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不過，這也是正常，西遊記這個世界靈氣充足，對精怪也很是寬容。
“嗯。”小玉乖巧的點了點頭，在默璃的手心處蹭了蹭，帶起陣陣的癢意。
小玉是個長相精緻的小男孩兒，白皙的面龐總是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捏一把。
默璃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夕陽西下，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讓人看不太真切。
默璃打開小木屋的門，看着木屋外的風景，勾了勾嘴角。
“你今日怎麼醒的早了？”
默璃看着孫悟空手中提着的藥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這些所謂的天地靈藥對她的身體沒有絲毫用處。
剛開始她還想不明白，到後來也逐漸理解了。
最開始的白骨精被孫悟空打死了，而原主也只剩下個魂魄，跟着唐三藏九世輪迴，魂魄更是薄的一陣風吹過都能徹底煙消雲散。
可以說，不論是最開始的白骨精還是原主都死了，一旦她離開這個世界，白骨精這個驚豔了時光的美人也會徹底的消散，世間再沒有一絲印記。
所以說，這幾年她是在代替着原主活了下來。
“這是？”孫悟空看着突然出現的小玉，有些好奇。
火眼金睛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小玉的本體是什麼，在這個時代，器靈並不少見，但是能夠修成實體的器靈確實不多，尤其還是個沒什麼攻擊力的小胖子。
“他喚我一聲姐姐。”默璃輕咳一聲，聲音淺淺的說道。
這下默璃好像是知道了自己成爲一個安靜美女子的法子了。
對於她這樣性格肆意，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想要做一個安靜的美人，只能像現在這樣病殃殃的，路都走不了幾步。
可是，她不喜歡這般孱弱的模樣，蹦不得，跳不得，就連筋斗雲都試不得。
“他叫小玉，本體是一枚玉鐲。”
傍晚，晚霞瀰漫，絲絲涼風吹過，讓默璃打了個寒顫。
默璃苦笑一聲，這身子究竟是弱到了何種境地纔會如此畏寒。
孫悟空不是個自來熟之人，對小玉打了招呼之後便去一旁的一屋內熬藥。
“能不喝嗎？”默璃看着漆黑的泛着苦味的藥汁，皺着眉頭說道。
她自知，她的身體不是幾服藥能夠治好的，她隱隱有種預感，在這個世界她的壽命是確定的，大限若至，自然會泯然於世間。
孫悟空每次爲她煎的藥都不是凡品，甚至爲了得到一些特殊的藥材，更是費盡了心思，與兇獸搏鬥更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雖然表面上孫悟空看起來並無大礙，但是差不多每隔一段時間她都能聞到淡淡的血腥氣。
只是他既不願說，她也不會故意去揭開。
尋藥是徒勞無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在孫悟空的注視下，默璃嘆了口氣，然後接過藥丸，捏着鼻子，一飲而盡。
不得不說，幾年下來孫悟空煎藥的能力提高了不少，再也不會像剛開始那樣出現焦味。
默璃喝了幾杯清水，漱了漱口，然後拿起一塊兒蜜餞放在嘴裡去除苦味。
“坐。”
屋外的風景美極了，樹上靈禽玄鶴瑤草奇花不謝，青松翠柏長春。
夕陽的餘輝透過朵朵雲層，像萬道金光，如霞光萬丈，把天空白雲染得紅彤彤，把大地山河映得金燦燦，使得仙境一般都花果山多了幾分朦朧卻又熱烈的美感。
默璃已經記不清她有多久沒有在這片美好的環境中漫步了，她突然有些想念花果山的一草一木了。
孫悟空看着坐在門前青石板上的默璃，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有辦法，他轉身回去拿了一個綿軟的墊子遞給了默璃。
默璃淺笑着接了過來，這青石板確實挺涼的。
“大聖，我想當年在地府你就知道了我今日的情形了吧。”
默璃看着天邊飛過的鳥兒，眼睛微眯，語氣有些縹緲不定。
從進入這個任務世界，默璃就沒有喚過孫悟空其他名字，自始至終都是大聖。
“既然一切都是不能改變的，那又爲何做那些無用功呢？”默璃翻手，手心裡出現了一顆仙氣繚繞，散發着金光的丹藥。
“這顆丹藥應該是你從老君那裡求來的吧，真正能夠起死回生的仙丹。”
這段時間以來，這種丹藥默璃當糖果吃了不少，雖說孫悟空一直在哄騙着她，這不過都是些最簡單的藥丸。
但是，基本都辨別能力她還是有的。
這種程度的丹藥，在太上老君那裡都實非凡品，也就只有孫悟空這個病急亂投醫的纔會扯謊說是保養身子的藥丸。
“你看，我吃了依舊沒有用。”默璃從葫蘆裡倒出一把，咬都沒咬，直接嚥了下去，然後攤開手看向默璃。
默璃並不理解，孫悟空這樣的人爲何還會這般執着於生死。
不過，丹藥並不是完全沒有作用，雖然丹藥無法滋養身體，卻在一點一點夯實着她的靈魂。
“小白，別這樣。”孫悟空低着頭，默璃看不起他的臉色，但是卻隱隱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幾分祈求。
沒錯，就是祈求。
這樣的情緒，讓默璃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忍。
“大聖，你要知道無論有沒有這些丹藥，有沒有你千辛萬苦帶着累累傷痕採到的藥材，我也最多活不過十年。”
默璃的話聽起來很是涼薄，也讓人心裡不舒服，但是最起碼足夠清醒。
一場談話無疾而終，也算不上是無疾而終，畢竟從那以後孫悟空再也沒有讓她喝過那些藥。
在接下來的幾年間，默璃臥牀的時間漸漸少了，倒不是說她不嗜睡了，而是她想出去走走，看看這個西遊記世界。
孫悟空有時會陪着她，有時候又會一消失很久，默璃也不清楚她在忙什麼。
默璃在塵世間行走，見到了第一次輪迴轉世的觀音，的確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身份也極其尊貴高陽公主。
得知觀音的身份，默璃有些哭笑不得。
默璃對高陽最大的瞭解就是她與辯機那段曠古爍今的戀情，也不知道如今觀音成了高陽這件事情還會不會出現。
不過，這辯機也不是簡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