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
有了李驍親自發話,如情如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興奮過後,又是對枕邊人的感動,這天晚上,李驍也在感動着,所以他在牀上格外賣力,而如情也在感動,兩個感動的老夫老妻一感動起來那可真是要人命的,如同老房子着了火,一燒不可收拾。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牀的如情一邊輕輕捶着自己的腰,一邊懶懶地問着大公子二公子的狀況。
洗漱一番後,如情身清氣爽地把兩位公子召到跟前,和顏悅色地訓了幾句,又親自查看了他們的手,二人的手都很是慘不忍睹,雖心裡疼着,但嘴裡卻道:知道痛就得好好記住教訓。這兩日暫且免了你們的騎射,好好跟夫子一道上學吧。待兩個哥兒都退下後,何媽媽這才帶着滿面的笑容上前道:王妃果然好手段。昨兒個奴婢從頭到尾盯了哥兒們,大公子頗是維護二公子。二公子年紀小力氣也小,累得直不起腰來也不敢落下半分,哥們兩個雖累極,卻也齊心合力把草給鋤完了。尤其我還遠遠的聽到二公子對大公子說‘大哥,都是我不好,連累你了’,大公子則說‘雖然二弟你也有錯,但我身爲兄長,卻沒有好好規勸你,反而合着你一道爲非作歹,爲兄也是有錯的。’然後二公子則哭着說以後再也不連累大哥了。大公子很是高興,鋤草雖累,卻仍是讓二公子歇着,他自己來。奴婢送饅頭過去的時候,兄弟倆還相互謙讓呢。唉喲喲,想當年奴婢在遼王府當差的時候,親兄弟都要吵吵鬧鬧勾心鬥角的,更別說其他嫡庶兄弟了。昨兒個奴婢瞧着大公子居然把大半饅頭和水都給了二公子,奴婢心裡什麼滋味都有了。二公子不愧爲王妃親自教養的,也懂事的很,兄弟倆爲了幾個饅頭一壺水推來推去的,可開了奴婢眼界了。
如情亦是感動着,在心裡想着:這多麼年了,總算把孩子們都養得根正苗紅,我容易麼我?所以李驍放棄他的下半身享受,換來家宅的安寧,也是當得的。她可以感動,但可不能感謝他。
有了李驍親自發話,處置那兩名美人兒如情便有了十足的底氣,一邊派人去把兩名美人兒叫來,一邊聽着底下媳婦子眉開眼笑的感嘆,甚至連一向沉穩的喜慶也不無羨慕地道:王爺對王妃確是一心一意呢。
昔日的陪嫁丫頭,如今都已成親生子並且領了獨擋一面的差事的年輕媳婦子一個個又是感慨又是唏噓着,他們的主子都能堅持一夫一妻,連帶她們受益,上行下效的結果便是底下的人就算有那麼點花花腸子,但顧忌着主子的顏面,也不敢隨意納妾。而如情根本無需刻意收買人心,這些跟着自己的丫頭媳婦子們,個個都是死心踏地效忠於她。有時候甚至李驍都要吃醋,半開玩笑地問如情,爲何這些丫頭對如情會如此忠心,如情也半開玩笑地道:這還多虧了王爺,嚴已律人,底下人也以王爺爲榜樣,不敢有絲豪械怠。
很快,兩名美人兒被召了來,如情剛開始還不大明白李驍爲何忽然決定把人送走,後來聽了其中侍書的話後,才恍然大悟。
昨兒個奴婢奉了王妃的令,去看望三公子,回來的路上,正好看到那秦氏打斜裡殺出來,沒頭沒腦地撞到王爺懷裡,王爺一把推開她,還說;‘規矩都學哪去了?’看都沒看她一眼便徑直離去,直奔王妃屋子裡。呵呵,可憐秦氏當時又羞又氣,差點沒臉見人了。
才嫁人不到半年的於冬不屑地道:和當年的容氏如出一轍。
說起當年的往事,衆人更加帶勁,藍茵道:當年王爺喝醉了酒,容氏湊準時機撲向王爺,王爺雖被撲得倒地不起,可對此人卻是一點印像都沒。可憐那容氏,平白丟了名聲,卻什麼好處都沒撈到。
於夏笑道:這些下作女子,自作孽不可活。
可惜咱們離了京,不然還可以繼續看此人的笑話。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衆人又七嘴八舌地說着容氏會有的下場。
如情也來了興致,一邊嗑瓜子一邊道:去年三姐姐有寫信與我,好像有提到過容家人,可惜我沒有細看,繪春,去把三姐姐的信再給我瞧一遍。
繪春屁顛顛地進入偏廳裡的書房,這兒是如情專門處置日常事務的地方,佈置的很是齊整,如情孃家人捎來的信件也全都擱在這兒。
如情接過信,仔細瞧了瞧,笑道:二姐姐在信上說,這容家二姑奶奶也就是徐二夫人,聽說患了惡疾,被徐老夫人送到莊子上靜養去了。
一羣人雙眼一亮,又眼巴巴地問容三小姐的下場,如情眨眨眼,三姐姐沒說。既然連提都不屑提,那證明容家姐妹果真失了勢。她每年過節都會讓人捎帶些山東地方特產,讓人送到皇宮裡去,分發給後宮諸位嬪妃。而京城裡也時常會有些賞賜下來,與那傳旨的內侍一來二去的熟悉後,如情也拐彎抹角打聽過後宮裡的事。皇后仍是不得寵,但仍是在皇后的位置上,這個不能得罪。四妃如今已經滿了三位,除了貴妃得寵外,其餘都是膝有所出,這些也得拉攏討好。正四妃以下那些嬪妃也有得寵的也有不得寵的,如情沒有過多費心氣了。
叫天香的落水女子身子一縮,無助的目光瞅着這羣人的頭頭,喜慶。
喜慶望了那邊一眼,眉毛都不皺一下地道;需要幫忙嗎?姑娘。
天香小聲地道:多謝夫人救命之恩。此人是齊州城有名的小霸王,是北平侯的公子。
北平侯屬於二級勳貴,在山東地界也算是赫赫威名,也難怪敢當衆逼良爲娼。不過北平侯與靖王府也只是泛泛之交,喜慶正猶豫着要不要管這閒事,外頭的叫聲便不堪入耳了,……你們哪座府的?識相的趕緊把天香交出來,否則,休怪小爺無情了,拆了你們的老窩,把你們打入大獄。
爾等賤民,可知小爺是何方人物?說出來嚇死你們,本公子乃北平侯世子,識相的,趕緊把人交出來,再給本世子磕上幾個響頭,本世子心情好,可即片不咎。
繪春氣得面色鐵青,義憤填膺地罵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喜慶姐姐,怎麼辦?
喜慶見這人越罵越猖獗,也氣得要命,但對方到底是侯府世子,不敢作主,只有回稟李驍。哪知,才走了沒兩步,對方船隻已朝這邊駛了來,並且公然撞了下來,船上的人毫無防備之下,嚇得連連尖叫,不大的畫舫上立及乒壇作響,如情也一個仰倒,摔倒在地上,李驍下盤夠穩,及時穩住了自己,連忙把如情抱在懷裡,大聲喝道:到底怎麼回事?
太監小柱子跌跌撞撞進來,王,王爺,是北平侯公子,他們的船撞到咱們的船尾。
李驍氣得火冒三太,猙獰地吼道:北平侯,好大的膽子,本王的船也敢撞。船上的人都死了嗎?還不快去把那犯事者給本王抓來。
小柱子巴不得把那囂張的北平侯世子給抓來痛打一頓出氣,連忙出了廂房,一邊從懷裡放出了求救煙火,一邊吩咐船上的鐵衛,亮出家夥,殺向北平侯的船。
北平侯世子在亮了家底,又撞上對方的船後,對方不趕緊求饒,反而抄傢伙殺上船來,不由氣得鼻子都歪了,一邊指揮爪牙迎戰,一邊跳跳叫囂着,要把這些賤民統統抓起來關進大牢裡。
船上的李驍越聽越怒,氣得目眥欲裂,他是天之驕子,一向是他跋扈慣了的,想不到還有人比他還扈扈,不由大怒,何方鼠輩,膽敢在本王跟前無禮。北平侯果真好家教。隔着不到三丈寬的湖面,李驍戳指一身雪白長袍、白色靴子、白色扇子一身雪白的北平侯世子厲聲喝道。
兩艘船上打鬧聲漸熾,湖面上又有風,那北平侯世子並未聽清楚李驍前邊的話,只隱約聽到北平侯果真好家教,不由大動肝火,北平侯乃二等爵位,僅次於國公,再來山東地界,除了王府外,就屬北平侯一家獨大,以至於養成了北平侯世子齊州城地界除了王府就屬我家最大的想法。見對面船上的人不但不交還他的人,反而還動起刀子來,不由大怒,連連說反了,反了,大膽刁民,敢以下犯下,攻擊當朝勳,你們有幾個腦袋?又見已方家丁護衛被對方殺的殺,砍的砍,更是氣得跳腳,指着李驍大吼:我可是堂堂北平侯世子……吼到一半,便被王府的鐵衛給按倒在地,並且扭綁了起來,像捉小雞一樣帶到李驍跟前。
如情在沒有防備之下,慣性作用下後仰在地,後腦勺着實摔痛了,雖然沒有起包,但這時候也撞得暈暈沉沉的,李驍怕她有任何閃失,也不理會被狼狽縛着手腳仍然破口大罵的北平侯世子,抱着如情下了畫舫,上了早已候在岸邊的馬車,急奔回王府。
其實如情撞得並不嚴重,疼痛了一會兒,暈了一會兒,便又恢復如常,但見李驍一臉的緊張,對自己噓寒問暖,細心呵護的溫柔勁兒,又忍不住沉醉其中,柔弱無依地偎在李驍懷裡,裝着被摔得很嚴重的模樣。
不能怪她裝病騙人,實在是有多久沒有被關心過了,半年,還是一年?上回她生老二時,非常順利,前後花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給解決掉,先前也一直以強壯的身體示人,以至於男人總覺她身子很好,不需要擔心來着,這近來年都很少再對她噓寒問暖了。
雖然王府的太醫及時趕了來診治,但這個時代沒有腦部ct,也沒有聽診哭之類的先進儀器,太醫哪裡敢說什麼話,只能戰戰兢兢地開了些溫和保守的補品類的藥方。說了些冠冕堂皇的官方話,李驍半信將疑,見如情蹙着眉,有氣無力的模樣,仍是擔心着,輕聲問:怎麼樣了?還疼嗎?
如情虛弱地搖頭,不怎麼痛了,就是有些暈。我先睡一覺好了。每天下午睡大半時辰,雷打不動的作息,這時候,雙眼也開始出現澀意了。
李驍面上有着止不住的擔憂,這時候也沒別的主意了,親自給她蓋了被子,睡吧,我陪你。
丫頭們連忙拾掇一番,焚了塊鵝梨香後,便悄然退了出去。
李驍解開束着的頭髮,躺在如情身邊,側身,不時摸着她的後腦。
如情並沒有馬上睡着,問他:那北平侯世子,王爺打算如何處置?
已交由衙門,讓鍾知府裁奪。逼良爲娼,大衆廣庭之下衝撞靖王妃,以下犯下,若是普通老百姓,死一百次都夠了。到底要顧忌北平侯的顏面,無法按律處置,就讓此人在牢裡吃吃苦頭好了,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齊州城可不是他的地盤。
如情蹙眉,這些權貴世家的公子,一個個都活像天皇老子似的,我早就聽說此人一向橫行無忌,鬧市縱馬傷民,強搶民女,在青樓爲了爭個粉頭把人活活打死,家屬去衙門裡告反被誣諂,弄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今兒個,若不是碰上咱們,那位天香姑娘下場如何王爺應該知道的吧?
李驍點頭,沉聲道:犯到我手上,又傷了你,這回就算不要他小命也要讓他掉一層皮。
可是北平侯……
李驍冷冷一笑,我只是把強搶民女又衝撞我的刁民打入大獄由知府大人問罪發落,與我何關?那北平侯要求人也求不到他跟前來。
如情知道李驍隨着年紀的增長,做事越發穩妥,安下心來,安心午睡去。
睡了一沉醒來後,正由着丫頭償服侍更衣梳頭,外頭便有人通報,說是北平候爺前來求見王爺。
李驍正坐在凳子上由丫頭給他梳頭,眉毛都不擡一下地道:派人與他說,本王王妃今兒個遊大明湖被刁民衝撞,不但撞到了頭,還受了驚,這時候正躺在牀上養病呢,本王心疼王妃,片刻不得離。沒空見他,請他改日再來。
穿戴妥當,李驍又摸了如情的後腦,還疼嗎?
如情有氣無力地道:不知怎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痛,還有,好想吐。該不會真是腦震盪了吧?
當時那一撞確實挺兇的,她一個四腳朝天向後仰去,頭又磕到碰物上,確實很痛,但過後也沒那麼痛了,怎麼睡了一覺起來反而太陽穴也痛起來了?
太醫又來給如情仔細把了脈,說是着了涼所致,又開了些治風寒的藥物,如情吃了藥後,到了晚上,頭還真不痛了,不由納悶,難不成她在船上吹了些風就給着涼了?這副身子還真不中用。
見如情似乎真的好轉了,李驍這才放下了心,當晚歇在如情身邊,半夜裡時不時給如情蓋被子,就算她熱得受不了,也不肯放鬆。爲了證明自己所說非假,嘴快地說讓我爬山都沒問題了。李驍雙眼一亮,爬山就不必了,娘子只需兌現你今日的承諾就成了。
如情紅了紅臉,想着白日裡許下的海口,不由耍賴,但李驍何許人矣,就算妻子想耍賴,自有辦法讓她乖乖兌現諾言。
第二日,如情還沒起牀,就聽說瑞安王妃攜北平侯夫人前來作客,如情想着前陣子瑞安王妃的不懷好意,壓根不想見到她,而北平侯夫人嘛,想着她那兒子的嘴臉,先涼她一涼再說。
喜慶領命而去,過了一會進來,臉色黑黑的,北平侯夫人自是忐忑不安,而那瑞安王妃卻又留了幾個貌美姑娘,說王妃身子不好,恐怕無法再侍候王爺,她特意又送來幾位美人兒,專門替王妃分憂解勞。
周媽媽等人大怒,大罵瑞安王妃不懷好意,居心叵測,如情見又喜慶欲言又止,於是問:她還說了什麼?
喜慶頓了會,咬牙道:她還讓奴婢轉告王妃……然後喜慶學着瑞安王妃的語氣,道:你轉告侄媳婦,這幾個美人是我這個長輩給侄兒的一點心意。侄媳婦在病中,我也不好多加打擾,去叫你們王爺來,我要親自把禮物送到你們王爺手上。如情深吸口氣,嫁給李驍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明張目膽給她上眼藥水的婦人。
周媽媽怒不可竭地問喜慶,那你是怎麼回答她的?
喜慶道:奴婢說,‘我家王妃身在病中,無法親自向您表示謝意,奴婢在這兒代我家王妃謝過瑞安王妃。不過,這些美人王府有的是,瑞安王妃您的好意我家王爺王妃心領了。不過,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王妃應該先緊着瑞安王爺才成。
如情看了她一眼,說:你倒是個厲害的。
喜慶不卑不亢地說:王妃過獎。那瑞安王妃當場發作了起來,質問我一個小小的奴才也敢置喙主子們的事,沒個體統,還說改明兒一定要讓王妃好生訓誡訓誡。
那你如何回答?
奴婢當然就順着她的話,說自會到王妃跟前領罰,不勞她老人家操心。
如情捧腹,可以想像,瑞安王妃那老婦肯定氣慘了。
笑鬧了一陣,如情又整了臉色,王爺呢?
王爺體恤百姓,聽聞北邊有馬賊出沒,已率了人前去察看。
如情悶笑,沒有多說什麼,又問:昨兒個那個叫什麼天香的女子,你是如何安置的?
喜慶神色平穩道:昨日裡奴婢在船上就讓人給她換了衣裳,差了人把她送回原處了。
你做的很好。沒有同情心氾濫把人領回王府照顧。不是如情冷血不肯送佛送上天,而是這種風塵女子,她可不想沾染,雖說此人確實可憐,但誰又能保證,對此人施以援手就會真正心生感激?不挖她的牆角就不錯了。在古代生活了這麼多年,落難女子以身相許的事兒見得多了,不得不防。
對了,王妃,瑞安王妃送的那幾個美人要如何處置?
如情頭也不擡地道:從哪兒來,送回哪兒去。
可是……瑞安王妃畢竟是長輩……
如情冷笑一聲:你領了人送回瑞安王府,也不必進屋去,就在外頭大聲喊着,‘我家王爺上有高堂,下有妻小,王爺屋子裡的事兒,該操心的也自有老王爺老王妃出面操。所以,我和王爺屋子裡的事兒不需用她老人家操心。’然後,你把人丟到他們門口就回來,不許多話。
喜慶面色一喜,但又有所顧忌,可是,這豈不要惹惱瑞安王妃?
她都不怕惹惱我,我又何懼?如情擺擺手,去吧,惱了更好。巴不得沒這種長輩,她還省心省事呢。
喜慶領命而去,過了會,玉琴也進來凜報,王妃,北平侯夫人送了老參,燕窩,還有好些名貴藥材,說是替王妃陪罪。請王妃務必要見她一見。
如情揉揉太陽穴,周媽媽連忙斥道:沒瞧見王妃身子不爽麼?你去回稟北平侯夫人,就說王妃身體抱漾,抱病在牀,實是沒法子招待她。請她回去。
掌燈時分,李驍才從外頭回來,聽聞今天發生的事兒,冷笑一聲說:這事兒橫豎都不該由你管。你只管端着架子養病便成。倒是瑞安王嬸,既然她那麼關心咱們屋子裡的事兒,少不得要備份大禮親自去答謝才成。李驍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忽然把小柱子叫了進來,明兒個去找來人伢子,買些年輕貌美的姑娘,送到瑞安王叔屋子裡。
小柱子領命而去,李驍又想了想,對如情叫道:老婆,愣着做甚?還不替爲夫磨墨去?
如情起身,一邊去了隔壁的內書房,挽起五色蹙金繡祥雲袖,一邊磨墨一邊問道:王爺可是在寫奏摺?
男人從側面香了她的臉頰一記:回答正確,讓爺香一個。
如情嗔怪地瞪他一眼,要寫些什麼?參瑞安王一本?
李驍拿着筆,蘸了濃濃的墨汁,在雪白色的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一段奏摺:自臣奉皇命轄管山東一年有餘,得上天眷佑,受陛下付託之重,節制山東軍政。臣自是夙夜孜孜,勤求治理,雖不敢自詡賢王,然愛養百姓之心,無一時不切於寤寐,無一事不竭其周詳。撫育誠求,如保赤子,不惜勞一身以安山東之民,不惜殫一心以慰黎庶之願……之後省去兩百字的自賣之嫌,……臣見百姓日子甚苦,聽由王妃勸勉,改綾羅爲布衣,吃糙米,喝白水,彎弓化鐵鋤,寶馬換毛驢,足納步靴,面朝黃土,與民同苦共甘,同樂共憂。臣雖才疏學淺,然以勤補拙,與陛下仁義爲借鑑,兢兢業業……省去五百字的自誇,……臣漸近不惑之年,體力漸不如前,每日裡早出晚歸,詢問民情,共討商事。家中王妃需慰問,身邊稚子需教養,每日裡忙進忙出,不得閒暇矣,然,瑞安王叔,勇猛過人,能一夜馭數女,臣大爲欽服。王叔爲人熱枕,數度送貌美女子與臣,臣已近不惑,雖有心而不從力矣。然,王叔所贈,固不敢辭矣。
前數日,王妃因微服私訪受人衝撞,頭部遭受重創,臥牀不起已然數日,瑞安王嬸攜貌美女子數名前來探之,稱其爲王妃分憂解勞。臣欣喜若狂,然爲怕女子輕浮於面,妖嬈於形,輕則爭風吃醋,醃贊伎倆倍出,重則繞舌掰弄是非,大打出手,臣深惶寧靜多年府邸已一去不復返矣。連連婉拒王嬸美意。然,王嬸暴怒,王妃置氣,後院起火,禍起蕭牆,臣對月仰嘆,非能人者,休享齊人之福。遂如數遣人送還王嬸,王嬸大發雷霆之火,稱其豎子不可教矣,不敬不重矣。臣大感委屈,卻不得辯之。王嬸撒氣與王妃,王妃數病齊發,已臥牀不起矣。臣一生得此佳婦相伴,王妃雖爲女流,卻管束內宅得力,教育子女非凡,山東地界薄有賢惠美名,當年求娶王妃之際,臣已立誓言,今生得此佳婦一人,已美哉,足矣。今因瑞安叔嬸之故,使臣夫妻離心,王妃暗自神傷,臣亦恐惶委屈,望吾皇降天威解救臣於水火,臣銘感五內,深叩首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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