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到底是誰撞了誰,到底是怎樣的一場是是非非早已經沒人能夠說的明白,只是最後的結果大家卻都記得清清楚楚。(.因爲錦姨娘當時已經身懷有孕,而秀姨娘卻恃寵而驕公然衝撞錦姨娘,結果害的錦姨娘動了胎氣險些母子生危,爲了安撫躺在病牀之上哭哭啼啼的錦姨娘,王爺便重重的責罰了秀姨娘。不過錦姨娘也確實爭氣,雖然當時動了胎氣卻還是在後來順順當當的生下了一對龍鳳胎,乖巧可愛的人見人誇,也總算是不枉當年王爺那般疼愛了……”
聽着月姨娘講起當年往事的時候口氣之中隱含着淡淡的一絲譏諷意味,聶昭陽輕輕吸了口氣,爲榮王當年的識人不清無奈嘆息。試想當年,一個剛剛進府的尚未確定地位的妾室,再加上體內半胡半漢的卑賤血脈,怎麼可能那般張揚的和府中已經身懷有孕風頭正盛的錦姨娘發生正面衝突?可是榮王卻不分青紅皁白的重懲了秀姨娘,也難怪秀姨娘會越發的謹小慎微,而錦姨娘卻是越發的囂張跋扈。
聶昭陽回過神來,捏了捏月姨娘的手腕,眉毛一揚,故作不解的輕聲問道,“在小西院的時候從來也沒有聽孃親說起過這些事情,怎麼今日孃親卻會有心情對昭陽說這些?”
側眼看到聶昭陽正朝着自己揚眉望來,白皙俏麗的小臉之上滿是明知故問的神色,月姨娘微微一笑,“秀姨娘性子怯弱,卻和錦姨娘有過大大不和,倘若有心的話,想必多少也是能夠派上些用場的吧。除了秀姨娘之外……”月姨娘說到此處稍微頓了頓口氣,眉眼之間似乎浮起一抹回憶的神色,微微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又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咱們府裡還有一位婉姨娘,這婉姨娘雖然看上去爲人冷淡可是實際上卻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當年也曾經伸手幫過我一些小忙,所以咱們能不招惹她便儘量不要去招惹她了吧。”
“孃親放心,我都記住了。”早在月姨娘開口提起當年的時候,聶昭陽就已經隱約猜出了月姨娘的心思,此刻聽了月姨娘的一番解釋之後更是心頭暖意融融。
“你這個明知故問的小磨人精!”看到聶昭陽一臉甜蜜笑意,月姨娘伸手捏了捏聶昭陽挺翹的鼻尖,柔聲嗔道。
“我就喜歡磨着孃親,就喜歡就喜歡……”聶昭陽故意將身子朝向月姨娘貼近過去,扭麻花一樣的靠着月姨娘磨蹭起來。
“看看看看,哪裡有一絲一毫的大小姐模樣?”月姨娘被蹭的連連後退,嘴上嗔着,臉上卻是一片笑意。
“我就喜歡,就是喜歡嘛。”聶昭陽撅起嘴脣,不依不饒的貼着月姨娘的身子。
身邊的蘭嬤嬤等人看着月姨娘被聶昭陽磨蹭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一個個都捂着嘴脣偷笑,眼神之中滿是愉悅之色。
一路說着話,眼看就到了王府大門口。
遠遠的就看到了一羣丫鬟小廝簇擁着錦姨娘母子三人等候在王府大門口,月姨娘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一看到錦姨娘卻還是忍不住想起當年的那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