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和梁紅玉都微微皺起了眉頭,陳梟坐了起來,扭頭看去。只見暗淡的月光下,五六個年輕人正朝這邊走來,穿着粗布麻衣,高矮胖瘦不一,面貌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卻能感覺到那種流裡流氣的氣質,這幾個傢伙顯然不是什麼正經貨色。
陳梟和梁紅玉互望了一眼,站了起來。
幾個年輕人來到陳梟和梁紅玉面前,其中一個矮瘦子雙目炯炯盯着梁紅玉,十分興奮的模樣,“好漂亮的小娘子啊!”瞥了一眼陳梟,絲毫不在意,隨即對梁紅玉笑眯眯地道:“小娘子,跟哥哥找樂子去吧,哥哥可是很厲害喲!”其她幾人都笑了起來,笑聲十分放肆,還包含着****的味道。
梁紅玉大怒,擡起一腳便朝那矮瘦子踹去。矮瘦子只感到眼前黑影一晃,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感到胸口一陣巨疼,幾乎同時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遠遠摔在草地上,隔了半晌才痛呼出聲,半天爬不起來。
其他幾人愣了愣,隨即勃然大怒,紛紛叫囂起來,“******小娘皮,居然敢動手!”“這小浪貨,待會兒剝光了她看她還能不能這麼浪!”幾個人叫罵着便朝陳梟和梁紅玉涌了上來,張牙舞爪的模樣。梁紅玉冷笑一聲,準備動手。陳梟卻先動了,衝入那幾人中間,揮拳踢腳,噼裡啪啦之聲夾雜着慘叫聲。一轉眼的功夫,所有的男子都被打趴下了,哎哎喲喲痛呼着,一時爬不起來。
陳梟笑呵呵地:“他奶奶的,好久沒這麼爽過了!”
梁紅玉朝陳梟走去,經過一個潑皮身旁時,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那潑皮疼得大聲慘叫,整個人彎成了一個大蝦米。梁紅玉來到陳梟面前,沒好氣地道:“當我對付不了這幾個潑皮嗎?”陳梟握住梁紅玉的纖手,笑眯眯地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理應我保護你嘛!”梁紅玉嫣然一笑,溫柔地看着陳梟。
幾個潑皮鬱悶得不得了,本以爲逮住了一隻肥羊,卻沒想到遇到了兩頭老虎,捱了揍不說,最令他們不爽的是,那兩傢伙居然還在他們面前卿卿我我。
“你,你們這兩個王八蛋,得罪了我們,鐵定不得好死!”一個潑皮惡狠狠地罵道。
梁紅玉臉色一變,轉身走到那個潑皮面前對着他的腦袋狠狠地踢了一腳,只見血水和着兩顆門牙飛了起來。那潑皮捂着嘴巴慘哼,心裡非常憤恨,卻也十分恐懼,覺得這女人美則美矣,卻也太可怕了!
陳梟走了過來,牽住了梁紅玉的纖手,微笑着對躺在地上的幾個潑皮道:“我住在紀家藥鋪左邊隔壁,你們要來報仇的話儘管來吧。”幾個潑皮不敢說什麼,卻將陳梟說的地址牢牢記住了,心裡狠狠地道:回去後告訴大哥,兄弟們不把你的狗窩砸個稀巴爛才叫有鬼!
陳梟牽着梁紅玉的纖手離去了。
好半晌之後,幾個潑皮才陸陸續續地爬了起來,一人朝陳梟兩個離開的方向看了看,一臉怨毒地道:“咱們回去告訴大哥,今天晚上就抄了那對狗男女的狗窩!”其他人紛紛點頭叫罵。隨即衆人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原地。
幾個潑皮的大哥,就是這揚州城裡的一霸,姓鄭,體格十分雄偉,性格兇猛異常,由於開了一家肉鋪,因此人稱鄭屠,整個揚州的潑皮無賴,可以說都是以他馬首是瞻的,這鄭屠儼然便是揚州城****的老大。
鄭屠聽了幾個潑皮添油加醋的控訴,十分惱怒,覺得那對狗男女實在是太過囂張跋扈,簡直沒把他鄭屠放在眼裡,不狠狠教訓一番,他鄭屠的名號豈不是要大打折扣了,另外又聽說那女子美若天仙,心裡不由得起了搶奪之心。當即召集手下近百號大手,拿了木棍兇器,便朝陳梟說的地址趕去。
一大羣人氣勢兇兇地來到紀家藥鋪前,此時紀家藥鋪已經關張,鄭屠等人東張西望尋找對方說的地址,卻看見紀家藥鋪的左邊隔壁赫然座落着燕雲軍行營。一大羣人面面相覷,感到不可思議。隨即一人叫道:“咱們是不是上當了!那對狗男女難道是住在行營中,這不可能吧!”衆人覺得有道理,一人急聲道:“大哥,這裡是行營中地,咱們這一大羣人手拿兇器集結在這裡,莫要引起燕雲軍的誤會了!”衆人都是一驚,鄭屠這時也沒了剛纔那洶洶氣勢,壓低聲音對衆人道:“咱們快走!”衆人紛紛轉身,便要離開現場。
就在這時,行營中大門中突然衝出兩百多軍士,趕上了鄭屠等人,將其團團包圍。鄭屠等人不知所措,看着眼前的架勢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個氣質十分彪悍軍官模樣的人走出來,喝道:“放下武器,否則殺無赦!”
衆人惶懼不已,紛紛看向鄭屠。鄭屠哪裡敢反抗,趕緊扔掉了手中的棍棒,其他衆人見狀,也紛紛扔掉了兇器。
陳梟正在書房中和梁紅玉商議事情,王開突然奔了進來,抱拳道:“主人,王妃,剛纔有一大羣人手持兇器在行營外聚集,屬下接到報告,將他們捉了起來。”陳梟和梁紅玉大感意外,隨即同時想到了剛纔的那些潑皮,陳梟呵呵笑道:“不會是那些破皮來找回場子吧?”梁紅玉笑道:“十有**就是如此!”陳梟問王開:“審問了嗎?”王開道:“只簡單詢問了一下,那些人似乎都是本城的潑皮,領頭的是本地的一個惡霸,人稱鄭屠的。他們聲稱是被仇家陷害的,絕非造反!”
陳梟呵呵一笑,“那個仇家不就是我咯!交給本地官府審問,如果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放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是!”王開應諾一聲,便準備離開。“等一下!”梁紅玉突然叫道,隨即對陳梟道:“大哥可能有所不知,這鄭屠是不僅是本地的一個惡霸,而且儼然就是揚州城內衆流氓混混的頭領,平時沒少幹欺負百姓的事情,可不能就這麼饒了他!”
陳梟思忖着點了點頭,看了梁紅玉一眼,“你的意思是將這件案子當成謀反案處理,藉機剷除這股惡勢力?”
梁紅玉點了點頭,“若是沒有藉口,也不好動手,既然這鄭屠不知死活地自己送上門來了,咱們也不用客氣!”陳梟呵呵一笑,“好,就照紅玉說的辦!”隨即對王開吩咐道:“把那些押往本地監牢,就說他們合謀突襲行營。”王開應諾一聲,奔了下去。
陳梟對梁紅玉道:“我明天就準備離開揚州返回燕京了……”
梁紅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陳梟笑問道:“你不跟我我回去嗎?”
梁紅玉幽幽地道:“我難道可以回去嗎?”
“爲什麼不可以?”
梁紅玉氣惱地看了一眼陳梟,“你肯定是要我返回山西的,我就是想回燕京也無法如願!”陳梟呵呵一笑,“紅玉,你可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呢!……”梁紅玉嗔怪地輕輕打了陳梟一下,“什麼蛔蟲,難聽死了!”
陳梟握住梁紅玉的纖手,微笑道:“暫時讓張憲代理山西軍務,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你可以回燕京好好休息休息,要是累壞了,大哥可心疼死了!”梁紅玉十分心動,這些時間一直忙碌,她也真想好好休息一下呢,而且已經和大哥確定了關係,她也想,也想……。梁紅玉嬌顏微微一紅。
陳梟見梁紅玉臉泛紅暈青絲垂面,美豔不可方物,不由的情心蕩漾,俯下頭吻了一下她的紅脣。梁紅玉癡癡地看着陳梟。
啪,嗵!兩聲大響突然傳來,在這寂靜的夜色中顯得無比突兀。兩人皺起眉頭,看向外面,陳梟沒好氣地道:“這大半夜的,搞什麼鬼啊!”話音還未落,就聽見一連串的大響傳來,聽聲音像是有人打架有人算倒在地。兩人以爲是行營中的衛士因爲某些事情打架,不由的惱火起來。燕雲軍軍紀嚴明,私自打架這種事情是很少發生的。
兩人站起來,走出了書房。就在這時,只見剛剛離開的王開迎面奔了過來。來到書房前的臺階下站住,抱拳道:“主人,王妃,”陳梟沒好氣地問道:“前面是怎麼回事?誰打架?”隨即看見王開的額頭破了,一邊臉頰青腫,顯然是剛剛跟人打了架的,不禁皺起眉頭,“你的臉怎麼了?”
王開道:“剛纔屬下跟人動手,接過屬下輸了,丟人現眼了!”
陳梟臉色緩和下來,“是和尚還是二郎,這三根半夜的切磋什麼?”王開有點難以啓齒的模樣,“那個,不是那樣的!不是魯將軍和武將軍,”
“哦?那你究竟跟什麼動手?你別告訴我不是切磋啊!”陳梟顯得有些惱怒的模樣。
王開連忙跪下,請罪道:“屬下翻了軍法,請主人治罪!”
陳梟皺了皺眉頭,“究竟是這麼回事?你究竟跟什麼動手,爲了什麼動手?”
王開道:“屬下本來不想動手的,可是那傢伙太可惡了,所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