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皇甫弈才終於睜開了眼睛,還好這眼神並不是生氣,而是如以往一樣是一望無盡的溫柔。
皇甫弈低頭在有希脣上輕輕一吻,將有希腦袋放到自己的靜臥的地方,柔聲說了句“快睡吧。”
有希這才老實的“哦!好!”應了一聲,便也甜甜的閉上了眼睛。
“咻!”
夜深了,有希跟皇甫弈都已經熟睡了。在鼎風閣的後院從樹上掉下來了些什麼,一個黑色的人影輕身一躍伸手接住了那個東西。
在鼎風閣的屋頂,坐着一個黑衣人。他藉着月光打開了紅包裡的紙條。
“我的生日願望,我希望黑狼能夠多與別人說些話能一直這麼保護錦悠;我希望錦悠能快點學好本事,變得以後跟他崇拜的皇甫哥哥一樣厲害的人物;我希望紅狸能更大膽與人親近些,能夠跟她成爲很好的朋友;我希望金雀能實現他的願望收集到世界上各種珍貴的寶物;我希望銀狐哥哥的發明能永遠的被世人流傳,被所有人認可;我希望離歌能走出心理的陰影給阿璃幸福,也給自己幸福;我希望吟兒的臉能變得跟小時候一樣漂亮;我希望爹爹能過的再瀟灑一些,沒有恩怨沒有仇恨的安心養老頤養天年;我希望在塞外的楚一能過的開心能認識更多新的朋友,能有他自己的幸福;我希望阿璃能夠正視自己的心意,少一些衝動,做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女俠;我希望我最愛的弈,能夠有一天脫離這腥風血雨的江湖,永遠都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跟危險。最後!也是我現在最急切想要實現的。我希望永遠都不要找到驀然的哥哥,這樣就證明他還在人間。我希望驀然能擺脫殺手的命運,過上他真正想過的生活,愛他真正相愛的人。----姬神有希”
黑衣人將紙條重新塞回紅包,然後放進了自己的胸口處,起身離開了。
或許這種說法是真的,原來對樹許願真的就可以成真,沒想到這樣的結果來的這麼的突然。
翌日早晨,有希剛醒就發現枕邊的人已經不在了。不知怎麼的,或許是這滿屋的花香吧,昨夜睡得特別的香甜。一起來發現時間都不早了!本來昨天跟阿璃還有離歌約好要一起去遊湖的,要趕緊起來才行。
“叮鈴鈴!”剛掀開被子準備起身便聽到鈴鐺的聲音。有希感到奇怪四周環顧了一下,沒有什麼鈴鐺啊。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便轉了個身坐在牀邊,“叮鈴鈴!”又是一個鈴鐺的聲音。有希有些奇怪了,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間!沒有啊!她洗澡時就把藍水教的令牌給取了下來了,怎麼還會有鈴鐺的聲音。
她起身走了幾步!“叮鈴鈴!叮鈴鈴!”
有希可以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可是這個聲音還是隨着自己的走動而響的,這到底是從哪發出的聲音啊!她試探性的向前走了一步“叮鈴鈴!”聲音又響起了。
她順着聲源向下看,這聲音似乎是從她腳下傳來的。她輕輕提起拖地的裙角,低頭一看!原來是她的左腳上多了一串紅繩,而紅繩上有一個小巧的鈴鐺。
坐回牀上,彎腰取下那紅繩,這是什麼時候有的東西?
捧在手心裡愁了又瞅!怎麼覺得這個銀鈴看起來這麼的眼熟?有希想了想,趕緊光着腳跑到梳妝檯前想拿那銀簪,可是剛拿到銀簪,卻被梳妝檯上另一個東西給吸引過去了目光。
在她的梳妝檯前放着她昨天丟上樹的那個蘋果,而蘋果上,如今還插着一個小匕首般的暗器。她認得這個暗器,這跟驀然當初傷到阿璃的那個暗器一模一樣,難道昨天驀然來過?可是這個是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皇甫弈難道都沒有看到嗎?
她先顧不得別的,趕緊將銀簪打開取出中間的那張紙條,她仔細的將紙條跟手中的銀鈴對比了一下,大致的花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還有那銀鈴上雕刻的一個“姻”字!這跟驀然所給她畫出來的他家的信物一模一樣,可是現在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腳上?難道是驀然找到他哥哥了?這是驀然來過,給她戴上的?
有希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趕緊將紙條塞回銀簪把銀簪放好。而那暗器還有蘋果一時不知能放在哪好,聽到腳步聲近了,有希只得跑回牀上去,把暗器還有蘋果塞到被子下。可是那銀鈴呢?有希慌亂的四處張望着,那銀鈴在她剛纔從梳妝檯跑來牀邊時掉在路中間了。
可是來不及了,皇甫弈推門而入,看到有希有些慌亂的樣子詢問道“怎麼了?”
有希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沒怎麼啦!我纔剛起牀而已。”
皇甫弈明顯看出了有希的不安,他打量了有希一下,又回頭看了看四周,果然他的眼睛也定格在了地上的那個銀鈴身上。
有希心裡大嘆不好,被他發現了!心裡正想着該怎麼跟他說纔好!可是皇甫弈卻轉身撿起那個銀鈴,笑着走來牀邊,突然在有希面前單膝跪下,擡起有希的左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有希被皇甫弈這樣溫柔的舉動給愣住了,怎麼他都沒有覺得奇怪嗎?
皇甫弈替有希戴上那個銀鈴,還輕聲說着“以後再別把它弄丟了,答應我你要一直戴着。”
有希有些木訥的看着皇甫弈給自己戴上那紅繩,還低頭在她腳背上輕吻了一下。有希趕緊縮回了腳,“你在幹嘛!”
皇甫弈蹲着痞笑道“在用這腳鏈把你給定下來啊!”
有希開始糊塗了!“你說什麼?”
皇甫弈起身坐在有希旁邊,輕攔過她的肩膀,“其實我並不是沒有跟你準備禮物,只是我總是會忍不住想要逗逗你。沒想到你昨天可把我整慘了,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但是你現在這幾天!所以我只有儘量隱忍着不去看你。這是我昨夜等你熟睡後給你戴上的,這就是我跟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有希腦袋中開始錯亂了,什麼?這不是驀然給她的。可是這跟驀然所畫的圖一模一樣啊,難不成其實這樣的東西有很多個?不對啊,既然是當做信物的東西,就一定會有他獨一無二的地方啊。難道皇甫弈!就是驀然當年那個走散的哥哥?
有希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的?”
“爲什麼我不能有?”皇甫弈挑眉看向有希。
有希眼珠子一轉,馬上說道“你怎麼會有這種女孩子的東西,若說是剛買的,可這看起來也不是新的啊,而且這上面還有個“姻”字!看起來像是女孩子纔會用的名字,快說!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皇甫弈聽到有希時這個意思,趕緊一臉無辜的說“希兒,你這可冤枉我了,這‘姻’字不是人名,而是姻緣的姻。這是我娘臨終前給我的信物。”
有希一口氣吸進去都快忘了呼出來,也是他娘臨終前給的信物,這跟驀然說的一樣,難道!皇甫弈接着說“這是她本來準備留給將來的兒媳婦的,可惜她看不到了,所以這個東西,本該就是你的。”
有希一顆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這個跟驀然所說的就不一樣了。而且仔細想想也不對,皇甫弈的年紀比驀然的哥哥算起來應該還要大兩歲。而且挺馬婆婆說過,他的娘是他十六歲時過世的,他不可能是驀然失散的那個哥哥。
可是爲什麼這個東西最後會是在皇甫弈的娘手上,驀然的哥哥難道後來是到了第一樓?那他現在又在哪?
湖邊春色無限好,只可惜有希全然沒有心情去看這些。她現在滿腦子就是在想着驀然哥哥的事情。
這時阿璃捅了捅有希的腰“喂!有希!你今天怎麼了,怎麼一直都在發呆?”
“啊?哦!沒什麼啦!”有希這纔回過神來。
說是今天在這湖上會有一場來自鎮上最有名的樂坊的一個表演,如今這湖上有很多文人雅士都泛舟湖上等着看演出。本來一開始是有希提議想來看的,可如今她卻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這可不行。
對於聽音樂,阿璃是沒有什麼大興趣的啦,她感興趣的是,她還沒有坐過古代的這種船呢。
說是船,可是船內卻別有洞天,也有着一個華麗的房間,透過窗戶就可以看到外面,還有好多好吃的,而且在這湖上時不時有着微風會吹進來,在第一樓裡關的久了,外面這種自由的感覺真好。
阿璃想要跟離歌一起出去玩一下,可是離歌卻勸她安分些比較好,然後就在船內一直喝茶欣賞着風景。不禁讓阿璃撇撇嘴,有的時候離歌真的是太悶了一點,一點激情都沒有。她可沒有辦法每天這麼靜。
好在有希現下似乎又來了精神,她趕緊拉着阿璃來到船頭。原來是表演開始了!在所有船隻的中間有一個大型的龍舟,在龍舟中間有個升起的平臺,音樂響起,便能看到那臺上的華衣女子們翩翩起舞。
剛開始還有些新鮮勁。可是看了十分鐘還是隻有跳舞,阿璃就已經耐不住性子了。
她乾脆坐在船頭,脫下了鞋子開始洗着腳。
“阿璃!你這是幹嘛啦!”
只見阿璃雙手向後撐起身子,仰着腦袋望着有希說“跳舞有什麼好看的啊!看久了會膩的!你要不要也來試試,很舒服哦!”
有希猶豫的看了看遠方臺上跳舞的人,又看了看阿璃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心裡有些癢癢的。
她自個喃喃道“坐着也可以看!”
於是她也坐了下來,脫下鞋子將雙腳放進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