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情現下是影響不到紀真的,對於她來說只不過小插曲罷了,唯一的作用就是對太子一脈的人更加反感罷了,宣越也不敢多說什麼,他擔心紀真會把對宣涵的怒氣撒到自己的身上。不過,宣越覺得紀真剛剛的舉動貌似有些異常。
據宣越所瞭解到的紀真,是極少動手取人性命的,最多也只是多抽上兩鞭子罷了,今個卻是怒到直接拔劍了,尤其是拔劍時眼中閃過的那一閃紅光,似乎有些非同尋常。
“阿真,你沒事吧?”宣越站在紀真身後,看着紀真將紀豐仔仔細細的又檢查一遍,直到發現紀豐是真的沒有受傷,紀真身上的殺氣才漸漸消失。宣越心裡迷惑着,按道理紀真手上並沒有走過那麼多條人命,不應該出現這麼濃重的殺氣纔對。
“我沒事。”紀真回頭看了一眼宣越,那眼中攝人的紅光也已經漸漸淡去,“回去告訴太子,要是日後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不保證下次他兒子還能全須全尾的站在他的面前。”宣越點了點頭:“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待會同豐哥兒去拜訪詹先生的門生,你早點回宮吧,想必今日之事,這宮裡也是得到了消息,還指不定會鬧成什麼樣子呢。”紀真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所謂的從宮裡降下的責罰,對於朝廷,紀真從重活一世以來,便沒有了所謂的畏懼心了。
“恩。”宣越只能恨恨的回了宮,宣越的心裡倒是也是記恨上了太子,要不是太子沒能管好宣涵,今個也不會出這樣的事,自己同阿真相處的時間也能更多一點。
“豐哥兒記住,待會我們去拜訪你的師兄們,記得見面要同他們打招呼。”紀真叮囑道,畢竟詹老先生的門生都已經算是年紀不小了,有的已經位極人臣,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與此同時,這些人家也大多收到了拜帖,至於那些紀真不能帶着紀豐前去拜訪的,則是都收到了紀真送上的禮物,人未到但是心意是一定要到的。
現下帶着紀豐要去拜訪的第一個人便是詹老先生門生之中最爲得意的一位,現任禮部尚書楊思南。此人從小便師從詹老先生,當年科舉連中三元,而後很快便被提至禮部尚書,主管科舉選拔人才之事,算得上是正和帝的股肱之臣。
楊老先生也是早早的就收到了先生的來信,今個一早又是收到了紀真的拜帖,下了朝之後便待在府中等候着自己的小師弟,以及那個能將整個京城都鬧得天翻地覆,最後還被皇帝所青睞的憐心郡主,再加上先生信中提及到紀真,便是對她完全不吝讚美之詞。
能的詹川所誇耀的女子實數不多,唯有紀真的祖母和母親,想必紀真也是繼承了她們的血統,不過楊思南也是想着要是能與這等奇女子相識討論一番,也算是一件人間快事。
楊思南的妻子詹川的遠房支系,也是算得上的詩書女子,對於紀真也是充滿了好奇,她從小養於詹府,其實詹川就如同她的老父親一般,如今得知紀真對詹川多有照拂,她對於紀真,更多的則是一種感激。
再加上楊夫人聽聞紀真還未許人家,想到自家的兒子,心裡就有點想撮合他們二人,不過後來聽自家夫君提及紀真與二皇子可能有關係,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但是,女人嘛,尤其是做了母親之後,有什麼好的都想着留給自家兒子,這麼好的姑娘,自家兒子卻娶不到,她心裡不要說有多麼遺憾了。
等她見到紀真之後,這種遺憾就更加明顯了,她覺得這般聰慧大氣的女子怎麼會傻到與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族沾染上關係呢?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迎着紀真姐弟兩進門。紀真在看到楊夫人嘆氣的時候,不由得心一驚,以爲自己哪裡做得不得體了。
“紀豐見過師兄。”若是讓旁人看了也定是會覺得可笑,紀豐一個七八歲的稚童叫着一個年近三四十的人師兄,但楊思南卻沒有,他肅穆的接過了紀豐奉上了茶杯,畢竟他身爲詹川的大弟子,很大程度上,大多數詹氏門生都是由他在照拂着的。
“起來吧。”楊思南起身將這個年齡最小的師弟給攙扶起來,說起來,他對於紀豐也是極其喜歡的,看着雖然年紀小,但卻是禮學各方面都是聚到的,就連行禮都是行的最爲標準的長輩禮,雖然兩人份屬師兄弟,但年齡差距畢竟擺在那。
“紀小姐今日之事可是已經傳遍了京城,想必明日早朝之上,夏家畢竟會彈劾紀家,並且會將紀小姐你作爲針對對象,不知道小姐可有想過如何應對明日可能出現的局勢?”楊思南思量了半刻,還是開口了,畢竟日後紀家相當於也是同他們綁在了一條船上。
“楊大人還請放心,我相信聖上不會不探查清楚真相便定我的罪的,再加上太子現在的局勢,夏家未必敢鬧到太大。”紀真是把準了太子身子可能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再加上再有段時間,太子應該就會一命嗚呼了,夏家身爲岳家不應該不清楚的。
若是這件事被鬧大,正和帝定會先治理夏家,畢竟夏家權勢過勝,一旦太子殯天,宣涵被封太子,他們必定會想辦法送正和帝也一道歸天,夏家便是一手掌握了大秦的皇權,正和帝做了這麼久的皇帝,就算爲了自己的命着想,也會仔細思量的。
楊思南沒有想到紀真會想的這麼遠,不由得也是被紀真的遠見卓識給驚訝到了,“紀小姐所說正是,倒是不知道要是夏家執意將罪名安在小姐的身上,你可有想過脫罪之法?畢竟豐哥兒還小,若是以夏家喜歡連坐的性格,豐哥兒要是一併被牽連可就不好了。”
紀真臉色一冷,整個氛圍頓時就不太對了,楊思南有點感覺同太皇太后相對話的感覺:“那就看看夏家有沒有那個膽子,若是敢,這大秦也不介意少一個姓夏的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