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要寵幸哪個女人,或者是想要晉誰的位份,那都是您的自由,本宮不想操心那麼多,皇上也不必巴巴地跑過來跟本宮說這麼多有的沒的。”
聽見上官黎這不鹹不淡的最後一句話,盛景南當下就徹底地崩潰了。
他的雙手用力地捏住了上官黎的肩膀,逼着她直視着自己,試圖從她那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裡面看出一絲絲的憤怒於不甘心來。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上官黎的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一般,眼裡根本就像是看不見這個人似的。
“上官黎,你到底還有沒有心?!爲什麼你可以一句話都不說,一點表情都要吝惜給我?1”盛景南忍不住咬牙切齒道。
上官黎冷冷地笑了起來,這個男人真的很可笑,是他對不起自己在先,他到底還要自己說些什麼呢?
“皇上想要臣妾怎麼做呢?是大發脾氣,大鬧一場,讓你不要冊封芸妃?可是這有用嗎?皇上已經寵幸了她了,臣妾難道還要去阻止不成?或者說,皇上這是覺得臣妾表現得不夠高興,應該歡欣鼓舞地祝賀皇上得了佳人?”
上官黎的話說得尖酸刻薄,可是每一句都戳到了盛景南的心裡去了。
是啊,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可是他多麼希望可以從上官黎的眼裡看出一絲絲受傷的情緒來,至少,不是像現在這般冷漠,視若無睹。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了許久,終究還是盛景南敗下陣來了。
“好……好一個賢良淑德的好皇后啊,朕就替芸妃謝謝皇后的深明大義了。”
說完,盛景南就鬆開了他禁錮在上官黎脖子上的手,隨即轉身離去了。
“臣妾恭送皇上。”上官黎的禮數一點也不差,十足一副賢良皇后的做派。
很快,芸貴人就被晉升爲芸妃了,可把她給高興壞了。
“皇上,臣妾真的很高興,您終於看得到臣妾的好了。”
聽着初芸在自己的耳邊聒噪,其實盛景南早就已經不勝其煩了。
如果不是爲了故意氣上官黎的話,他也不會日日來初芸這裡。
其實只有初芸自己知道,除了那一次盛景南喝醉的晚上之外,其餘的時間,盛景南從來都不肯和她睡在一張牀上。
不過對於外面的人來說,他們纔不知道皇帝和芸妃之間到底是怎麼樣的。
內務府的記錄是皇上一個月裡大多數的時間都在芸妃這裡,她自然就成爲了宮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底下的那些宮人們也個個都是見風使舵的人,見到這芸妃竟然比皇后娘娘還要受寵,送上來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那一日,邊疆小國送來了一塊罕見的好玉,對人的身體有好處,內務府都沒有送到上官黎那裡去,而是直接送到了初芸這裡來了。
當初芸帶着那麼一塊玉佩,去面見太皇太后的時候,滿臉都是喜色。
“太皇太后,您最近的氣色看起來真是好啊,就像是年輕了二十歲似的。”
太皇太后也知道最近宮裡的動向,知道初芸如願了,心情很好,所以她也挺高興的。
“芸丫頭,你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你現在的心情,看誰都忍不住要誇獎幾句吧。”
聽了這話,初芸的臉
一紅,忍不住低下頭去了。
“太皇太后就會取笑嬪妾,其實嬪妾有今日,都是太皇太后在一旁提點着,嬪妾要感謝太皇太后的大恩。”
“行了行了,芸丫頭,哀家看着你和皇上過得好,也就高興了,不用說這些虛的,你好好服侍皇上,早日爲皇上開枝散葉,這也是哀家的心願了。”
初芸聽了這話,眼神一黯,其實她又何嘗不希望可以早日誕下龍嗣呢,只是,盛景南如今也不怎麼碰她,這想要有孩子也很難啊。
不過面上也不好去跟太皇太后說這些話,只得勉強笑着說道:“是……嬪妾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太皇太后掃了一眼初芸脖子上的玉佩,眼裡一亮。
“哎喲,這可是一塊好玉啊,應該是邊疆效果進獻的吧。”
玉兒連忙說道:“是啊,統共就得了這麼一塊,內務府的人就巴巴地送到了芸妃這裡來了,可見皇上是真的寵愛咱們主子。”
芸妃聽了這話,就更加高興了。
然而,太皇太后的眉頭卻忍不住皺了起來。
雖然她心裡偏疼初芸,但是當初針對上官黎卻也並不僅僅是因爲自己的偏心,而是希望後宮可以和諧,皇上不要過分寵愛哪一個嬪妃。
然而如今,初芸一個人佔據了皇上的整顆心,卻又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更何況,太皇太后也想起了上一次上官黎奮力救了自己的命,她對她也有所改觀了。
想到這些,太皇太后清了清嗓子,有些嚴厲地看了初芸一眼:“芸丫頭,不是哀家說你,雖然你現在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可是也不能夠恃寵而驕啊,這玉佩既然只有一塊,那就理應先去送給皇后,你這個舉動實在是欠妥。”
初芸完全沒有想到,這太皇太后居然會說出責備自己的話來,一時之間有些愣住了。
還是玉兒開口幫她說話:“可是太皇太后,這是內務府的人自己送過來的,並不是咱們主子非要的,他們想要巴結主子,所以壓根兒也送去皇后那裡,這不怪芸妃娘娘的。”
“閉嘴!這裡哪兒有你說話的份!芸丫頭,如今你身邊的一個小丫頭,也開始不守規矩了,看來是哀家對你疏於管教了。你別忘記了,無論你如何得寵,在這個後宮裡,也應該要聽從皇后娘娘的指導,她纔是這後宮的女主人,別失了分寸了,明白了嗎?”
太皇太后狠狠地瞪了玉兒一眼,嚴厲地說道。
初芸從來都沒有見過太皇太后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跟自己說說話,心裡有些委屈,不過也只得點頭說道:“是,嬪妾謹遵太皇太后的教導。”
“嗯,行了,哀家要休息了,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們就退下吧。”
走出了太皇太后的寢殿以後,初芸的臉色有些難看,玉兒也忍不住說道:“芸妃娘娘,您說這太皇太后究竟是怎麼了,從前她不是最討厭皇后娘娘了嗎,怎麼今兒倒是爲皇后娘娘說起話來了。”
初芸也有些惱怒:“是知道呢,或許這太皇太后心裡還是顧及皇后的身份的,唉,所以身爲妃嬪去,其實再如何尊貴,說起來也不過是男人的妾室罷了,皇上真正的妻子,就只有皇后娘娘一個人。”
玉兒明白初芸的心思,她的志向,絕對不僅僅是一個芸妃。
“芸妃娘
娘,如今咱們暫且先忍耐忍耐,總有一天,咱們就不用屈居人下了。”她低聲說道。
芸妃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微笑道:“沒錯,還是你明白本宮的心思,總有一天,這後宮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纔是皇上名正言順的女人!”
回去了以後,初芸就立馬將那塊玉佩給送去了黎落殿了。
上官黎每一次看見這個女人,都覺得她是過來鬧事的,所以自然態度是不怎麼好了。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給皇后娘娘請安。”
“不是說過了,以後沒什麼事情的話,就不要過來了嗎?本宮不需要任何人請安,你不來,我就很安好了。”上官黎冷冷地說道。
上官黎這樣的說話方式,初芸早就已經習慣了。
“皇后娘娘難道是在責怪嬪妾奪走了皇上的寵愛嗎?娘娘,嬪妾不是有心的,嬪妾也日日都在勸說皇上,讓他多來姐姐這裡,可是皇上他……”
看着初芸那副樣子,上官黎就絕的 討厭。
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皇上寵愛她似的。
“姐姐?本宮可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就多出了一個妹妹來了,要知道,本宮的母親,只生了一個女兒的,芸妃是不是記性不好啊?”上官黎忍不住反問道。
這個女人,心裡分明都已經對自己恨之入骨了,還一口一個姐姐妹妹的,這麼虛僞,真是讓人噁心。
“既然姐姐的心裡還有怨氣,那麼嬪妾還是長話短說吧。內務府的那一羣人,可真是不會辦事兒,這邊疆小國進獻了一塊玉佩,居然送到嬪妾這裡來了,這理應送給皇后娘娘的呀,嬪妾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於是便給皇后娘娘送過來了。”
一邊說着,初芸一邊從脖子上取下了那塊玉佩。
上官黎有些惱怒地轉過頭去了:“不必了,芸妃戴着挺好看的,還是別取下來了。”
“這可不成,不合規矩的,今日嬪妾還被太皇太后給責罵了一番呢,皇后娘娘纔是一國之母,配得上這塊玉佩,理應讓皇后娘娘來佩戴。”初芸假惺惺地說道。
然而上官黎聽了這話,卻忍不住嗤笑道:“本宮只是覺得,這樣粗製濫造的東西,實在是不配本宮的身份,你拿去戴吧,跟你挺相襯的,邊疆小國拿來的東西,上不了大臺面!”
初芸氣得臉都紅了:“嬪妾知道皇后娘娘是在生氣,可是如今內務府的人辦事也是看形勢,是個人現在都看得出來,在這個宮裡,皇上最喜歡的女人是誰!”
她終究還是沉不住氣了,撕開了自己所有的僞裝。
上官黎有些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怎麼?你終究還是裝不下去了?你怎麼不把你溫柔善良的面具,一直戴在自己的臉上呢?”
“上官黎!你不要太過分了!好歹我現在也是皇上的芸妃了,不是任你欺負的小角色!”初芸因爲憤怒,那張好看的臉都扭曲了起來了。
上官黎就像是看一個笑話一般,一點都不生氣,這讓初芸更加憤怒了。
倒是鶯兒有些忍不住了,厲聲說道:“芸妃娘娘這話實在是太過分了。皇后娘娘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
初芸正是心裡不痛快,於是幾步就衝到了鶯兒的面前,擡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