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來啦?簡玉欣一陣狂喜,想不到司馬曦會來接她,“娘,女兒的妝花了沒有?衣裳皺不皺?”
“好,”簡夫人笑不攏嘴,“好得很。”
太夫人急忙忙地扶着簡夫人一道去了大門口,一輛金黃色蟒紋馬車停在門口,簡越明帶着大家跪地拜道,“恭迎王爺。”
候在馬車外的小太監掀了轎簾,司馬曦從馬車上矯健地跳了下來,動作瀟灑,一身紅衣讓他風度翩翩,少了些冷冽,衆人未見他走進來,忙擡頭看了過去,只見他伸了手,轎內一隻纖纖嫩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出來的是一個讓人移不開眼的美婦。
此人便是司馬曦的正妻,秦媚兒,年方十五,是左相秦安邦的嫡親孫女。她一身正紅繡金鳳飛宮裝,飛鳳髻上兩隻口銜紅寶石的鳳簪左右相呼應,髮髻前是一隻做工精緻的如意步搖,上面嵌着紅玉,與鳳簪自成一體。
“恭迎王妃。”衆人想不到裡面還會走出一個人來,忙又行禮道。
“都起來了,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客氣。”司馬曦醇厚的聲音灑了過去,衆人紛紛起身,讓了開來,簡越明迎了王爺王妃去了前院花廳。
而簡玉欣根本還未弄得清狀況,愣愣地跟着進了花廳,秦媚兒落座於司馬曦的身側,看着夫唱婦隨的樣子。
“妹妹,你也別站着,都是自家人,你這樣可不都生分了嗎?”秦媚兒好聽的聲音響徹整個花廳,笑顏如春花,聲音如溪澗,實乃妙人一個。
簡玉欣怔了一下,微低着頭朝秦媚兒的下首坐了下來。
“今日本王與王妃回了門後,本要回宮的,可王妃說要過來接一下欣妹妹,順便來給各位長輩請個安,本王不欲拂了王妃的一片好意,所以唐突而來,倒是有些打擾了。”司馬曦說完看了一眼秦媚兒,只見她微微一笑嬌羞地扭了頭去,正好對上了簡玉欣。
太夫人聞言吃了一驚,不是說這個外孫子去上朝沒有陪孫女回門,怎麼變成了他是陪正妻回門了,太夫人看了簡玉欣一眼,雖然她已是嬌豔勝花,可上首的秦媚兒更是高貴了幾分,硬生生地把她比了下去。
太夫人也因此明白了過來,玉欣這是撒了謊了。
“多謝王妃一番美意,”太夫人說道,“只是怕怠慢了您和王爺,還望擔待。”
“外祖母,您多慮了,”秦媚兒笑着說道,“都是自家人哪裡那麼多規矩,我不過是陪着王爺過來給長輩們敬茶請個安,順便接了欣妹妹一道回府,怎得讓她這麼冷清地回去。”
簡玉欣袖子裡的手緊緊捏成拳頭,秦媚兒,今日這等羞辱改日定當雙倍討回來。
“欣妹妹。怎得見你如此不高興?”秦媚兒看了過來,“是不是我和王爺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和外祖母說話了?”秦媚兒的眼裡笑意四溢。
簡玉欣看了刺眼,可又不得不起身,福了身子說道,“王爺和姐姐能來,自是欣兒的福分,哪裡會不高興了。”她能感覺得到自己夫君投過來的探究眼神。
“那便好,”秦媚兒又對司馬曦說道,“王爺,不如我們早些給外祖母和舅舅舅母敬茶吧,宮禁之前我們還得回去,這王府裝飾得早些告知母妃了去。”
王府?簡玉欣心頭一緊,他們去了新賜的王府?
“嗯,”司馬曦點點頭,擡頭看去,皺眉問道,“怎得不見大舅母和表弟妹?”指的是侯夫人和清顏。
簡夫人輕輕看了一眼秦媚兒,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來人,去叫夫人和大少奶奶過來。“簡越明發話道。
下人們匆匆跑了出去,分頭叫了侯夫人和清顏,這花庭內個人各懷心思,只是隔着肚皮看不透而已,簡玉欣直覺着自己今天已被生生羞辱了一番了,上首的兩個人郎情妾意地去王府,竟也沒知會一下她,心中不免憤憤起來了。
清顏接到花廳傳來的話,心中一陣詫異,爲何王爺和王妃會給外祖一家敬茶,這似乎有些違越了尊卑之嫌。不過疑惑歸疑惑,她還是未逗留片刻就去了花廳,在門口碰上了侯夫人,兩人相視一笑,進了花廳。
“妾身杜氏給王爺王妃請安。”
“妾身慕容氏給王爺王妃請安。”
兩人雙手攏於右邊,屈膝行禮道。
“舅母,表弟妹免禮,”秦媚兒起身雙手虛扶了一下,笑着說道,“這位就是庭表弟的妻子嗎?我瞧瞧!”
秦媚兒走了兩步,清顏擡了頭,只見了一雙酷似清婷的眼睛正在大量地她,清顏微微一笑,不知這個王妃是何意。
“王爺,還別說,表弟妹的臉型與清婷妹妹的極爲相似呢,”秦媚兒回頭對司馬曦說道,只見司馬曦邪魅一笑,“可你的眼睛與她的更像。”
她?是指清婷吧!難道是這個王妃知道司馬曦和清婷的事情?如果是知道的,只能說明眼前的這個女子擁有非常人的容人之量,而那雙眼睛極有可能是故意描得和清婷相似從而得到司馬曦的憐惜,這還說明這個女人的心機極深。
簡玉欣的日子不會好過了,清顏心裡嘆道,瞄了一眼簡玉欣,果見她臉色不好,眼神黯淡不說,還透着幽怨。
“王爺說好看就行,像誰又有什麼重要的呢。”秦媚兒的話只有幾個人才能聽得懂得。
香茶被端了上來,司馬曦正欲站起來,被秦媚兒攔住,“您貴爲王爺,妾身和欣妹妹代王爺敬茶就是了,欣妹妹,你說呢?”
簡玉欣回神,也不知道他們說在什麼,只能應道,“姐姐說的是。”
“既然如此,妹妹幫我端着,我好給外祖母敬茶。”
簡玉欣這才明白過來,可話已經應下來了,如何能收回。她極不情願地接了丫鬟手裡的托盤。秦媚兒先是敬了太夫人,然後便是簡越明,到侯夫人的時候,她說道,“久聞舅母身子不虞,所以讓人備了一點鹿茸給您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