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默仔細感受了一下這具身體的改變,可以說他現在所能看到的距離要比昨天遠上很多,方圓十幾丈內每一顆青草上面的露珠都能夠瞧得清清楚楚,同時,草叢中不斷爬行的生物以及地下蠕動的蚯蚓所發出的動靜,也都無法逃過他的聽覺,就像之前所感受的那樣,整個世界都充滿着盎然的生機。
同時,體內的靈氣流轉已經相當的貫通,沒有絲毫的阻礙,只是見識過了月兒撒發出的那種靈氣波動,皇甫默知道,就憑自己現在的這種情況,殺雞屠狗倒是沒問題,要是想殺人,恐怕還差了點火候,不過皇甫默根本就不把這一點放在心上,他有種預感,只需要足夠的時間,超過月兒並非難題。
就在這個時候,皇甫默耳邊再次傳來了月兒的聲音:“四爺,你……怎麼經過一晚上,臉上的皮膚居然變得如此白淨?能不能告訴月兒,四爺您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聽到月兒的問題,皇甫默不由得撇了撇嘴,同時他也意識到,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女子對自己的容貌都是極爲在意的。只是這個問題他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了月兒一句。
很顯然,月兒對皇甫默的回答極爲不滿,只是出於某種心態她並沒有追問,不過在她心裡已經打定了注意,在以後的日子裡,無論如何都要從皇甫默嘴裡問出如何改善肌膚的秘法。
可是月兒那裡知道,皇甫默對這種極爲白皙的肌膚相當的無語,特別是通過溪水看清自己容貌之後,皇甫默更加覺得自己極具小白臉的潛質,還是那種小白臉中的小白臉,不過,這種情況可不能只看表面,韌性十足的肌肉組織,素質極高的骨骼經脈,無疑都達到了一種極高的水準,即便跟前世的皇甫默相比,恐怕也不逞多讓,可以說,這樣的身體可謂是得天獨厚,對於以後的修煉將會是一個極佳的載體。
想到這裡,皇甫默的臉上再次出現了一抹笑意,不顧月兒的詫異,大笑着朝向皇甫世家的方向邁步而去。
見狀,月兒急忙跟隨過去,在接下來趕路的一個月當中,皇甫默每天晚上都會找一個沒人相對比較安靜的地方勤加修煉,不求別的,只求能夠儘快的恢復到前世那種應有的實力,要知道,在這個習武成風,崇尚武力的風雪大陸上,唯有實力纔是生存之道。
反倒是月兒,這一個月來覺得極爲不可思議,眼裡那個只會混吃等死的四爺在這段時間裡居然沒有任何的胡作非爲,即便偶爾經過一些城鎮,皇甫默也沒去青樓尋花問柳,更別說在問路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那種彬彬有禮,完全顛覆了皇甫默在月兒心裡的形象。
“難倒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了麼?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或者說真的是夫人在天有靈,暗中教導四爺改邪歸正了麼?”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月兒,不止一次在晚上朝着皇甫默母親安葬的方向跪下,極爲虔誠的對皇甫默母親說上一些感激的話,同時,在跟皇甫默不斷的交談中,讓他對這片陌生的風雪大陸有了一些瞭解,雖然有限,可終究要遠遠超出與之前的皇甫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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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風餐露宿了一個月的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客棧,雖然這種地方不利於皇甫默的修煉,可看在月兒滿臉疲憊的狀態下,皇甫默多多少少也有些心疼,於是乎皇甫默當機立斷,拉着月兒直接走到了這家客棧的門前。
就在這個時候,從客棧裡跑出來一名店小二,看容貌委實長的一般,不高不矮的個子,黑黝黝的臉龐,鬥雞眉吳寶子眼,蒜頭鼻子撇着大嘴似乎總在笑着,很容易第一眼給人一種老實巴交的感覺,不過,他不斷滴流亂轉的眼睛,以及時不時閃爍着精明的目光,若非皇甫默注意到,恐怕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少爺,夫人,不知您兩位是打尖兒啊還是住店啊。”
“廢話,都這麼晚了,當然是住店,小二,給我來一件上房,順便再弄點洗澡水,趕了一個月的路,風塵僕僕的都快難受死了。”說這話的時候,皇甫默並沒有注意到,無意中被自己拉着手的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變得滿臉通紅,特別是剛纔店小二那聲“夫人”更是讓月兒的心中充滿了甜蜜和羞澀,再加上皇甫默並沒有出言解釋這個誤會,讓月兒被皇甫默拉着的小手心,不知不覺中出滿了汗水。
“少爺,夫人,裡面請,小店正好有一件上好的客房,不過麼,這銀子……”說着,小二的眼裡閃爍出市儈的神色,對此,皇甫默直接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子扔了過去道:
“放心吧,錢不是問題,只要你把四爺給伺候好了,少不了打賞你的好處。”
掂量了一下碎銀子的分量,店小二不留痕跡的揣到了懷裡,同時大聲喊了一句:“掌櫃的,天字號上房一間。”說罷,他一臉獻媚的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帶着月兒和皇甫默二人直接來到了二樓最裡面的一間客房門前。
推開房門,店小二極有眼色的拿起毛巾在客廳中間的凳子上彈了幾下,先是請皇甫默二人坐着,繼續一臉獻媚的道:“少爺,夫人,您看這房間還滿意不?”
“嗯,還算是可以吧,雖然離少爺我想象中差了點,不過貴在乾淨,行了,你趕緊吩咐下去,給少爺我弄四個那首菜,順便再來兩壺好酒,記住,洗澡水要儘快送過來。”
“得嘞爺,您稍等。”說着,店小二手比喇叭狀大聲喊道:“葷素四道招牌菜,外加兩壺好酒嗨嗨的迷子兒。”
“等等。”出言制止了即將離去的店小二,皇甫默眯着眼睛笑着道:“小二,你最後那句嗨嗨的迷子兒是什麼意思?”
“這位少爺,您有所不知,我這句嗨嗨的迷子兒就是讓底下的人拿出店裡最好酒的意思,只要少爺喝了這種酒,保證嗨的不得了。”店小二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他眼底不經意間閃爍出的那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卻被皇甫默正好看了個正着。
不過,皇甫默依舊不動聲色的說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爲這嗨嗨的迷子兒是什麼切口,差點讓我以爲你們這家客棧是黑店。”
“黑店?這位爺,您可不能亂說。”彷彿故意露出受到驚嚇的表情,店小二急忙解釋道:“要說這方圓百里之內,就屬我們這家客棧最爲出名,誰不知道我們店裡都是正經的生意人,假如要真的是黑店的話,我們店哪能有這般名聲,更何況周邊的官府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呵呵,小二,你彆着急啊,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而且你也應該知道,出門在外還是要謹慎一些好。”說着,皇甫默再次拋出一塊碎銀子,看着店小二轉怒爲喜的把銀子極爲熟練的揣到懷裡,皇甫默笑着揮了揮手道:“好了,你趕緊去準備準備吧,四爺我也有點乏了,速度點。”
“放心吧爺,您就擎好吧。”說着,店小二一溜煙的離開了這間客房,只是他並沒有看到,在他掩上房門的那一刻,皇甫默臉上露出了一絲別有深意的表情。
反倒是站在一旁正在沏茶的月兒,走到皇甫默身邊壓低聲音道:“四爺,莫非你看出來這家店有問題?要不然我們換一家店去住吧。”
“別啊。在這兒住挺好的。”說着,皇甫默接過月兒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繼續道:“反正銀子都已經掏了,要是換個地方豈不是Lang費了,再說了,是不是黑店也只是我的懷疑,如果我的懷疑真沒錯的話,月兒你今天晚上就有大顯身手的機會了,說實話,我還沒見過月兒你跟人交手的樣子。”
習慣了服從皇甫默命令的月兒,此時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而且皇甫默剛纔也說得很明白了,假如這家店真的心懷不軌的話,月兒不介意讓他們吃點苦頭。
就在皇甫默和月兒對話的時候,剛剛離去的店小二此時正站在客棧的後院跟一位橫眉豎眼的傢伙在說些什麼。
“掌櫃的,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您看今兒我們到底要不要做這筆生意?”
“做,爲什麼不做,既然你都說了這兩位很有可能是兩隻肥羊,難不成我李老虎要把到嘴的肥羊給吐出來不成?”無疑,這個自稱李老虎的傢伙正是此間客棧的掌櫃的,說話間一身的肥肉亂顫彷彿都能甩出一碗油來,不過,千萬不能夠小瞧了李老虎這個掌櫃的,知道他勾當的人都清楚,這傢伙還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更何況他還有靈力在身,早已進階到橙級天階的水準,一般人他還真不會放在眼裡。
不過,這位店小二顯然沒有李老虎這般自信,特別是剛纔經歷了皇甫默“無意中”道破他們這家店是黑店的時候,心裡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只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掌櫃的,可是剛纔那位少爺似乎有點起疑了,特別是對我那句‘嗨嗨的迷子兒’更是疑心乍起,雖然我極力解釋了一番,可是我總覺得他並沒有完全相信我說的話。”
“哦,照你這麼說我們還真的要好好的合計合計了?”說到這裡,李老虎沉吟了一下繼續道:“這樣吧,一會兒我去探探他們的虛實,要是實力比我高,那我們就暫且放下,不過要是實力不如我李老虎的話,嘿嘿,這兩隻肥羊我李老虎今兒可是吃定了。”
說完,李老虎吩咐一聲,店小二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準備,而他則邁着八字步緩緩地走到了皇甫默的客房門前,先是隔着窗戶聽了一會兒兩人的對話,然後運轉起靈氣將神識送了進去,待到落在皇甫默身上察覺到這小子不過是橙級地階的水準之後,李老虎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殘忍的神情。
“他孃的,這麼大年紀了居然是剛剛入門,虧得老子剛纔擔心半晌,這小狗子他娘真是的,居然連這點深淺都看不出來,還在哪兒擔心個屁啊。”心裡嘀咕了一句,李老虎直接收回了神識,根本就沒顧得上查探月兒的境界,在他眼裡,皇甫默這個所謂的少爺絕對不會找一個比自己厲害的老婆,要不然真的發生了衝突皇甫默還不得讓老婆給收拾,這種情況恐怕是任何男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有了這種首選爲先的想法,李老虎冷笑着走到了後院,埋怨了一通那個叫做小狗子的店小二,吩咐一聲趕緊上菜上酒,等到後半夜子時一過,就立即動手。
端着盤子把四道招牌菜以及兩壺酒送到了皇甫默的房間,店小二獻媚的笑了笑便要退去,不過,還沒等他邁出腳步,卻被皇甫默喚住,同時拿起一個酒壺倒了一杯酒在鼻子前聞了聞之後這纔開口道:
“小二,這就是你說的很嗨的好酒?”
“這位爺,您說的沒錯,這就是剛纔小的說的那種很嗨很嗨的好酒。”說這話的時候,店小二看了皇甫默一眼,彷彿要從他眼裡看出來點什麼,不過,很快他便失望了,無論怎麼敲,他都看不出來皇甫默有任何的異樣。
“小二,我來問你,這個很嗨是不是就是很好的意思?”
“沒錯,就是這麼解釋的。”店小二急忙點了點頭肯定道,只是他此時的心跳卻逐漸的加快。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敬你一杯如何,畢竟你跑前跑後的出了不少汗,想必有些口渴了吧。”說着,皇甫默把酒杯遞到了店小二的面前,拿着一種戲謔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這位爺,您可折殺小的了,小的就是一個跑腿的,哪能擔當起爺您的敬酒,再說了,我們平常要伺候客人,根本就不敢喝酒,長次久遠下去,我也有點不勝酒力,而且,要是真的讓掌櫃的知道我在爺您這裡噌酒,他還不得打斷小的狗腿。”說這句話的時候,店小二不知不覺中露出一絲心虛的表情,他可是知道,就是因爲覺得眼前這位有所懷疑,生怕藥勁兒不夠,在倒酒的時候故意放了雙倍的迷*藥,要是這杯酒真喝了下去,恐怕走出這間屋子都有些困難。
“呵呵,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在逼你,豈不是有點強人所難?行了,你退下吧,順便趕緊的把洗澡水給四爺我送上來。”
“放心吧爺,我這就給您送洗澡水上來。”說着,店小二不顧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等到了客棧後院之後,一陣風吹過,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汗水打透,強忍着不適,他拎起兩桶熱水送到了皇甫默的房間,等到將兩桶熱水全部倒進客房裡的水桶之後,急急忙忙的趕緊離開,不過,在他掩上房門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皇甫默拿着酒壺直接半壺酒下了肚,無疑,這種場景讓他懸着的一顆心逐漸的落了下來。
“喝吧,喝吧,看你這次嗨過之後,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嘴裡剛嘀咕了一句,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過頭,卻看到拍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掌櫃,不由得,他喘了口氣道:
“掌櫃的,你快嚇死我了。”
“小狗子,瞧你那點出息,怎麼樣,他喝了麼?”
“放心吧掌櫃的,剛纔送洗澡水的時候我親眼見他喝了大半壺,要知道,爲了怕藥勁兒不夠,我故意放了雙倍的,想必,用不了多久,這兩位就得倒下去。”
“行了,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記住,晚上睡覺被睡的太死,我們還有肥羊要宰。”說着,李老虎哈哈一笑,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客房,待到三更鼓打的時候,原本假寐的他突然睜開雙眼,同時從牀底下摸出兩把明晃晃的朴刀。
有道是月黑風高的殺人夜,李老虎看着夜空僅僅只有幾顆繁星點綴,臉上的笑意更濃,低聲呼喚了一聲,那位店小二一襲黑衣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接過李老虎遞過來的朴刀,踮手踮腳的跟在掌櫃的身後,朝着皇甫默的客房摸了過去。
雖然黑不及目,可對客棧極爲熟悉的兩人很順利的來到了皇甫默的客房門前,或許是爲了保險起見,兩人先是捅破一層紙窗對着裡面吹了幾口迷*煙,也就是盞茶的工夫,李老虎朝着店小二點了點頭,直接拿起手裡的朴刀輕輕地撥開了裡面的門拴,察覺到房間裡依舊是那種人睡熟了之後呼吸的聲音,李老虎一打手勢,兩人便推門而入。
幾步走到牀前,看着皇甫默緊緊擁着月兒沉沉的睡着,李老虎的眼裡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裡的朴刀作勢就要砍下去,眼瞅着皇甫默就要在一片寒光中身首異處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宛如鬼魅的桀桀怪笑聲突然在李老虎兩人耳邊炸響……
“撤……”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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