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虛實

李易呆呆地看向天空,周圍羣衆以爲他被這個撞車嚇傻了,只有李易自己目不轉睛的看着天空,他迷茫了,難道這個世界是虛幻的,那個黑紅的世界纔是真實的嗎,自己是不是還在一個夢裡,盜夢空間了?爲什麼我被車撞了還不暈?直到救護車嗚哇嗚哇的開過來,李易這才因爲失血過多而昏迷,直到最後一秒鐘李易還覺得天上會飄下紅色光芒,讓自己滿血復活,結果童話果然都是騙人的。

再醒過來已經是兩天了,身邊是自己母親,頭上已經包裹了厚厚的一層,手腳也被打上了石膏,果然沒做夢,真的被撞了,還是自己闖紅燈全責,自己受罪自己還要醫藥費,這個紅燈闖的有點虧,一度以爲自己是主角的李易結果發現自己除了近視好了以外,並沒有什麼新的變化,還以爲夢境那個黑紅世界就是自己這個世界的李易到現在才終於又清醒了一些,葉清見到李易醒來連忙叫來了醫生,一羣醫生護士圍着李易一頓檢查敲敲打打問話確定了李易精神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就放心的留下了忌腥忌辣吃清淡點的醫囑就走了。

耳邊還是李易媽媽葉清的嘮叨,責怪他自己闖紅燈的行爲,李易已經神遊太虛,這個技能上學的時候練成,每當親愛的老師講課他不感興趣的時候,這個技能就跟被動技能一樣,自動發動。

李易還在回味自己血染眼睛的那個世界,在那個瞬間他真的看不透那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他從小就有些奇怪的想法跟問題,他一直找不到人活着的意義,他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裡面保爾,說什麼他人生的意義就是爲了人類最偉大的事業,爲了人類解放,在李易看來,人類解不解放,在國家是有意義,但在自然界,乃至整個地球,有什麼意義?作爲人類,不論貴賤,做的事情總是爲了人類的延續,在自然界生產者分解者,就夠了並不需要人類這種消費者,自詡的消費者是不是人類在自然界強加的意義?

難道夢中的世界是死亡的世界嗎,難道那就是地府,頭腦風暴中的李易被自己肚子打斷,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差不多兩天沒吃飯了,怪不得肚子叫,謹遵醫囑,喝了碗粥,李易這才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到了晚上,李易就由心底的恐懼,別是再做那個被虐殺的夢了吧,那種疼痛感,幹嘛呀,上刀山呀,自己又沒做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怎麼還做夢夢到自己被釘殺在刀山上,還是能不睡就不睡吧,反正自己被撞了已經請假,不如就做個晝伏夜出的動物,身在華夏過得卻是堅合國時間,計劃都是美好的,現實都是殘酷的,午夜12點一到本來還神采奕奕的玩手機吃雞的李易,突然就眼前一黑,wc果然這不是個普通的夢。

果然來到了那個黑紅的世界,但這次不是釘殺在山上了,這次被幾根粗大的鐵鏈綁着,周圍燃燒這綠色的火焰,我別是在這個世界色盲了吧,怎麼高考體檢沒查出來,這火怎麼是綠色的,沒想到這綠色的火焰並不感覺灼痛,沒想到是冰冷,冰冷的火焰在李易身上燃燒,皮開肉綻,他感覺自己是在被液氮速凍,自己就是無能爲力的沙丁魚,被人放着速凍,綠色的火焰燒到哪裡,哪裡就沒有知覺了,從下肢到腦袋,直到最後一點意識也要被泯滅,他彷彿聽到一聲幽幽的嘆息,不知道從何處傳來,李易再仔細聽時卻是寂靜無聲,只看到天上又是一道紅光,李易又充滿了精神,他明明就已經只有一點意識,明明眼睛已經被凍住,但就是感覺那是紅光,又是一晚上,周而復始,從身體到心靈的折磨李易。

李易一度覺得自己是個受虐狂,做個夢這麼變態,但有一次的感覺讓他毛骨悚然,跟前幾次一樣李易也不像開始那樣的掙扎,任由那綠色火焰蠶食自己,採取了放任自由的態度,但最後一絲意識的時候,他驚醒發現紅光並沒有落下,他最後一絲意識就要泯滅,李易怕了,他感覺到,如果這次被湮滅了意識,他可能早上永遠也醒不過來了,他開始掙扎,最後一絲意識開始有了危機感,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夢中被湮滅就現實被湮滅,他沒有道理,但他就是這麼覺得,這大概就是第六感,這次真的沒有紅光,他那最後一絲清明一直堅持,一直堅持,就快要放棄的時候,眼前一亮他回來了,他心裡出現了這個詞語,回來了,他已經感覺到了夢境可能是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他連個外掛都沒帶就跑去另一個世界了,還上來就被折磨。

回到現實世界的李易,跟往常一樣一下子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頭,活動了一下脖子,就要跑下牀去上個廁所,一下子把打點滴的架子拽到了,乒乒乓乓的搞了一地,李易呆住了,他好了?手腳不是骨折了嗎?他怎麼坐起來了?他慌忙又躺下,他可不想被當做小白鼠,一夜之間骨折痊癒,頭開了個洞又長好了,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自己可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主角,真心王八之氣一震然後醫生驚爲天人,拜他爲師,什麼可愛小護士投懷送抱,李易可不這麼覺得,他要是暴露了,怕是以後要被各大實驗室抽血化驗,各種小白鼠實驗,這種自愈能力要是被提取出來以後戰爭還怕誰,到時真跟吃雞一樣,打個急救包又亂跑了。

低調做人,這個時候護士聽到了架子倒地的聲音已經跑了進來,李易一點都不敢亂動,護士看來看去,到最後得出結論,架子可能是底座不怎麼結實自己倒了,李易心裡不禁大鬆一口氣,自己一點一點的感受自己各個位置,發現都沒什麼問題,不禁更爲奇特,怕是夢裡的紅光給他恢復的,這時他已經知道那個夢不是夢,可能是現實,還是這邊都市世界是虛幻的,虛虛實實,他現在也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虛幻,亦或者都是現實都是虛幻。

在李易心裡掙扎的時候,李易母親葉清拎着早點走進了病房,本想叫醒李易的,沒想到李易醒的這麼早,不禁大爲奇特,這臭小子每次休息不是睡到中午,這次出了車禍怎麼還能精神這麼好,這麼早醒來,李易看到他媽媽進來也停止了胡思亂想,他決定兩邊不管哪邊都當成真實的來過,不然到時以爲虛幻結果是現實嗝屁了哭都沒地方哭,想通這一層,他不禁又想到要趕緊出院,不然醫生一檢查肯定露餡,自己還是可愛的小白鼠,想前想後最後還是跟他媽媽坦白自己已經痊癒的事實,只見葉清面露難以置信的神色,表示自己的驚訝,但回首放包的時候卻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當面的驚喜難以置信一瞬間收斂···

李易突然渾身雞皮疙瘩一起,他能看到他母親葉清背過身的樣子,他彷彿一個全方位立體無死角的攝像頭,那種感覺,上帝視角,第三人稱,明明自己媽媽轉過身去了,但他爲什麼能看到他媽媽的臉,更讓人驚悚的是當面他母親一臉難以置信的驚喜,背過身去確實沉思,面色鐵青,甚至有些冷,李易怕了,他並沒有獲得這個上帝視角而感到高興,而是發現了他母親有事情瞞着他而感覺有些恐懼,驚悚。難道他母親真的有事情瞞着他嗎,還是自己本來是夢中的紅黑世界的人,李易不敢再想,卻又不得不想下去。

這個世界並不像李易這生活了二十四年看到的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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