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喜極揚聲,那猛然擡高的聲線之中竟然隱隱夾雜着一絲嘶啞,錦姨娘不敢置信的捏緊了手指。∷WWW。天~天.小~說?網!
不過是聶昭陽那個賤種叫了他一聲爹爹而已,至於激動到如此地步嗎?榮王明明早已經是兒女雙全之人,竟然會在此刻爲了聶昭陽這麼一個下賤女子所生的區區庶女而語帶哽咽!錦姨娘心裡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聶紫瓊也是滿心不忿,榮王府大夫人賀靜柔多年無子,如今王府中的五位小姐皆是庶出,又因爲月姨娘徹底失寵連帶聶昭陽也從來不曾正式見過榮王,所以王府中的其他三位小姐之中赫然是以聶紫瓊爲首。而且因爲榮王常年征戰沙場,身上總是自然而然的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所以也只有聶紫瓊平日裡仗着錦姨娘得寵敢在榮王面前親暱的稱呼榮王爹爹,而其他三位小姐皆是規規矩矩的稱呼榮王父親,可是此刻榮王竟然要求聶昭陽那個賤種和自己分享“爹爹”這個稱呼。
一想到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再也不是小姐當中的獨一份,聶紫瓊的心中自然滿是不甘,當下恨不得踢開房門一腳踹到聶昭陽那個不要臉的賤種身上,可是礙於身邊的錦姨娘臉色鐵青的用眼色警告了自己,所以聶紫瓊一時間也不敢太過放肆。
就在聶紫瓊恨得咬牙切齒拼命隱忍的時候,房間裡又傳出聶昭陽的聲音,“爹爹別動,讓昭陽幫您包紮傷口吧。”
“好。”
榮王答應之後,房間裡便沒有了人聲,只有包紮傷口時那悉悉索索的細微聲響。
緊跟着便聽到房間裡傳出“呼呼”的輕聲,然後便是聶昭陽輕輕軟軟無比關切的語調,“爹,爹爹可還疼嗎?”
“這一點小傷怎麼奈何得了爹爹?昭陽不必擔心。”
聽着房間裡面聶昭陽和榮王的對話,錦姨娘的眼前跟着浮現出一副父慈女孝的畫面,榮王端坐在太師椅上任由聶昭陽小心翼翼的包紮傷口,包紮完畢之後聶昭陽還不忘誇張的對着榮王傷口小心的吹上兩口氣,簡簡單單的一個小動作便哄得榮王頓覺貼心無比。
一瞬間,錦姨娘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以前那個日日被自己一雙女兒欺負到連話都說不囫圇的黃毛丫頭竟然如此擅長在男人面前拿捏做作,包紮傷口就包紮傷口吧,居然絲毫不懼榮王威儀親暱無比的幫榮王吹傷口!
以前她真是太得意了,纔會對這個丫頭看走眼,渾然忘記了這個丫頭有個最最擅長狐媚之術的賤種孃親!
房間裡又傳出聶昭陽的聲音,“昭陽也是心急所以纔會突然跑到演武場上去找爹爹的,爹爹等會兒不要怪責孃親好嗎?”
“這麼多年,是爹爹對你們母女疏於照顧,都是爹爹不對。爹爹又怎麼會去責怪你孃親?”
提起月姨娘,榮王的聲音之中頓時多了幾絲無奈和歉然,微微頓了一頓之後又輕聲問道,“你孃親,她,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