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萬人眼中,鄧晨毅只是輕輕一躍,看起來輕飄飄的很緩慢,實則卻是快得不可思議,讓這些外門弟子的目光,都幾乎跟不上了。
但楊燦和遙月寒等內門虛境弟子,卻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連他們也只是捕捉到一些痕跡。
【他的速度怎麼可能快到如此地步?】
【難道傳聞他的劍技風屬性劍技,掌握到了出神入化之境是真的?】
就在他們一個念頭之間,鄧晨毅已經出現在了擂臺邊緣上空。
他一腳踏在一個倒飛之人的胸口,手中長劍轉動,帶起一道銀光。
“咔嚓!”
“啊......”
骨裂聲中,帶起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噴灑出一蓬鮮豔的紅霧。
“啊?”
“這是......”
“他竟然......”
臺下萬人,終於看到了鄧晨毅的身影,他們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了擂臺邊緣,竟然還......
可是他們的驚叫剛剛出口,就看到了更加震撼驚駭的一幕。
鄧晨毅一劍斬斷,一個老弟子的一條手臂後,不但沒有落回擂臺,反而在對方胸口借力,人已出現在另一個倒飛之人的身旁。
劍起!臂飛!借力再閃!
只見,鄧晨毅手中長劍不斷揚起,冰冷的劍鋒寒光閃閃,森然的劍器手起刃落,一條條手臂接連而飛,一朵朵血花妖豔奪目。
看到這一幕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哪怕是楊燦和遙月寒也不例外。
連擂臺上的人,在失去目標後,回身看到這一幕,同樣也怔怔的愣住了。
這個卑微的小書童,他竟然如此狠勵、毒辣?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正做着無比血腥的事,但他那“輕盈”飄飛的身影,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唯美、悠然。
好似在閒庭散步、遊玩賞花一般的和諧、融洽?
“嘭嘭嘭......”
八個手捂肩膀的青年,終於慘叫着砸在了擂臺之下,他們的右臂全都齊肩而斷。
唯有戚頃山和黃寺古,雙臂完好,但胸口卻是凹陷的,那是被鄧晨毅借力之時所踏的,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
鄧晨毅這才輕飄飄的落在了擂臺邊緣,淡淡的看着戚頃山和黃寺古,平靜的說道。
“念在你們少不更事,暫且饒你們一次!”
他剛剛施展的,正是在風愁峽自創的飄渺邪風步,第一次用之對敵,效果可謂顯著。
之所以沒有斬這兩人的手臂,是因爲,他們確實太過年少無知,還只有凡境五重修爲,鄧晨毅還不屑於欺負小屁孩,就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聽了鄧晨毅的話,衆人才徹底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內圈之人看向戚頃山和黃寺古,他們胸前那麼大的凹陷。
【我草!肋骨都出來了,恐怕沒有個小半年,休想下牀,這還叫饒他們一次?】
但看到其他八人,有的已經痛暈了過去,有都恨不得馬上暈過去,他們平整的肩頭還在狂涌着鮮血。
兩相一比,那兩個少年確實幸運得多了。
但這種幸運,讓這上萬弟子,全都喉嚨乾澀,發不出聲來。
一羣執法堂的弟子推開人羣,一言不發的爲傷者止了血,便將人擡走,應該是送岐黃堂去了。
內務堂樓閣上,衆高層自然看到了,擂臺上所發生的這一幕,哪怕是他們的眼中,也是精芒一閃。
“此子不但出手狠辣,竟然還擁有如此高絕的身法武技!”
“這門身法飄忽不定、迅猛如風,甚至連我都看不全他的軌跡,難道是地階身法不成?”
“這怎麼可能?身法武技本來就稀少,能達到地階的,哪怕是我們南離宗,也僅有數門而已,他一個王國侯府的書童,怎麼可能有如此寶物?”
雲仲是唯一一個,將鄧晨毅的身法,看得清清楚楚的人。
但就是因爲看得清楚,才讓他更加不可置信。
這門身法確實很高明,但距離地階應該還差了一點,不過鄧晨毅施展之時,那行雲流水、如臂使指的嫺熟流暢,簡直已達登峰造極的境地。
若只是如此,也只能證明鄧晨毅的天資妖孽,可以讓人重視,還無法讓雲仲震驚到如此地步。
問題卻出在,這門身法雖然高明,但又明顯有極大的不足,好像根本算不上一門完整的武技。
武技都不完整,又如何達到登峰造極之境?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這門武技是那個小小的凡境中期,自己初創,還沒來得及精研完善之故。
可這個解釋就更加解釋不通了,一個凡境少年,創出接近地階武技?這簡直是在開亙古未有的玩笑,誰踏馬信了誰煞筆!
可現在......
雲仲感覺自己的腦子,從來沒有如此不夠用過。
大廣場擂臺上,風翼的手下趙啓山,震怒的舉劍指着鄧晨毅,怒聲喝道。
“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無恥惡毒!他們眼看就被擊落擂臺,你竟然還卑鄙殘忍的偷襲他們,實在可惡至極。”
其他人立即喝問起來。
“不錯!我們南離宗門規第一條,忌同門相殘,你竟然如此血腥殘暴,罪無可赦!”
“如此狂徒,簡直是有辱我南離門風,應當廢除修爲,斬殺當場,若人人都如你這般嗜殺,那我南離宗還不成了煉獄之門?”
“廢了他!當重罰!殺了他......”
擂臺上下一面倒的呼喝起來、落井下石,楚娉婷三人臉紅脖子粗的爭辯起來,可在那如潮的討伐聲浪中,根本掀不起絲毫波瀾。
“哈哈哈......”
鄧晨毅大笑起來,夾雜着凝實如鐵的真氣,瞬間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笑得出來,聲浪慢慢的消退下來。
當人聲安靜下來,鄧晨毅才止住狂笑,他一指擡着傷者離開的背影,冷冷的說道。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們又死了嗎?執法堂的師兄還未走遠,若是我觸犯了門規,他們豈容我還站在這裡?”
他左手一轉,一一掃過擂臺上怒目而視的人,不屑的說道。
“這裡是挑戰擂臺,你們!還有他們!爲什麼要上來?難道你們來斬我雙臂邀功,就是天經地義!我斬你們手臂自保,就是十惡不赦嗎?”
最後他的手指,定格在最初叫囂的趙啓山頭上,冷聲喝道。
“我呸!你這個滿腦子男盜女娼的垃圾!現在倒滿臉仁義道德起來了?我告訴你,殺人者人恆殺之!今日既然上了這擂臺,就別踏馬想安然了事!”
他喵的全都以爲他好欺負嗎?今天他就要用血來告訴那些跳樑小醜,他鄧晨毅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來張牙舞爪的。
臺下吃瓜之人閉嘴了,這可是擂臺,還是這些人想斬人家手臂在先,人家憑什麼就要束手待斃?
而臺上之人,個個怒火中燒,尤其是趙啓山,他指着鄧晨毅怒罵道。
“王八蛋!你說誰是垃圾?”
鄧晨毅一聳肩,呵呵笑道。
“不好意思,口誤口誤,我沒說你是垃圾。”
衆人一愣,剛剛還頤指氣使的大罵一通,怎麼畫風突然就變?還道起歉了,過癮完了又害怕了?
可下一刻,他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這個小書童還真不怕得罪人。
只見鄧晨毅伸出手,一一指向擂臺上的人,還包括擂臺下的張揚、幽鳳、宮藏、傅雲深等等,甚至還有楊燦。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說的是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全部都是垃圾!”
“譁!”
萬人廣場瞬間譁然、驚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