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完藥之後,看了看兩種藥的成色,暮成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去請皇上!”
司徒承業很快就帶着許公公來到長壽宮,他看向桌子上的兩顆被碾碎的白鳳丸,其中一個藥裡面有硃紅色,另一顆則是泛着淡淡的白色。
“怎麼回事?”司徒承業沉聲問道。
御醫在見到這兩顆藥被碾碎之後的樣子的時候也是懵了:“皇上,這些藥都一爐煉製出來的,不可能顏色不同!”
他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個有着硃紅色的白鳳丸問道:“”這白鳳丸煉製出來都是淡淡的乳白色,怎麼這顆中間卻有着硃紅色?”
“你問朕?朕還想問你呢?這是你們太醫院煉製出來的,爲何會不一樣?”司徒承業大怒,厲聲吼道。
御醫嚇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不停磕頭:“皇上太醫院煉製的都試過毒的,每一顆都是乳白色,不可能有這樣硃紅色的!”
“勞煩您這邊驗證一下,這一顆是否有毒!”暮成雪問道。
御醫得了准許,站了起來,沾了點硃紅色粉末放入杯子中,倒上水,再取出銀針沒入水中,銀針整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黑色,可想而知這毒性有多強!
御醫拿着銀針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他噗通跪了下來:“太醫院給的藥都驗過的,定是有人把這藥給換了,還請皇上明察!”
司徒承業眸色冰冷,寒光如炬:“方長嶺,把太醫院給封了,所有人員全部盤問,仔細查清楚。”
御前侍衛拱手領命!
司徒承業這才把目光看向暮成雪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是這白鳳丸出的問題?”
“回皇上,臣女看了太后病情的記載日誌上,一直都服用這白鳳丸,就讓徐嬤嬤取來想看上一看,誰知徐嬤嬤說這藥少了一顆,好端端的藥不可能少的,所以肯定是有人拿走了!”
司徒承業點頭,示意暮成雪繼續。
“爲什麼有人要冒着被發現的風險拿走一顆白鳳丸,很顯然要拿走的這顆是有問題的,巧的是徐嬤嬤之前把這藥掉到地上過,藥的順序給打亂了,而拿走的那個人不知道,他拿走的是無毒的,有毒的卻留在了這裡。”暮成雪分析道。
徐嬤嬤一聽,臉色大變:“他們竟然敢毒害太后,簡直不要命了!可是爲何這裡還有一粒毒藥,按理來說這一粒太后就已經中毒了啊!”
“背後謀劃之人定是倉促用毒,因此份量無法把握準確,如果一粒沒有讓太后中毒,那麼第二粒必然會中毒!而這下毒之人,未必是太醫院的人,因爲要取走有毒的藥,只需要拿一顆來替換就不會引起任何的懷疑,而太醫院必定有更多的白鳳丸,如果是他們做的,只要補上一顆就行了!所以兇手應該是直接拿了現成的藥加入毒,在放回來的,而太后一旦中毒,必須要立馬拿走剩下有毒的藥!”暮成雪解釋道。
司徒承業眼底有一絲讚賞之意,似乎也接受了暮成雪的解釋。
太醫院的御醫此時也鬆了一口氣,暮成雪這波解釋也算是爲他們自證清白了。
徐嬤嬤此時臉色大變:“太后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由奴婢親自接手的!長壽宮的下人也都是些信得過的老人,是誰這麼大膽偷換了太后的藥!”
司徒承業自然不會懷疑到徐嬤嬤身上,徐嬤嬤從小伺候太后,十分衷心,斷然不會毒害太后。
“能進內殿伺候的有哪些人?”司徒承業問道。
“回皇上,一共有四人,都是跟隨太后很多年的老人了!”徐嬤嬤福身回道。
“帶這四人過來,朕要親自審問。”司徒承業眸光一閃,冷冷說道。
“是!”徐嬤嬤起身退去。
這四人,一個叫明月,是專門伺候太后洗漱穿衣。
一個叫彩霞,是專門照顧囡囡的。
還有兩個一個是小鄧子,一個是小卓子,他們兩個是負責打掃長壽宮的!
徐嬤嬤把明月,彩霞,小桌子都帶來了,就是找不到小鄧子。
在司徒承業面前,明月彩霞,小桌子絲毫不敢隱瞞,司徒承業問什麼她們答什麼,這幾人甚至都不知道白鳳丸是放在了哪裡。
此時小時的小鄧子有很大的嫌疑,暮成雪開口道:“小鄧子是打掃內殿的,極有可能接觸過藥盒,要想知道這藥是誰換的,必須馬上找到他!”
司徒承業下令,挖地三尺,活要見人, 死要見屍!
最終小鄧子的屍體是在一座水井裡找到的,找到的時候小鄧子的屍體已經被水給泡的腫脹起來,估摸着時間,應該是太后中毒後,藥拿走了就跳井自盡了。
侍衛也搜查了小鄧子的住所,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線索自此斷了!
徐嬤嬤在聽侍衛稟告小鄧子自盡之時,眼底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小鄧子是最早一批進長壽宮伺候太后,一直忠心耿耿,太后對他很仁厚,他怎麼就能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呢!
這件事看似下毒之人已經找到,但是每個人心裡都只是,小鄧子只是被人當做棋子一樣拋棄了,這幕後之人還是沒有浮現。
司徒承業大怒,下令把整個皇宮徹查,一旦發現有宮女太監勾結宮外之人,全部關入慎刑司審問,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暮成雪不知道這個佈局是針對她還是針對太后的,不過細想有很大的可能是針對她,如果要對太后下毒,爲何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她給太后醫治的時候下毒。
看着手段,也是倉促行事,小鄧子定是有把柄在那幕後之人手上,纔不得不聽命行事。
那幕後之人是想要她死啊!
現在毒藥已經找到,司徒承業下令讓御醫趕緊查驗是什麼毒。
院判恭敬的向暮成雪行了一禮問道:“幕姑娘可知這是什麼毒?”
司徒承業也把目光移到暮成雪身上,似乎是想要聽到她的答案。
暮成雪搖頭:“我對毒瞭解不多!”
司徒承業和院判微不可聞的同時鬆了一口氣,要是這姑娘真是什麼都懂,那簡直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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