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芳嘆了口氣,“行了,知道你這個丫頭的脾氣,隨你吧。”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擔心,那頭釵一看就很貴重,又是宮裡派人送過來的,定是個有身份的人物。
楊秀清拿起耳墜子想要戴上,拉下耳朵上的墜子正要換上,想了想,復又重新戴上,將李繼琛送的耳墜子放在了梳妝檯的抽屜之中。
新年一過,宮裡來了個新的作曲的師父,是個極年輕的男子叫楚歌,會寫詩詞會作曲,倒是絲毫不遜色於李繼煊,只是詞風和曲風卻是大爲不同。
李繼煊的詞風要大氣些,畢竟是嚮往自由的人。而楚歌的詞倒是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覺,清新自然。
自打這個楚歌來了之後,杜娘就三天兩頭往敬事房跑,每次都要向楊秀清訴苦,說這個楚歌簡直是氣死她了,不知道做的什麼曲子,讓她完全沒有創作的興致,跟李繼煊真是沒法比。
更加氣人的事,說他他還說杜娘不懂,杜娘就差沒被氣的吐血。
這會兒便來折騰楊秀清了,硬是要楊秀清給她弄一首詞,要那楚歌知道厲害。
楊秀清被她搞得實在沒法子,只得硬着頭皮寫了一首塞外詩,杜娘像是得了個寶貝,立馬就跑去找楚歌,
沒多久,杜娘便興沖沖地跑到了敬事房,“秀清,你贏了。”
“啊?”楊秀清不解地看着她,“什麼贏了?”
杜娘把詩往桌子上一放,“自然是你的詩贏了那個楚歌,你沒瞧見,這麼多天,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癟的模樣,真是好笑。”
楊秀清也是淡淡一笑,“人家詞風不一樣,你倒是偏向李繼煊的詞,我看那楚歌的詞,倒也是極好的。”
“什麼,明明是你贏了,你何必這麼謙虛。”杜娘很是不樂意,“他自己都承認了,可不是我亂說。”
微微搖頭,好笑地看了一眼杜娘,“你啊,針對人家了。”
杜娘冷哼,好像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樣,“我針對他?笑話,我做什麼要針對他,明明是他針對我。”
“哦?”楊秀清好奇,“他是怎麼針對你了?
”
杜娘說道這個就很氣憤,“我讓他弄點節奏快點的曲子,大氣些的,他答應的很快,轉頭就弄些軟綿綿的,又很緩慢的曲子搪塞我,你說他不是針對我是做什麼。”
楊秀清無語地看着她,“人家的風格就是那樣。”
“什麼風格,人家李繼煊什麼曲子都能做出來,我看他做不出來,是沒本事,還一天到晚在那裡吹牛。”說幾句話就文縐縐的,沒得把她憋死,今天好不容易出了口惡氣。
好不容易把嚴公公的差事給做完了,楊秀清提着兩隻胳膊,只覺得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我看啊,都不是什麼好人。”
“秀清,這你可就不對了。”杜娘抗議,“你說他也就罷了,怎麼能說我呢,真讓我傷心。”
楊秀清打了個哈欠,這幾日幫嚴公公整理東西,都沒睡好,還被杜娘吵得寫了詞,“你今天不是出氣了?”
腦袋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眼睛都要閉上了。
“你沒事吧,看你累的,昨兒個沒睡好?”杜娘見她滿臉的疲態,剛纔她在做事沒覺得,這會兒做完了事,整個就是一灘爛泥。
楊秀清又是一個哈欠,“昨天光想着寫詞了,根本沒睡好不好。”
“難爲你了。”杜娘見是自己惹禍,心裡內疚起來,“你等着,我會讓他給你道歉的。”
說完便又沒了影。
楊秀清的眼睛是徹底閉上了。
“王爺。”雲芳回敬事房,正巧看到了李繼琛,想着該是去找楊秀清的,“王爺似乎,很久沒來了。”
李繼琛輕輕點了點頭,最近朱凌玲的身子倒是好些了,對於她的改變,李繼琛看在眼裡,暖在心裡,好像又回到了許多年前,那個時候的朱凌玲,雖然恬靜但是也活躍,總是大哥哥大哥哥地追在他後面。
一晃,竟然這麼多年過去了。
“王爺如果不能給秀清幸福,還是別來了。”雲芳到嘴的話脫口而出,連自己也嚇了一跳,但是卻怎麼都收不回來了,不由給自己壯了幾分膽。
李繼琛的眼神如颶風一
般掃向了雲芳,雲芳一個激靈,腿一軟,差點跌倒,猛地跪倒在地,“王爺恕罪,奴婢該死。”
李繼琛沒說話,徑直往前走去。
雲芳瞧着那雙靴子離開,想着自己真的是瘋了,根本沒有楊秀清的勇氣,還好死不死在李繼琛面前說這樣的話,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資格說這樣的話。
一下子癱倒在地上,雲芳還心有餘悸。
李繼琛到了敬事房的時候,楊秀清的臉貼在桌子上,已經睡着了。
真的累壞了吧。
李繼琛看着她略顯蒼白的臉色,睡着了眉頭都皺着,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她的眉。
楊秀清的眉皺的更深了,咳嗽了一聲,轉過頭去,用後腦勺背對着他。
李繼琛淡淡一笑,這個丫頭。
又走到了另外一邊,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
“秀清,我來了。”外頭杜孃的聲音傳了進來,李繼琛沒理會。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李繼琛眯起眼,猛地起身,進了敬事房的內屋躲了起來。
楊秀清似乎沒聽到,完全沒有反應。
李繼琛揚起了嘴角。
“秀清,我把他給抓來了。”杜娘拽着楚歌便進來,見到楊秀清趴在桌子上,立馬又拽了過去,“快,道歉。”
楚歌眨了眨眼,看着已經睡着的楊秀清,她恬靜的容顏讓他驚豔,以爲杜娘已經很漂亮了,竟然還有更漂亮的女子,“她,就是楊秀清?”
進宮之後便聽到了有關楊秀清的事情,後來又聽杜娘說楊秀清是個才女,這會兒終於見到真人了,可是人家竟然睡着了。
“杜娘,人家睡着了。”楚歌轉頭瞧着杜娘,“人家睡着了,還是日後再來吧。”
“哼。”杜娘一個大大的白眼,“要不是你,人家怎麼會這麼勞累。”
楚歌扯了扯嘴角,怎麼怪到他頭上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是你,難道是我?”杜娘恨恨地看着他,“就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