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繼業在這之前,從未想過竟然有如此厚顏……
咳咳咳,反正就是臉皮這麼厚的後輩了,就不知道給空巢老人多一點關愛麼?
不知道爲什麼,打了勝仗的武繼業,頓時覺得索然無味,甚至有點想要娶個媳婦。
“唉,年輕真好啊!”
武繼業感嘆道,同時在腦海中也浮現……浮現不出什麼鬼倩影。
如果武繼業真的有心儀的人,倒也不至於單身這麼久了,只是武繼業這人一心都投在爲大夏開疆擴土上,沒有那個時間去勾搭妹紙,也沒有那個慾望,只是這一刻吃到狗糧,終於感受到了單身狗的悲哀和傷痛。纔有此感嘆。
想到自己常年來,身邊的人也都是自己的親兵,做伴的只有金戈鐵馬,頓時覺得,自己這前半生真是白過了。
楚雲和武蘊兒可沒有想到自己無心之中解決了武繼業家裡的長輩心心念念想要解決的問題,這會兩人都恭恭敬敬地跟武繼業道歉呢!
說實話,楚雲都覺得自己過分了,怎麼可以在孤寡老人面前秀恩愛呢!要多一點關愛才對。
所以,餃子煮熟了,楚雲是當作主食,三人的桌上還有一個火鍋,圍着火鍋吃餃子,感覺其實也不差的。關愛孤寡老人,當然是要給孤寡老人夾菜唄。
楚雲給武繼業夾了一塊羊肉,武繼業笑呵呵吃着。
楚雲給武蘊兒夾了一塊羊肉,武蘊兒迴應一個嬌羞的笑容,然後小口咀嚼。
然後,楚雲給武蘊兒夾一塊牛肉、一塊羊肉、一塊牛肉……
武繼業:“……”
笑容漸漸消失.jpg
所以他爲什麼要湊過來一起過年?
這美味的火鍋,武繼業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得了,還是說正事吧!
“楚雲啊,現在邊關戰事稍定,不知你下一步作何打算呢?”
武繼業已經放下了筷子,雖然沒有吃什麼東西,但狗糧已經把他餵飽了。楚雲聞言,也跟着放下,沉思了一會,道:“表叔,你怎麼看?”
武繼業:“……”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楚雲在這一刻似乎是在報復什麼。
“聖上此次派遣你過來,名義上是代替你的亡父清理門戶,告慰他的在天之靈,但本意還是讓你來利用暗影之力來助我,想當初,我還沒當回事,沒曾想,若是沒有你,這一戰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武繼業有些感慨,又道:“表叔一直自詡文武雙全,但此時看來,勇武算的上,但謀略比起你們這些謀士,確實差了點,所以,我誠心希望你能留下來,助我掃除敵寇,驅除韃虜。”
楚雲聞言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他。
但是,要怎樣誠懇又堅決地表示拒絕,但是有不讓武繼業太沒面子呢?楚雲思忖了一會,纔開口道:“從軍是不可能從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從軍的,又沒有什麼威望,打架也打不過別人,只能遠遠地射一箭才能製造點混亂的樣子。還是京城好,那裡的老哥不喜歡打架,就喜歡玩套路,超喜歡那裡的。”
武繼業:“喵喵喵?”
看着武繼業一臉懵逼,楚雲露出了偷稅的笑容。
反正,皮這一下非常開心。
不過,楚雲現在確實要面對一個問題就是了。
楚鈺現在已經是不知所蹤,賊將都已經授首了,楚雲還沒有蹤跡,大概是已經到了燕國去了吧,雖說大夏也一直是在準備着對燕國的戰爭,但短期內,也不可能把楚鈺揪出來弄死。
楚雲的表面任務,顯然是完不成了,不過,他可以下發任務,交給暗影衛去處理這些事情。
第二就是主要任務,現在邊關戰事已經平息,再起風雲,也是要等宣德下令進攻了,時間不會等太久,但準備時間也不會很短就是了,不過那時候,楚雲也不會有太多的用武之地,除非是接受武繼業的意見,成爲他的軍師。
但是,那就真的成爲不歸路了,他還怎麼去當首輔,所以,此路不通。
被武繼業這麼一提醒,楚雲忽然發現,自己其實可以回京城去了……
反正這邊的事情已經搞完了呀,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
說起來也是神速,楚雲在路上走了兩個月,實際上在處理問題的時候,只花了一個月時間。
現在回去,似乎還可以趕得上春試來着?
想到了這裡,楚雲忽然激動了起來,還以爲錯過了這次機會,還要再等三年呢,現在看來是不用等了!
“我想好了,明日便寫好奏摺稟報聖上請求回朝,表叔,待我考得狀元,再來與你喝酒。”
見楚雲如此,武繼業才端起杯中酒飲了一口,笑道:“你莫着急,此事我已在奏摺中稟明瞭聖上,或許過幾日,聖上的旨意來了,便會召你回京的。”
武繼業的臉上還是掛着中年男人和善的笑容,看上去就很可靠的樣子,楚雲疑惑地道:“既然表叔早已有了決策,爲何……”
“還不是想試試!”武繼業有些無奈地嘆息着,道:“當武將征戰沙場,拋頭顱灑熱血,當文官,那朝廷中,又何嘗不是戰場,總之,不論文武,表叔都希望你多爲大夏想想。”
“嗯,我會的。”
楚雲應了一聲,就像是許下了一個諾言。
正月初十,宣德那邊總算是有了回信,首先是非常高度讚許了武繼業的統兵能力,誇得武繼業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可是鐵頭娃,還差點導致出了大問題,還好楚雲力挽狂瀾,雖說是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但至少這個損失還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如果不是楚雲,武繼業估計自己沒有好下場,但是,宣德的回覆裡面,除了同意楚雲迴歸京城之外,都沒有提一下楚雲。這就讓武繼業很替楚雲心塞了,明明是最大的功臣,卻連名字都沒有。
只是,武繼業也是可以理解楚雲沒有名字的原因的。
楚雲現在的暗探身份是半明半暗,又半真半假的,知道的人都知道,不知道的人卻只是猜疑而已,沒辦法確定,但若是楚雲在這個戰役中被論功行賞,那麼楚雲的身份就暴露了。一環一環的線索,沒法讓楚雲反駁的。
比如楚雲要實現之前的計劃,是需要對軍隊有掌控力,之所以有掌控力,是因爲金牌,至於皇帝爲什麼要給,答案就已經揮之慾出了。
其實暴露了也不是多大點事情,畢竟楚雲也不是那種非常隱秘,不能暴露身份的那種,但是,若是讓有心人算計了,終歸還是不好,要推算出來其實也不難。
從專門對外的暗影小分隊的成立,結合楚雲來到雁門關的時間,這點也不是特別難猜,只是,普通探子和首領級別,暴露了之後帶來的負面影響也是不同的。指不定楚雲就會遭到什麼暗殺呢!
雖說是理解,但武繼業還是對這封信很難高興起來,倒是楚雲風輕雲淡,彷彿沒有把那改得到的軍功放在眼裡,反倒是讓武繼業猶豫的詢問道:“你沒有覺得不甘心嗎?”
“爲什麼要不高興?”
在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武繼業便問出了和這個問題,卻被楚雲的反問弄得無言以對。
說來,若非時楚雲被武繼業當成了認可的晚輩,武繼業也不會說這些話,要知道,臣子對君主的命令,從來都只有聽從,可沒有不甘心的說法。
只是楚雲說話如此謹慎,倒也讓武繼業小心了一些,知道楚雲是不願意多談,頓時有些意興闌珊。
他總覺得自己是丟失了一個璞玉。
雖然這塊璞玉非常喜歡扎心。
“表叔,既然聖上已經來了旨意,那明日我便與蘊兒一道回京,說不定還能趕上三月初的春試。還有我手下的四個護衛,我覺得他們或許會對保家衛國這種熱血的事情感興趣,還請代爲照顧。”
楚雲語速非常快地說完了這些,好像自己很趕時間一樣,也是爲難了武繼業,居然沒有聽錯,還幾下來了,應承道:“你且放心去把,他們我會幫你調教好的。”
楚雲:“……”
這臺詞,可是相當地糟糕呢!
把四兄弟丟下,楚雲其實也還是有所考量的,不然也不會說到塊談合同了這一步了。第一點就是忠誠度的原因,楚雲一直覺得四兄弟之前還是非常真誠的,雖然說能力是差了點,但忠誠就好了。
然而,在經歷了楚雲脅迫百姓守城,害死許多無辜者,之後又炸城牆,導致了更多受害者,這些事件之後,四兄弟已經是粉轉黑了,若非是之前楚雲救援過他,估計現在直接走人了吧!
所以,現在四兄弟也很糾結,離心已經是離心了,想要繼續維持這段
情誼,卻又感覺沒那麼簡單,更何況,他們是知道楚雲的洞察力的,所以在這個空閒的時間點,整合一番,然後好好表現。
所以楚雲是直接把人丟給了武繼業,不能絕對如臂使指的人,要來何用。
和四兄弟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四兄弟都有些沉默,其實他們也是可以感受到的,楚雲的態度逐漸轉變,他們也能感受到。現在,就到了他們的抉擇了。
他們的抉擇其實也沒有多少,就是選擇繼續跟着,還是不跟着了。楚雲現在的態度,似乎是不願意帶了,而之前做過的事情,也讓雙方有了芥蒂。
“李金,你怎麼看?”
楚雲率先問起了老大李金。
李金悵然道:“自從去年入龍都,轉眼芳草一枯榮。”
李木接着道:“得君垂憐難始終,恩義無需竹上書。”
李火復嘆道:“生死關頭不足懼,江湖坎坷酒一壺。”
李風最後定論:“唯怨君心原不同,從此難爲馬前卒。”
楚雲:“……”
玩還是你們四兄弟會玩。
話說,他們確定主從關係的時候,四兄弟也是一人一句詩串起來的。
把你的詩我的詩串一串,然後就秀了楚雲一臉,正如此刻,楚雲還是能懂的。
四兄弟的意思,楚雲也明白了,應該說早就明白了,所以,雙方應該說是好聚好散吧。楚雲也沒有多解釋什麼,站在不同的位置,看到的東西是不同的,所以楚雲不要求四兄弟能理解他,所以沒有必要解釋。
說起來,這四兄弟雖說是經常被大佬吊打,但其實自己的能力還是有的,這一年來,也給楚雲做了很多的事情。到現在,雖然他們是拒絕了楚雲希望把他們留在軍隊的意見,並且表達了以後要自己打拼的意思,楚雲還是一笑揭過,道:“江湖路遠,各自珍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楚雲與四兄弟一拱手,他們回敬了一個,便告辭離開了,而楚雲也輕車簡從,早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回京城了。
三月初的春試,楚雲其實不着急,有一個月的時間趕路呢,只要不像來的時候那樣邊玩邊走,時間上是很寬裕的。
來北方的時候是八個人,回去的時候變成了四個人,說來楚雲也有些感慨,但是人生多的是離別,倒也不是很難過。
至少,武蘊兒還一直在身邊。
且說楚雲和武蘊兒離了潼關,復往南行,追雲和輕雲兩個,又當丫鬟,又當保鏢,還得簡直馬車伕,可以說是全能型人才了,但這路上,也挺辛苦的,四人又路過了那個曾被太平教大佬肆虐過的小鎮,李家還是李家,鎮上的大佬家族,但此時行事已經是特別收斂了。
雖說以前就是比較有規矩的家族,這會卻低調了許多,賭場關門了,轉而做起了別的產業。
然後,他們就成爲了楚雲商會的競爭對手。
話說,由於戰爭,雁門商會的大本營,已經轉移到了潼關以南的長寧郡了,楚雲這個榮譽理事也已經很久沒有露面過了,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分威懾力在,雖然楚雲心知肚明這商會裡面大多數都是自己人,但其他的理事,並不是很明白這點啊!
商會決定向南發展沒毛病,但是,已經擴張到淮南以南了,卻沒有其他理事來告訴楚雲一聲,似乎,是想瞞着楚雲了啊!
ps:一碼字就犯困,我肯定是得了一種神奇的職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