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月前那個任人宰割的馬麻子了,經過一個月的打劫生活,乃至從洞府裡得到的優質礦石,將這些礦石買了之後他得到了不少修煉資源,他的修爲已經是築基後期了,因此根本就不用怕同爲築基後期的這個女修。
“你,你是何人?竟然敢擋老子的路。”雖然說馬麻子的修爲已經不是築基中期,但是沅珊以前給他的教訓可是歷歷在目的,而且馬麻子也深以爲恥。這種恐懼一旦產生,除非是打敗沅珊,否則都不會消失。
然而一個修仙者心中有畏懼,特別是面對曾經打敗自己的,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地忘記這種恐懼,去打敗敵人。因此馬麻子頗爲心虛地說道。
沅珊上下打量了馬麻子一眼,卻見他明明緊張地緊繃了臉,卻還要裝作一副氣憤的模樣,要維護自己的尊嚴。不由覺得特別滑稽。這馬麻子原本與自己只是路人,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試圖來打劫自己。
雖然說失手被自己擒下,並且利用一個古修士洞府的秘密買了自己的性命。不過因爲期間沅珊的失約,他自己去了那個洞府,還取走了洞府裡不少寶物。當然沅珊也知道,與自己和燕玲比起來,馬麻子以及他那個朋友得到的都不過是垃圾而已。
但是既然無意中又碰到了他,沅珊有意要爲難爲難他,雖然是自己失約在前,但是他既然是用這個洞府換了自己的小命,換言之,這個洞府裡面的東西,不經過自己的同意他就擅自取用,無疑是犯了沅珊的忌諱了,雖然說他拿走的只是皮毛。因此沅珊心念一動,一直藏在馬麻子耳朵裡的食晶蜂就開始發作了。
馬麻子只感覺到耳朵裡面微微一癢,腦海裡頓時產生劇烈疼痛。此時馬麻子心裡已經開始後悔了,原以爲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他的修爲已經足以抵抗眼前這個女修了,但是他忘記了,之前這個女修在自己身上下的禁制。
其實馬麻子也不是沒有試圖解除這個禁制。就在他進入築基後期的時候,他就開始嘗試尋找這個禁制,並解除,但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找到這個禁制,自然也談不上解除了。因此馬麻子還一度以爲那不過是那個女修哄騙自己的障眼法而已,其實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後手。
要不然怎麼解釋這麼長時間了根本就沒有來找自己,而且那個洞府的寶物也已經被自己和鍾老頭取走了。實際上,從再次意外遇到沅珊爲止,馬麻子都以爲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但是直到這一刻,馬麻子實在是欲哭無淚。
再加上潛意識裡對沅珊的恐懼,馬麻子嚇得跪了下來。“仙子饒命,仙子饒命啊!小的原本也是想等您一起去的,可是您……”馬麻子自然不敢說沅珊失約,因此主動跳過這一段,急忙一臉肉疼的從儲物袋裡取出幾塊僅剩下的成色最好的礦石,這幾塊礦石都是金屬性的,極其的銳利。一拿出來,沅珊就感覺到了一股利刃般的濃郁靈力。
“仙子請笑納。(?)這就是小的在那裡得到的寶物,已經是最好的了。”馬麻子苦着一張臉,想裝作高興的模樣卻裝不出來。但是沅珊有意找他的麻煩,哪裡是幾塊金精就能夠打發的。“在古修士洞府你就得到了這麼一點東西?”
馬麻子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一臉的苦大仇深,磨磨蹭蹭地又從自己灰色的儲物袋裡取出了兩塊成色更好的大約有嬰兒拳頭大小的金精。“仙子,這真的是小的在那裡的所得了,還有一些已經被小的給賣了。”
對於馬麻子這些話沅珊自然是相信的,而且沅珊也明白萬事給人留一線的道理,這才接過馬麻子手裡的礦石,不過有了後來的兩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礦石,她自然是看不上馬麻子原本拿出來的。
所以她只拿走了後來的兩塊礦石,馬麻子一愣,當下也只能苦笑了,對方都給自己留下了兩塊成色差一點的礦石,雖然比不上那兩塊最好的,但是也是難得的金精,比起自己賣掉的那些不知道要好多少。他還能奢望什麼,但是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若是說沅珊拿走了馬麻子剩下的全部所得,馬麻子也是沒有辦法的。
雖然說還留下來了兩塊相對成色差一點的,但是對馬麻子來說,沅珊拿走的那兩塊也是在挖他的心肝兒啊。“多謝仙子,多謝仙子。”
其實沅珊哪裡是貪圖他的寶物,而且這次遇到馬麻子確實只是一個意外,但是既然遇到了沅珊肯定是要與這人好好“交流”一下的。但是就在馬麻子拿出後來的兩塊金精的時候,沅珊識海里傳來了兩聲讚歎聲,這使得沅珊也做一次強取豪奪之人。將那兩塊金精佔爲己有。
既然馬麻子拿出了最好的東西,沅珊也沒有爲難他,教訓了兩句就放他走了。以沅珊目前的修爲還不至於真的與馬麻子這樣的人死耗着。
“怎麼,前輩看得上這樣的東西?”馬麻子離開之後,沅珊用神識傳音說道。過了一會兒,她的識海里傳來一個女子銳利如金的聲音。
“哼,不過是塊下等的金精,對本座自然是沒有用的,但是對你來說也是個寶物。”
見沅珊不說話,那女子又傳音過來,“只是沒有想到千年之後在本座的洞府裡竟然也能形成這樣的寶物。”沅珊笑了笑,恭維道:“前輩是金靈之體,金屬性功法已經修煉到了極致,受前輩的影響,您的洞府裡自然也能夠產生一些金屬性的礦石,其中不乏有品質不乏的。”
對於沅珊的恭維,那個女子似乎很是受用,不過她卻突然轉移了話題:“那個小子有麻煩了,你準備置之不理嗎?”
沅珊一愣,這纔想起來應該是指馬麻子。這馬麻子是築基後期的修爲,而且還是個五短身材的老者形象,實在是沒有辦法將其與“小子”這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但是一想到與自己對話的女子的身份,沅珊就釋然了,與千年的老怪物相比,那馬麻子自然只能是小子了。只不過沅珊可沒有大發慈悲的意思,自己願意放其一馬已經是很對得起他了。
先不說他打劫自己未遂,而且還擅自去了洞府。至於他自己會遇到什麼麻煩,這不是沅珊操心的事情,見沅珊無動於衷,那女子似乎是讚歎了一聲:“嗯,不錯,咱們修仙之人最忌心慈手軟,感情用事。”
對於女子的話,沅珊不置一詞,心慈手軟她是絕對不會的,但是感情用事,這卻不能夠一概而論。沅珊自認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毫不講理,不講感情的人,修仙界人情冷漠,是要保持戒心,但是在一定的程度卻不能夠完全的斷情決議。
果然,就在離開沅珊不久,馬麻子就遇到了麻煩,只見他一臉戒備地看着眼前兩個灰衣打扮的大漢,這兩個大漢的修爲一個是築基後期,另一個則是築基中期。長得有幾分相似,似乎是兄弟。而兩個大漢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看着馬麻子。
“程大,程二,你們是什麼意思?”馬麻子怒極,被拿走了最珍貴的兩塊金精,馬麻子的心簡直就像是被挖走了兩塊似的。眼前的這兩個人明顯是不懷好意,馬麻子哪裡能不氣憤,但是因爲忌憚兩人的修爲,馬麻子並沒有馬上發作,而是厲聲質問道。
顯然這兩個人馬麻子都是認識的。“什麼意思?”那個看上去年長一點的,修爲也是築基後期的大漢哈哈大笑,“你說什麼意思?馬麻子,我們兄弟兩人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不是有金精?”
一提到金精,馬麻子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胡說八道,誰告訴你們的?我怎麼會有那個東西。”
“嘿嘿,馬麻子,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一向是進水不犯河水,但是作爲多年的朋友,你這樣就不對了,有這麼好的東西,竟然也不叫我們兄弟,我們只好自己找上門來了。據說你賣了不少,怎麼也得給兄弟一點用用。”
此時馬麻子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早就被這兩個兄弟給盯上了,或許從自己出手大量金精的時候就已經被有心人給盯上了。此時馬麻子只感到後悔啊,當時一時腦熱就將大量的金精給換了出去,而且還差不多都換給了同一家。恐怕現在不只是程家兄弟,就是那個聚寶齋的人也盯上了自己也未可知。
馬麻子並不傻,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裡頭頓時是一片的灰暗。他也知道之前他們沒有出手時因爲忌憚那個女修,而現在程家兄弟已經動手了,那其他的人還會遠嗎?說不得還會來個趁火打劫。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脫身。
這樣一想,馬麻子幾乎是打算與程家兄弟死磕了,要不然到時候兩敗俱傷,還便宜了別人,亦或者是找個機會開溜。但是程家兄弟的修爲一個與自己一樣,另一個雖然還不如自己,但是兩人聯手,還是很棘手的。馬麻子已經暗中從儲物袋裡取出了自己新得的法器。
這是一件極品的法器,是他用許多金精換來的。而此時的程家兄弟中的老大已經不耐煩了,“兄弟,別跟他廢話,他若是不識相,咱們只好自己來了。”
程家老,二就等着他哥哥這句話,兩兄弟緊緊將馬麻子包圍住。“這個地方太小了,你們兄弟若是有興致,儘管跟老子過來。”馬麻子說着一邊摸了摸自己的極品法器,似乎這樣能讓他有底氣一點,而程家兄弟一聽他說要離開小城,自然更加巴不得,小城有小城的規矩,若是馬麻子拒不配合,那麼他們要想強搶也不容易。
因此乍一聽到馬麻子這般說還以爲馬麻子瘋了,“哈哈哈,哥哥,你說他是不是被咱們嚇傻了?”馬麻子聽了氣得滿臉通紅,一邊駕着法器瘋狂地向城外逃去。馬麻子三人離開之後,隱於暗處的人也快速追了過去。
沅珊準備離開珠鹽島,去焦島,其實一開始沅珊就打算去焦島,但是因爲東沙海閣的法船出了問題使得她逗留在這珠鹽島那麼長時間。沅珊摸了摸自己手裡的一塊青色的圓形玉片,這正是當初焦詩雨交給自己的東西。
據說是與海韻宗遺址有關聯。但是在此之前,沅珊要找一個地方專心的鞏固自己的修爲,在馬麻子找到的那個洞府沅珊有幸通過一股銳利的金屬性能量衝破瓶頸進入結丹期。這也是馬麻子看到沅珊,依舊倍感壓力的原因。
而沅珊將自己的修爲收斂到了築基後期,馬麻子對沅珊心懷恐懼,因此並沒有認真的感知這股壓力,只以爲是曾經敗在沅珊手下的緣故。同時,千面裡的食晶蜂后已經抑制不住能量了,要突破結丹期。
這對沅珊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因此沅珊原本突破的時候就想借那個洞府直接讓自己的食晶蜂后也凝結妖丹,但是沒有想到出了一個意外。而這個意外就來自於那個洞府本身。
本以爲已經坐化千年的洞府主人居然還沒有死,確切的說是還留下一具金屬性的劍侍分身。也就是一直與沅珊說話的那個女子。雖然只是分身,但是洞府主人生前具有元嬰後期的修爲,即將進入化神期,在這一界已經是傳說一般的存在,但是即使是這樣的一個人物,在最後的飛昇天劫之中也灰飛煙滅。
而如今留下來的這一具分身,則因爲各種原因存活了下來。這具分身經過多年的修煉,也已經到達了元嬰初期,因此即便是知道對方分身的身份,沅珊可一點都不敢怠慢,其實分身與本體差不多,是高階修士靈魂強大到了一定的地步分裂出來獨立靈魂,然後煉化一具軀體所得的,相當於另一個自己。
這樣的大能沅珊如何能不尊敬?不畏懼?只不過由於當初的天劫實在是太厲害了,這具分身也只是靈魂躲在了一個法寶之中才僥倖活了下來。而此時她正隨着那柄飛劍法寶藏在沅珊的袖子裡。
要借用對方的洞府,自然要徵得對方同意,因此正當沅珊與那劍侍分身進行神識交流的時候,一柄利劍彷彿要刺穿一切,直接從沅珊的袖子裡飛射出來,一聲慘叫聲還沒來得及發出來,沅珊看到一個青衣大漢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那柄飛劍直接插進了他的右眼,就連魂魄的痕跡都消失地一乾二淨。
接着那柄飛劍又迅速飛騰起來,往另外一個方向徑直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