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朱辰光果然賤,老王八蛋待他像奴隸主對待奴隸,他仍然癡心不改,拿老王八蛋當偶相!按照時下流行的話來說:這!纔是真愛!
許志文的神情緩和了不少,儘量溫和地問道:“王道長,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想法沒和我們說!”
這時候,我,墨雪和鄭寒香也湊了上來,想聽聽老王八蛋的高見。老王八蛋見這麼多的人等着自己開口,有些小興奮。
裝夠了逼這才說道:“凡事堵不如疏,村民們遲早會知道真相的,不如現在就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做出選擇!”
許志文還以爲會有什麼高招呢,聽到這裡差點摔倒,苦着臉說:“萬一他們全體出逃,這好幾百人,必然會成爲社會不安定因素,再說了,他們逃了,莫無涯和周鬱清就會放過他們嗎?兩百多年的仇恨,我猜他們肯定不會!”
老王八蛋點點頭說:“對,你說得很正確,莫無涯和周鬱清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所以……他們跟本逃不出去的。”
“什麼?”許志文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期待着老王八蛋的解釋。
老王八蛋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說:“祠堂裡九具屍體說的話,只有我們和你以及你的手下聽到,墨雪和我徒兒自然不會泄密,朱辰光爲你們做事,肯定簽過保密協議吧!你們自己人肯定也知道事情輕重緩知,不該說的話就不會說!”
許志文連連點頭,雖然說難防悠悠衆口,但是事情總不至於這麼快就泄露出去的。
老王八蛋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如果是這樣,那原因只剩一個,這事是寧道人故事泄露的。那寧道人爲了讓莫無涯和周鬱清死心蹋地做他的提線木偶,自然在盡心盡力地爲他們復仇,即然如此,他會讓那一對男女的仇人逃走嗎?要知道中國之大,天涯海角,要找一個人也是很難的。”
許志文額了額眉頭說:“你是說……他們幾百人都逃不掉?我還不是很明白,這怎麼能夠做到呢?”
老王八蛋嘿嘿一笑說:“這你就不要問了,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各有方法巧妙不同而已,頗如軍隊,一顆炮彈就能將柳村移爲平地,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許志文仍是一臉的迷霧問道:“他們即然不想讓村民逃走,又爲何要煽動村民呢?”
我說道:“這事我可以解釋,寧道人想將幾具屍體弄成殭屍害人,可是你們警察看得那麼緊,下不了手,於是就另闢蹊徑,將四五百人聚集在祠堂前,那麼多人的陽氣衝撞,肯定會驚了屍體,變成殭屍,那時候這些殭屍再撲入人羣之中,肯定傷亡慘重,我想,才纔是寧道人的目的吧!”
許志文看向鄭寒香,鄭寒香點了點頭,證明我說的話不虛。許志文頓時覺得額頭冒汗,看來處理這些事還得行內人才行啊,自己一個圈外人,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想到此處,放下架子,老老實實地說:“王道長,誰問我應該怎麼做?”
老王八蛋對許志文的態度很滿意,慢悠悠地說:“現在不要管,過兩個鍾再說,派一兩個人去看看情況就好,等到村民們驚恐無助的情況漫延開來,到時候你再登高一呼,能讓他們更回團結,真正的硬仗還沒有開始呢,不要自亂了陣腳。”
我對老王八蛋說:“老東西,不如我去吧!”
“我也要去!”墨雪馬上舉起了手。
老王八蛋點點頭說:“年青人精神好,你們兩個去吧,我先歇一會兒!”
許志文向鄭寒香擼擼嘴,對方會意,跳過來拉住我的手說:“我也要去看,十三你帶上我吧!”
我看了看墨雪,心裡真是滿滿的幸福感,嘿嘿嘿,如此危機的時刻,還有美人相伴左右,還是兩個,夫復何求啊!
前面出現一小堆一小堆的人羣,他們從祠堂回去,捲了餘錢,存摺,銀行卡什麼的,拖家帶口往村口而去,希望能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逃出村。
一個個穿着西裝,踩着皮鞋,小孩子也是運動套裝加球鞋,家裡東西齊齊整整地擺好,大門上加了三道鎖,看上去倒像是舉家出去旅遊去了。
小堆的人羣在大路上匯成人流,到村口的時候,已經匯成人潮了,可是,前面的人都停住了,後面的人不知道情況,拼命地往前擠,情況一時間十分混亂。
我,墨雪和鄭寒香站了一處有利的位置觀望。墨雪有些不忍,說:“十三,我們應該幫幫他們啊!”
我的目當掃過人羣,有些無奈地說:“我們這就是在幫他們啊,幫他們將心聚攏起來,那個寧道人和那一對兩百年的情鬼很厲害,如果我們不這樣做,死的人會更多的!”
墨雪不說話了。
鄭寒香則觀察着人羣裡的每一個人,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前面怎麼不走了,好像遇上一什麼事,過去看看吧!”
我拉住她說:“不用過去,那個姓寧的惡道人肯定布了什麼陣法攔住了他們,不會有事的!”
鄭寒香重新坐下,目光卻更專注了。
從這裡看過去,最後面的人離那顆老槐樹前的石橋大約有十多米的樣子,有一部分人踩在石橋上,最前面的人到了槐樹樹蔭的前面,再往前走上五十米就是公路了。
可是,最前面的人都停在了老槐樹的樹蔭下不肯上前了,可是人太多,想不走也由不得他們,被人潮推動着往前走,這時候,前面有人尖叫起來:“後面的不要再推了,前面是懸崖,過不去了!”
“懸崖?騙鬼吧,這條路我來來回回走了四十年,重來沒有見到懸崖,你們在前面的不肯走,是不是想讓我們陪你一起死啊!”
後面人的話很快得到一批人的認同。
面前的人據理反駁,後面的人情緒激動地嚷嚷,前面的人看到的是懸崖,後面的人只看到前面人的後腦勺,認爲是他們不肯走耽誤自己逃命,大家都相信眼見爲實,一時間,跟本無法爭出結果,甚至有人煽動往前擠,只要擠出去,上了馬路,就有得活了。大家鄉里鄉親的,這時候雖然遇難,但是誰也不肯撕破臉皮。
經過一陣扯皮之後,由村長裁決,讓後面的人派十個代表往前面看上一眼,是不是確實出現地懸崖。
一番爭執之後,十個人被推選出來,衆人爲他們讓路。十個人來到前面一看,頓時嚇得不行,原來康莊大道的地方,出現了一條巨大的地縫,看起來有十多米寬,將柳村和外境完全了隔離了出來。
真的有懸崖。
地縫之中,有霧氣緩緩飄出,不出一出地面就被風吹散了,後面的人跟本看不到。那十人中的一個老人捶胸頓足地道:“難道老天要滅絕我們柳姓一族嗎,才弄出這個天塹來,不讓我們脫逃出去!”
和他一起來的年青人一臉地不信,喃喃自語道:“沒道理啊,這麼大的地殼運動,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這不科學!”看來是個愛好科學的好青年啊。
“不可能,這是定是幻覺,一定是那兩隻鬼搞出來的障眼法,目地就是將我們困在這裡,挑動我們心裡最深的,最絕望的恐懼!”
這人的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可是認同歸認同,擡眼望去,只見天塹處岩石土粒清晰無比,地下蒸蒸白氣涌出,誰也不知道有多深,這時候誰敢往前走?
爭論了半天也沒有結果。那上前的十人返回去告知大家前面的情形,他們所說的情況太過離奇,沒人肯信,於是繼續吵嚷。
這時候,人羣中走出一名老者,看起來頗有威信,止住吵鬧聲,說道:“大家不要吵,現在發生的事前所未遇,大家很擔心是正常的,做爲柳村的老村長,我去爲大家探路吧!”
說着走到天塹前,村民中有人阻攔,老頭子理也不理,自顧自說:“如果走過去沒事,我會告知你們,如果我有事,那就沒法出聲了,你們就回去,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死了也不可惜,物盡其用而已!”
說完就閉着眼睛往前走,一步,兩步,終於來到天塹前,再一步,老頭子跨進了萬丈深淵,整個人就像一片枯葉,從天塹之上飄了下去,被往上冒的白氣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