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姐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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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璇想起文佳倩說過對面的李叔帶着他老婆玉枝回來,一顆心才落地。那女人大概就是玉枝了,只是三更半夜的燈也不開的站在陽臺上怪嚇人的。 正想着,對面的李全突然朝方璇看來,目光在月光閃着幽森森的光。四目相對,方璇忍不住打了一冷顫,急忙拉上窗簾,燈也不關的朝一樓跑去,文佳倩的房間在一樓。

“媽,今晚我和你睡吧”方璇敲開文佳倩的門。

“你怎麼了?不舒服?”文佳倩看這方璇蒼白的臉,伸手把她拉進房間“你發燒了?”方璇的手臂有些發燙。

“可能下午吹電扇吹感冒了,沒事的。明天起來就好了”方璇爬上文佳倩的牀,頭昏昏沉沉的,像塞進了吸滿水的棉花,難受死了。

“我找點感冒藥給你”。文佳倩從抽屜翻出一包感康剝出藥片餵給方璇,又從客廳倒了杯水給她喝下。 吃了藥,方璇抱着文佳倩昏昏沉沉的睡去,

睡到後半夜,方璇開始高燒。身上燒的很燙,文佳倩拿毛巾沾了酒精不斷的擦拭着她的額頭,手足。酒精會揮發,退燒效果極好。以前有孩子的人家,家裡都會備有酒精,孩子燒高了,用毛巾沾了酒精擦拭身體,不一會就退燒了。方璇小時候也經常半夜發高燒,文佳倩用酒精一擦燒就退,效果好的很。這次折騰了一個多個小時,方璇卻越燒越厲害,最後燒的面色通紅,嘴脣乾枯,身上的汗像水一樣往外流。文佳倩急了,跟方璇換好衣服準備帶她去醫院,方璇突然又抖着身子喊冷,文佳倩一捏她手,冷的跟冰塊一樣。

趕緊又把被子裹在方璇身上,方璇還是冷的哆嗦,文佳倩找來三四牀被子,全都蓋在放璇身上。方璇依舊喊冷,沒一會功夫就面色青白,嘴脣泛烏。文佳倩看情況不對,抱住方璇,着急的問“你昨晚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了?”

“紅衣…服的小…女孩”方璇蠕動這嘴脣。文佳倩一聽心裡有底了。這的去請李三姑才行,李三姑是這帶有名的神婆,驅陰去邪利害的很。李三姑家離方璇家不遠,就隔着一條街。

“方璇,你等我一會,我去請三姑來。”文佳倩交待了幾句,關好門,匆匆忙忙的跑去請三姑。

文佳倩一走,房間裡就靜悄悄的。身上的被子像山一樣沉重,壓的方璇透不過氣來。寒冷驟然退去,炙熱如巨浪一般襲來,方璇覺得自己被捲進了火浪裡,每一寸肌膚都燙的像要裂開般,汗像水一樣的從毛孔裡流出,不一會裡面的被子就溼透了。

方璇覺得自己快要熱死了,胸口悶的難受,呼吸也困難,想掀開身上的棉被,身體卻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躺在牀棉被裡喘着氣。

“姐姐,你答應送我回家的,快到送我回家啊!”

甜甜的童音若有若無的飄蕩在方璇耳邊。帶着無盡的誘惑。

“姐姐,走啊。送我回家啊。你答應我的。”

“姐姐,走啊。送我回家啊。你答應我的。”

“姐姐,走啊。送我回家啊。你答應我的。”

。童音甜甜的迴盪在耳旁,每說一句,方璇身上的酷熱就退去幾分。漸漸的身體變的很輕,渾身說不出的舒坦,方璇站來,正想跟着童音走,門“嘩的”被打開,童聲頓時消失了,焚燒的感覺又回到方璇身上。文佳倩帶着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婆急匆匆的走進來。

老太婆拿着一個黑包,滿臉皺紋,眼小嘴大,面容醜陋。她一進門就看到方璇躺在牀上喘着氣,臉紅的像塊燒透的炭,趕緊跑過去,掀開方璇的被子,邊掀邊說“哎呦,阿倩啊,你跟這孩子捂這麼多被子幹嘛?你想熱死她啊。快端碗水來,這孩子脫水了”。

方璇媽嚇壞了,趕緊跑出去端了一大碗涼水來,三姑從黑包裡拿出一包白粉抖在碗裡,混着水喂方璇喝下去。文佳倩忙着搬被子,所有的被子搬走了,放璇又冷起來,冷的直打擺。文佳倩只得把搬走的被子重新蓋在方璇身上。

“三姑,她是撞到什麼了?”文佳倩抱着方璇着急的問。

“我看看”三姑輕喊着方璇的小名,拉着方璇的手,閉起眼睛,口裡唸唸有詞,唸了一會,睜開眼叫文佳倩拿了一個煮熟的雞蛋來,上半部分剝去殼,帶殼下部分往牀頭櫃上一放,雞蛋就豎在桌上。三姑看着雞蛋,上下嘴皮飛快的翻動,一連串難懂的詞彙從她嘴裡躥出。露出的雞蛋白上慢慢出現一個紅影子,紅影子慢慢的越來越來清楚,最後可以清楚的看出是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小女孩,七八歲的模樣,臉蛋紅撲撲,一雙大眼睛怒氣衝衝的盯着三姑。

三姑也睜圓眼睛盯着小女孩,嘴皮越翻越快,聲音也越來越模糊不清。

這樣僵持了一會,三姑猛的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臉變的慘白慘白的,眼睛黯淡無光。小女孩得意洋洋的看了三姑一眼,微笑着從雞蛋上消失不見了。雞蛋滾落到地上。

“三姑,怎麼樣了?”文佳倩煮來雞蛋後,就一直抱着發抖的方璇。看到三姑吐血,慌忙緊張的扶住三姑。

三姑搖着頭,連連嘆氣“方璇啊。你招什麼不好,偏招來這紅衣童女,招神招剎,莫招紅衣女,這紅衣女童,幼年夭折,又身着紅衣,怨氣極大,不是我能收拾的。”

“三姑,那怎麼辦?”文佳倩急的哭起來,方璇已經臉色發青的昏厥過去。

三姑擦嘴角的血,撿起地上的雞蛋,疲憊的說“小璇不知道摸過什麼,弄的身上陰氣很重,招來紅衣童女,紅衣童女說方璇答應送她回家,纏着方璇不離去,我也沒法了。我鬥不過它。”

“三姑,我就方璇這麼一個姑娘,她若什麼事情,我也不活了。你發發慈悲想辦法救救她吧!”文佳倩抓着三姑的衣服,,咚的一下跪在三姑面前,眼淚直流。

三姑拉起文建倩,拍着她的手說“你也別急,小璇額頭飽滿,不是短命之相,會有高人幫她化過這一劫的。”

文佳倩聽三姑這麼說,扭頭看向方璇。三姑從黑包裡拿出幾袋小紙包,遞給文佳倩說“把這溶水給她喝,可以預防脫水。方璇命裡有貴人相助,你彆着急。孩子只是受點折磨,不會丟命的。”

三姑看相**不離十,準確度非常高。聽三姑這麼一說,文佳倩心裡踏實一點。抹着眼淚,轉身從抽屜裡拿出兩千塊錢遞給三姑做酬勞。三姑接了錢,又安慰了幾句,才僂着身子離去。

方璇時冷時熱,一直昏昏沉沉的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有擡起自己的頭,把什麼東西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股清涼從胸前散開蔓延到全身,身上的炙熱一下子就退去。身體如侵在輕柔的湖水離,幾天一直纏在身上的嚴寒酷熱突然就消失了。

“老李。她的燒退了,她的燒退了。”方璇聽到文佳倩驚喜的聲音。

方璇身上一輕鬆,肚子就開始餓的咕咕直叫。努力睜開眼,艱難的說

“媽,我餓…..”

“你醒了,方璇,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文佳倩歡天喜地的保住方璇,臉上淚痕斑斑。

“媽…你…快…..勒死……我了。”文佳倩歡喜之下抱的太用力了,方璇感覺自己心臟都快被勒出來。

“哦。哦…我去給你端稀飯。你三天沒吃飯了,先喝點稀飯。”文佳趕緊鬆開放璇,摸摸方璇蒼白的臉,急急忙忙的去廚房端稀飯。

方璇無力的閉上眼睛,現在雖然不難受了,但是身上有種被抽空的虛脫,軟的沒一絲力氣。

突然,她感覺倒一道陰鬱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不,準確的說,是脖子上。睜開眼,朝牆角看去,陰暗的角落立着一座雕像-黑色的風衣,異常蒼白的臉,詭異的眼神,瘦高的身體。方璇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才認出站在牆角的是李全,只是他身上太過於陰森冰冷, 陰森冰冷的不帶一點活人氣息,所以方璇纔在剛纔誤以爲是座雕像

“對不起”。李全看着方璇突然說出一句道歉的話來。方璇聽的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幹嘛要跟自己說對不起啊。

正想問問,文佳倩端着稀飯風一樣的跑進來。看到吃的方璇的疑惑立馬拋到腦後,眼睛發亮得盯着文佳倩手裡的碗。

“我一直熬着稀飯,還有排骨湯,就是怕你醒了餓,你吃完稀飯,歇一會在喝排骨湯。”。文佳倩扶起方璇,靠在牀頭,用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她,好像喂小孩子般。

放璇吃了兩口嫌吃的慢,自己端過稀飯,呼嚕呼嚕幾口就喝了個乾淨,看到碗低還沾着幾顆飯粒,本能想伸舌頭去舔,幸虧聽到文佳倩在一旁說“慢點,慢點,鍋裡還有”。這才忍了下來。一碗稀飯到肚,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了,身上有些力氣了。

“慢點吃,別嗆到了。”文佳倩拍着方璇的背,一臉的心疼。

“媽,我還要吃。”方璇總算有力氣說話了,聲音不像剛纔那樣虛。

“好好,我再去端。”文佳倩一邊答應一邊拿着碗往外走,走了一半,突然有想起什麼,轉身朝李全看去,略帶歉意的說“方璇醒了,我一高興就分不清東南了。老李,這次真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嫂子,別這麼說。當初方哥幫了我不少。我做的這不算什麼,石墜,就送給方璇了。那東西辟邪不錯。”。李叔站在牆角淡淡的說。

“我怎麼能白要你的東西能,那墜子這麼神奇,肯定值不少錢。我不能白要你的。你說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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