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昭陽無視的轉開了望向聶紫瓊的視線,吸了口氣穩住心神,卻是眉心一蹙大是詫異的擡起手來摸向胸口。レ.?レ
剛纔自己的胸口明明被飛箭射中,可是提氣起來的時候卻清楚覺得胸口處只有被撞擊後的窒息疼感,並沒有那種被箭矢割破皮肉的劇烈痛楚,而且自己摸過胸口傷處的手指上也並沒有沾染到絲毫鮮血。
聶昭陽看着自己的手指詫異出神,身邊攙扶着自己的孫公子卻是輕輕開口說道,“小姐想必是受了驚嚇,我們今日演武場上所用羽箭皆是已經剪除了箭簇的,爲的就是怕會誤傷到人。”
“啊?”
聶昭陽擡起眼來,對上一雙漆黑如墨溫潤清亮的眼睛,對方面色如玉脣角微含笑意,一隻手攙扶着自己另外一隻手上卻是拿着那隻已經剪除了箭簇的羽箭亮在眼前給她看
上輩子聶昭陽是躲在暗處偷看,雖然能夠看到演武場上所發生的事情,卻並不能如在近處一般清楚的看到那支傷人的羽箭竟是已經剪除鋒利箭簇的,此時突然看到了那剪掉箭簇的羽箭,不由的心中驚覺如此一來就算是射箭之人功力再如何深厚這飛箭也頂多只是撞傷而絕對不會要了人命!
原來如此,怪不得上輩子的今天聶紫瓊會突然跑出來冒着被飛箭射傷的風險也要和這位孫公子拉上關係。
聶昭陽心頭頓然了悟,可是還沒有等她對着那孫公子說出話來,人羣外就已經傳來了榮王聶浩遠中氣十足的質問聲,“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突然跑出來?”
聶昭陽悄然擡眼,只見人羣之外榮王聶浩遠正虎虎生威沉喝出聲,而錦姨娘也是滿臉驚慌的跟在榮王身後匆匆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場景都和前世沒有出入,聶昭陽抿着嘴脣輕輕一嗤。
她記得很清楚,上輩子錦姨娘在匆匆趕來之後根本沒有查看聶紫瓊的傷勢,而是一上來就摟住了聶紫瓊哭了個梨花帶雨,雖然不曾指責那位孫公子的傷人之舉,卻口口聲聲說着此番受驚必要長期修養才能復原,如此一來定會誤了聶紫瓊日後的說親之事,等等等等。
演武場上在開始射箭比賽之前明明已經清過場,而且聶紫瓊身爲女眷本身就不應該出現在演武場的附近纔對,可是錦姨娘卻絕口不提聶紫瓊爲何會在演武場上突然出現反而是話裡話外的說盡了潛臺詞,分明就是要將聶紫瓊的婚事賴在這位誤傷聶紫瓊的孫公子頭上,卻還楚楚可憐的做出一副受害者模樣,硬是將那位孫公子推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
怪不得當日錦姨娘看到聶紫瓊受傷卻是連檢查也不檢查直接上來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原來是早就知道飛箭剪除了箭簇頂多只是有驚無險,所以才計劃了一切要設計這位孫公子。
錦姨娘母女的小算盤打得實在是精明無比,先是攛掇着榮王聶浩遠遍邀帝都之中的名門世家安排了這次演武大會,名義上是爲了即將開始的武舉大會熱身,可是實際上卻是錦姨娘母女想要趁此機會先將帝都之中各大名門子弟逐一過目,好爲即將及笄的聶紫瓊挑選一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