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完夏顏三人組懊惱的神色,江瀟瀟清了清喉嚨,道:“哎呀哎呀,瞧你們一個個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就是跳舞麼,來來來,我教你們,這個舞我也會!”
“真的嗎?”夏顏與夏珂當即喜出望外。
夏晴懷疑地望了江瀟瀟一眼,顯然不相信她會如此好心。
見狀,江瀟瀟聳聳肩,道:“本郡主難得樂於助人一會,某人卻不信我,既如此,你們還是回房自個琢磨吧,我樂的輕鬆。”
夏顏立即瞪向夏晴,就連夏珂也責備地望了夏晴一眼。
夏晴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心道一會吃苦可別怪我!
暗暗冷笑一聲,她故作惶恐道:“是我失言了,還望郡主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不敢勞動郡主罷了,畢竟郡主是千金之軀……”
“廢話那麼多,到底學還是不學?”江瀟瀟懶得聽她嘰嘰歪歪,一叉腰直接打斷她的話。
夏晴嘴角抽了抽,咬着牙道:“那就勞煩郡主了。”
“很好。”江瀟瀟挑眉,竟真的似模似樣地示範起舞步來。
夏晴起初還抱有疑慮,擔心她會胡亂教學,待看她跳完一支,後面與宴姑姑所教並無二致,這才放下心來,開始跟着走步動作。
江瀟瀟顯出了無與倫比的耐心,示範舞步後,還有模有樣地替三人調整不標準的姿勢,講解步子,即便夏珂屢教不改,她也沒有發怒,只是教着教着,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樹枝。
但凡夏顏三人動作有錯誤的地方,江瀟瀟的樹枝就毫不猶豫地抽下去,抽得三人呲牙咧嘴不提,還敢怒不敢言,因爲對面,宴姑姑也正拿着戒尺,在一下一下打着拍子。
只是夏禾一直不犯錯罷了,不然戒尺也會落在她身上。
這樣想着,三人如何還敢聲討江瀟瀟?
即便夏晴認爲江瀟瀟是在公報私仇,也不得不忍氣吞聲。
“說了多少遍,這個動作要剛柔並濟,手甩出去的時候要有力,你這軟綿綿的是沒有骨頭嗎?”隨着一聲低喝,樹枝刷的抽在夏珂手臂上,夏珂臉上一白,忙按照江瀟瀟說的糾正了動作。
倒不是江瀟瀟下手有多重,其實並不疼,只是當着心上人的面被訓斥,實在讓人覺得難堪得很。
訓完這個,江瀟瀟轉身,皺眉望向夏晴,厲聲道:“跳舞不等於獻媚,嫵媚點可以,但太過了,就是媚俗,如此一來,你永遠難登大雅之堂。”
“是,我記住了。”夏晴沉着臉頷首,眼角瞥了眼俞天啓,見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被訓,不禁鬆了口氣,但隨即卻又心生妒火,因爲俞天啓正目不轉睛地望着夏禾,連一個眼角都沒有給她。
察覺到這一點,夏晴心中怒火焚燒,連動作都忘了做。
見她瞪着夏禾不動,江瀟瀟並沒有開口訓斥,而是冷笑着撇了撇嘴,轉身去指導夏顏跟夏珂了。反正最後會因爲沒學會而後悔的人又不是她,她懶得管那些三心二意的。
要說夏顏還是有些舞蹈天分的,雖然沒有夏禾學得那麼快,但她基本已經掌握並記下了所有舞步,慢一點的話已經能完整跳出整支舞來,這倒是讓江瀟瀟頗爲意外。
然而江瀟瀟發現,夏顏跟某人一樣,也是三心二意,總不忘瞅一眼旁邊觀望的俞飛璟,那含羞帶怯地模樣,讓江瀟瀟只能無奈扶額。
這邊的情況暫且不提,那邊,夏禾已經記住了所有步子,正合着宴姑姑打的拍子起舞,因爲還不太熟練,她跳的也並不快,但動作已經很標準,估摸着再配合樂曲跳幾次,基本就能出師了。
又跳完一遍,宴姑姑瞧了瞧天色,道:“時辰不早了,今日就到這裡吧。”
“是,姑姑。”夏禾斂首應是,呼出口濁氣。運動過後,她感覺身心都舒暢了。
宴姑姑笑望着她,取出帕子拭去她額角的汗水,道:“現在學的都是簡單的舞蹈,動作弧度小,難度也不大,估咱們先把肢體練協調,待日後熟悉了,再學難一些的,不過你現在倒是可以練習基本功了,以免日後措手不及。”
夏禾應是,估計所謂的基本功就是劈叉下腰之類的了。
暗暗慶幸現在這個身體的年紀不大,骨頭還算柔和,不然學起來估計會很痛苦。
宴姑姑又道:“雖是簡單的,但也不可輕視荒廢,日後你也要勤加練習,我會檢查的。”
夏禾訕笑着點頭,姑姑不說的話她可能真的會學過就扔到一邊,因爲跳舞這門活兒,在平常生活中真沒什麼作用。
提點囑咐完夏禾,宴姑姑轉頭望向還在琢磨步子的夏蓮跟夏冰,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改日你們請教小禾,再有不懂的就來問我。”
“是。”夏蓮與夏冰恭敬斂首。
遠遠見到這一幕,夏顏又氣得跳腳,怒道:“憑什麼夏蓮跟夏冰就能得到宴姑姑的指導!比不上夏禾就罷了,憑什麼連她們都比不上!”
夏晴旋轉回眸,完成最後一個動作,收勢站定。聽得夏顏的話,她冷笑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大抵如此吧。”
江瀟瀟正往夏禾那邊走,聞言退回到夏晴身邊,似笑非笑道:“那是,某些人連雞狗都不如。”說完哈哈大笑着跑到夏禾身邊。
夏晴一臉鐵青。
瞧了瞧嘻嘻哈哈的江瀟瀟,又瞧了眼夏晴難看的臉色,夏禾抿脣忍着笑,湊過去低聲問江瀟瀟道:“你這老師當得挺威風嘛,又說什麼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了?”她可是都瞧見了,那樹枝甩得一個霸氣,十足的嚴師範兒。
江瀟瀟得意一笑,道:“她自找的唄,說什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們沒升天,豈不就是雞狗不如,難道我說錯了?”還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夏禾豎起大拇指,道:“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江瀟瀟笑得更得意了,那邊夏晴的臉也青得發黑了。
課上完了,夏禾跟江瀟瀟一人一邊挽着宴姑姑的手回草葉廬,夏蓮與夏冰跟在一邊,五人有說有笑的。
目送師徒幾人走遠,俞飛璟拍了拍俞天啓的肩膀,道:“走,陪我去喝一杯。”
俞天啓將視線從夏禾的背影上收回來,皺眉道:“你不是沒事嗎?”
“我心裡苦,只是沒有說而已。”俞飛璟唉聲嘆氣,不等他回答,就箍着他肩膀硬是將人給拖走了。
至於夏顏三人組,誰還管她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