覺得下不來臺,眼睛盯着許父,“許家的,你到底怎樣。”
“賠錢。”
“沒有。”
“沒有?呵呵。”
許父轉頭看向易中海三人,“老易,你們看怎麼辦?”
皮球又踢回易中海那,許父卻是回去坐下,靜靜看着。
易中海明白,這事就看他們三個大爺了。
身後劉海中和閻阜貴也看出來了,要是這都調節不了,那這院裡的大爺也不用要了。
不論是劉海中還是閻阜貴,都不能讓這事發生。
劉海中率先開口,“賈張氏,你先說,拿沒拿許大茂的錢。”
“我,.”
賈張氏吞吞吐吐,衆人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拿了。
不理衆人的鄙夷,閻阜貴直接詢問,“伱們家能拿出多少錢?”
賈張氏繼續沉默,說實話那是一分都不想給。
“說話啊,難不成你就這麼想去蹲着?”
“我,我家沒錢啊。”
“少哭窮,多了沒有,少了還沒有。”
劉海中不給賈家面子,“上次院子裡還給你們家捐了一百多呢,這麼快就用完了?”
秦淮茹趕緊出來,“二大爺,那是給東旭治病的錢,要是沒了錢,東旭出事咋辦。”
劉海中撇嘴,看向閻阜貴。
閻阜貴不說,最後看向易中海。
“老許,賈家情況你也知道。”
“這些年日子過的擰巴,現在這個樣,你說個數,讓賈家湊一下。”
許父沒說話,只是讓許大茂自己拿主意。
許大茂擡着頭,心理快速盤算着,說多了賈家還不是沒錢?
但也不能說少了,“三位大爺,您們都是院裡德高望重的,今個我給三位大爺面子。”
“柴米油鹽的,還住了我家房子,那是一般人能住的?這些東西必須賠償三十。”
“不給,那就啥也別談了。直接派出所。”
易中海沒說話,看向秦淮茹。
“好,這事我們做的不對,該罰。”
秦淮茹痛快答應。
“至於丟失的錢,你們給一百吧。多了的,就當是捐給你們家,畢竟跟東旭一場兄弟,總得關照關照。”
賈張氏聽了一百塊錢頓時忍不住了,秦淮茹根本就拉不住,整個人竄到許大茂跟前。
“許大茂你個黑心的畜牲,一百塊?你們家櫃子裡一共就36塊錢,哪來的一百塊?”
氣勢洶洶的賈張氏根本沒看到周圍人嘲笑的目光,這句話說出來,那具體偷盜的數目也有了。
公安來了,那是一抓一個準啊。
不過,比起一百塊錢來,賈張氏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許大茂冷哼一聲。
“36塊?你騙鬼呢?我家怎麼能就這麼點錢?你以爲是你們家啊。”
許大茂心裡明白,但這時候哪能聽賈張氏的?
剛纔已經提過醒了,不能說訛詐,那更得咬死了是128塊,不然說不過去。
“你胡說,你,你個混球,在外面不幹人事,在家裡幹不了人事,你信咋就這麼黑呢,活該你沒孩子,都是報應,報應啊。”
賈張氏咒罵着,許大茂氣的大口吸氣,身後的許母聽了立馬跳起來。
“張二妞,你家好,你家沒遭報應?兒子躺牀上都是個殘廢,指不定哪天就去了,留下一家子寡婦。”
“到時候孩子指不定跟誰姓呢。”
這話直接戳到賈張氏的痛點上,“啊,你,你個不要臉的。我,我跟你拼了!”
賈張氏衝向許母,面對粗壯的賈張氏許母哪是對手,幸好有許大茂幫忙,三人扭打在一起。
混亂中,許大茂臉頰被賈張氏撓了兩道口子,疼的呲牙咧嘴,許母被賈張氏腦袋撞了一下,胸口還疼。
賈張氏也沒落好,原本頭皮就少了一塊,被許母又撤掉一撮,傷口處血液滲出,兩眼被許大茂掄了兩拳,眼眶子發青。
三人都沒佔着好,卻是斗的旗鼓相當。
三個大爺和許父急忙上去拉架,好不容易將人隔開,現場才消停。
周圍院裡人看的熱鬧,竟然沒一個人開口制止的。
許父見此,只覺得像是耍猴的被人家笑話,嚴厲的瞪了許大茂一眼,讓他不準說話。
賈張氏剛被扯開,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撲打着地面。
“沒天理了,欺負我都孤兒寡母啊,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吧,這些畜牲欺負人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我的兒啊,我命苦啊,好不送你拉扯大,你咋就躺下了?”
“你躺下了,我們賈家受欺負啊,嗚嗚…”
“老賈啊,你快上來看看吧,這院裡的人都欺負我啊,老賈啊,你泉下有知一定要替我們出口氣啊…”
賈張氏不管不顧的拍打着地面,連易中海的話都不聽,一個勁的喊着老賈,整個院裡都是哭嚎聲。
楊小濤對着冉秋葉撇撇嘴,“你看,說不過打不過,就開始耍潑撒野了,這是賈家的管用伎倆。”
“咱們見得多了,都沒感覺了。”
身旁小劉媳婦磕着瓜子說出大家心裡話,頓時周圍一片笑聲。
一旁的秦淮茹聽到婆婆的哭喊,卻是注意周圍人的臉色。
見衆人根本就沒預想中的同情,甚至有人臉上都笑起來,臉上都快掛不住了。
這四合院裡的人,怎麼變成這樣了?
還有沒有同情心了?
賈張氏在裡面哭嚎着,外面是看熱鬧的笑聲。
真正聽着難受的也就院子中間幾個人。
易中海聽着笑聲,看着賈張氏不要臉的喚着老賈,只覺得渾身充滿無力感。
劉海中也是臉面盡失,今個就不應該來參加會議。
這搞得,以後誰還聽他的?
至於閻阜貴早就不說話了。
多說多錯,沉默是金。
這時候,許父走上前。
許大茂倒是不在意,可許父不想跟易中海鬧翻,但這事也不能就這樣。
不然,還讓院裡人覺得他們許家好欺負呢。
“老易!”
“五十,這是我家底線。要是再耍橫賴賬,那就啥也別說了,我們讓公安來處理。”
許父說完,哭嚎的賈張氏陡然停下。
五十?少了一半啊!
值了。
易中海明白,這是許家的最後讓步,也不等賈張氏答應,就替賈家應下。
“好。”
秦淮茹聽了,松下心來,卻又看向易中海。
眼中帶着哀求。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語氣一軟,“秦淮茹,你家能拿出多少來?”
秦淮茹擦掉臉上的眼淚,呼出一口熱氣,“一大爺,我,我們家就剩下46了。”
“這還要給東旭留下些…”
秦淮茹聲音越說越低,最後輕輕啜泣。
易中海嘆息一聲,“我這,還有二十塊錢。”
說着,從兜裡拿出一卷錢,展開後拿了兩張大黑十,遞給秦淮茹。
“謝謝您,一大爺。”
秦淮茹感謝着,直到易中海將剩下的錢揣到口袋裡才移開目光。
這時,傻柱看出秦淮茹的難色,這會兒功夫下身痛疼減輕,就向着秦淮茹開口,“秦姐,我,這裡還有十塊錢,你先拿去應急。”
秦淮茹聽了大喜,連忙走上前握住傻柱的手,“柱子,謝謝你!”
“這話說的,咱們兩家關係,不用說這個。”
說完又在秦淮茹手上摸了下,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錢,捋了捋點出十塊錢交給秦淮茹。
然後,秦淮茹看看左右。
周圍沒有聲音。
劉海中和閻阜貴更是不瞅她。
秦淮茹嘆息一聲,隨即對許大茂說道,“你在這等着,我這就去給你拿錢。”
賈張氏見此,眼珠子一轉,趕緊在後面一起跑到屋子裡。
外面,楊小濤看看時間,跟衆人打個招呼,就領着冉秋葉往家裡走,再看也沒意思了。還不如回家看書掙學分呢。
衆人見了也沒戲看了,各自打道回府。
不過經過今天這事,讓院裡人徹底人情賈家的面目,那就是個白眼狼窩,沒一個好東西。
沒一會兒,秦淮茹拿着一摞錢走出來,親自交給許大茂手上。
“這事,翻篇了。”
許大茂把錢往兜裡一踹,“翻篇了。”
秦淮茹點頭,對着三位大爺表示敢接,又對傻柱感謝。
傻柱嘿嘿笑着,只是回家的時候,走路一瘸一拐的,嘴裡不斷吸着冷氣。
許大茂回家裡看着臉上的抓痕,又對賈張氏罵了一番。
許父倆人去屋裡休息,明天還要找人修補房頂,別等下雪了,屋子等死個人。
賈家,賈東旭雙目無神的看着房樑,院子裡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那句殘廢,深深刺痛他的心。
賈張氏抹着眼睛。
許大茂這兩下讓她看東西都有些眼花。
不過,手上緊緊攥着家裡的錢。
秦淮茹見了也不搭理,招呼着小當棒梗睡覺。
想着院裡人的態度,心中悲苦。又想到還有一大爺和傻柱,又涌起一股希望。
明天一定要感謝一大爺和傻柱。有來有回,這樣才能長遠啊。
“傻茂,給老子等着!”
傻柱撅着屁股趴在牀上,身上蓋着一牀被子,神情痛苦。
“這該死的,啥時候好啊…”
第二天,楊小濤起牀上班。
最近軋鋼廠接了不少任務,而且還要給南邊駐守的區域打造暖氣爐,那用的可都是上好的材料。
這也是上級要求的,不然軋鋼廠哪敢浪費?
軋鋼廠,後廚。
傻柱早早起來,站在後廚門口。
眼睛看着牆上的時間,臉上帶着冷笑。
等後廚的人都到齊了,這纔看到許大茂臉上貼着白條走過來。
老遠就看到傻柱,心裡咯噔一下。
不過,他也不怕,就昨晚上那頓揍,讓他重拾信心。
“許大茂,你遲到了!”
倆人靠近,並沒有劍拔弩張,反而傻柱一臉樂呵。
然後說出讓許大茂驚奇的話,又拿筆在許大茂名字後面花了一道勾。
許大茂皺眉擡頭看着鐘錶,“傻柱,我進廠的時候可沒遲到?”
“進廠是進廠,咱們後廚離廠子那麼遠,你在廠區了晃盪,那不是遲到是什麼?”
“你…”
許大茂被傻柱的無賴氣的眼皮子上下直跳,“你,你行。”
傻柱冷笑一聲。
倆人來到廚房,傻柱安排任務。
“許大茂,把土豆削皮去。”
馬華搬來一筐土豆,許大茂沒多說就找個凳子坐下。
沒一會兒,傻柱又湊過來。
“這麼厚的皮?你這是浪費國家財產!”
許大茂碰的扔下菜刀,“嫌浪費就把皮一塊吃了啊!”
“你是主廚還是我是?”
“你?”
“劉嵐,許大茂浪費糧食,記下。”
“哎!”
“你們!”
許大茂氣急,指着後廚的人一陣氣抖冷。
“趕緊幹活,耽誤做飯,工人同志吃不上飯,你就等着滾蛋吧。”
許大茂盯着傻柱,看了一陣又坐下,拿着刀子切土豆。
中午,食堂大菜的隊伍排的老長,食堂主任在外面看了,怒氣衝衝的跑進後廚。
“傻柱,怎麼搞得,還不開飯?”
傻柱雙手一攤,“主任,這土豆剛切好,我也沒辦法啊。”
說着,還看向一旁的許大茂。
“我不管,趕緊做飯。”
主任說着,瞪了許大茂一眼,滿是警告。
許大茂累的手臂都擡不起來了,這會兒哪有心思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