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胖娃臉色血紅血紅,悄悄拉開了與李許氏的距離。
“庸醫,庸醫,你胡說,我爺爺和娘沒有的瘟疫。”
李豆牛激動不已,說着就要去打郎中。
郎中趕緊拉開和他的距離。
“你不要亂動,你再亂動我就打你了。”
李郎中隨手拿起剛纔丟在地上的火把,揮舞着。
他是郎中,會去替病人醫治,但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負。
此時,誰也沒注意到,剛纔還在叫囂的許胖娃,已經悄悄退回人羣裡,趁着大家都沒注意,溜了。
“大傢伙快點回家用艾草煮水泡澡,把今天穿的衣服都燒了,以免瘟疫蔓延,害人害己。”
李郎中一面防止李豆牛狗急跳牆,一面吩咐大家小心。
衆人都疑惑的看着李郎中,眼神裡帶着不信。
“你不會是顧芳這個妖孽請來騙人的……?”
“咳咳咳……”
質疑的話還沒完,一邊的李許氏,就被氣的咳嗽了半天。
她咳嗽聲音很大,身體也抖顫的厲害,大家的注意力頓時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咳咳……”
隨後她身體一抽搐,一口血就咳了出來,嘴角都是鮮血。
“娘。”
李豆牛驚呼,一把扶住李許氏。
“她,她真的是得了瘟疫。”
“快跑。”
大傢伙這才確定了李許氏是瘟疫,紛紛逃走。
瞬間,顧芳家的院子裡只剩下李許氏一家三口,和前來幫顧芳的本村人。
“個愣頭青,還不快帶你你爺爺和你娘滾回去,不然我現在就叫人把他們就地火化了。”
周里正怒道。
得了瘟疫還到處跑,真是壞透了。
李豆牛沒辦法,只好背起地上的李老頭,攙着李許氏,灰頭土臉的走了。
張苗苗秀眉一蹩,盯着剛纔躺過死人的竹笆牀一臉嫌棄。
咋把有瘟疫的竹笆牀給留下了?是想害人麼?
“快把你家的那破玩意帶走!”
走了幾步的李許氏聽聞,轉頭往回跑,彎腰收起了用來擡李老頭的竹笆牀,抱在懷裡。
“差點忘記拿我家的竹笆牀了,纔不便宜你們呢!”
“誰稀罕那破玩意。”
“芳兒,你沒事吧?”
張苗苗這才顧得上關心顧芳。
“苗苗姐,謝謝你。”
她沒叫她嫂子,是真心把她當做好姐妹感謝。
“好了,你們倆也趕緊煮一些艾草驅趕晦氣,我也要回家去去晦氣。”
郎中道。
“李郎中,今天謝謝你了,我家正好有一些驅邪的草藥,您要是不嫌棄,喝一碗再回去吧?”
顧芳好意的道。
也許靈泉水可以壓制住瘟疫,人家幫了自己一場,她也不會讓他染上瘟疫。
郎中本想拒絕的,想了想,覺得人家也是好意,點頭答應了。
一股濃郁的板藍根味傳來,李郎中的眼神一亮,點頭讚許道:
“嗯,不錯,是板藍根。”
用板藍根驅瘟疫最好了,看來這個小娘子還是懂一些藥裡的。
李郎中走了後,顧芳又讓周里正他們多喝一碗靈泉水煮的藥,以防萬一。
等把院子收拾好了後,顧芳給公婆包了一些草藥,這才送她們回去。
……
因爲瘟疫的事,顧芳當天特意用靈泉水熬了一些板藍根給他們喝,然後給大家放假。
人口流動,是最容易傳染的。
瘟疫像龍捲風一樣,傍晚的時候,顧芳就聽人說,鄰村很多人染上了瘟疫,而她們村子也有幾個人生病了。
“這瘟疫也太霸道了吧?”
“還好我有靈泉水,不然就麻煩了。”
顧芳驚歎。
翌日。
顧芳正在用靈泉水熬製板藍根,希望可以幫到一些村民。
雖然總有一些人想害她,可終究大部分村民都還不錯。
“顧芳,顧芳。”
昨天幫顧芳解圍的李郎中,氣喘吁吁地跑到顧芳家。
“爲什麼我買的板藍根,對這次的瘟疫沒有用呀?”
李郎中從昨天開始接觸瘟疫,就一直幫大家治療。
從昨天開始,他試了兩天一夜了,依舊無法控制住瘟疫的蔓延。
他還發現了一件神奇的事,除了他,其他只要接觸過瘟疫的郎中,都染上了瘟疫。
而且昨天喝過顧芳家的板藍根的人,都沒有被傳染上瘟疫。
那些找顧芳麻煩,後來逃跑的人,無疑倖免,全都當晚就倒下了。
李郎中這才恍然大悟,一定是顧芳家板藍根的原因!
顧芳聽他那麼問,心底咯噔一下,他特地跑來問自己,一定是覺得自己的藥有用。
顧芳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都是板藍根,有啥不一樣的,李郎中,你可別爲了照顧我,擡舉我。”
李郎中見顧芳一臉不好意思,有點尷尬。
他還真不是爲了照顧顧芳纔來找她的,他是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活馬醫。
忽然,鼻尖傳來一陣藥香。
李郎中吸了吸鼻子,是板藍根的味道。
“你在熬藥?”
“是啊,李郎中,你要需要就都帶回去吧。”
顧芳趁機趕緊轉移話題。
不能讓他懷疑自己,如果實在解釋不通了,她就告訴他,是因爲她用的板藍根是深山裡的,所以藥效好。
“那真是謝謝你了。”
李郎中想也沒想的感謝道。
救人要緊,以後再問顧芳是什麼原因。
很快顧芳剛熬好的一鍋草藥,就被李郎中派人都搬走了。
顧芳又去屋裡拿了一些草藥,洗乾淨,放靈泉水熬了一鍋。
“家裡村的板藍根沒有多少了,既然李郎中覺得是我家的板藍根真的有用,那我就多去種一些吧。”
這麼想的,顧芳就趕緊出門了。
她好久沒去山裡種植草藥了,得趕緊種一批板藍根,以免瘟疫擴散太快,她沒辦法幫助大家。
其實她沒指望板藍根可以壓制住瘟疫,板藍根是一個噱頭,靈泉水纔是靈藥。
等忙好山裡的草藥回來後,顧芳又到了里正家。
里正家院門口的那棵樹已經開花,粉粉的杏花,帶着獨特的香味。
周里正正在自家門口走來走去,一臉焦急的樣子。
“里正大伯,你怎麼了?”
顧芳問。
“顧芳?”
“你咋出門了?快,快回去,這兩天瘟疫蔓延的厲害,可不能亂跑,小心感染了瘟疫。”
周里正一臉嚴肅的道。
這女娃,這幾天瘟疫那麼厲害,咋就敢出門了?
顧芳知道,周里正爲人其實很不錯的,對她也挺照顧的。
他一向怕老婆,卻不管他老婆和兒媳婦什麼樣,多次幫自己,這讓顧芳很是感動。
顧芳是那種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人。
“里正大伯,我家裡熬了一些草藥,我想給你送點過來,可是太多了,我一個人搬不動,要麼,你叫個人過去般來?”
顧芳笑了笑道。
“你,你說啥?”
周里正一臉疑惑的看着顧芳。
這不是胡來麼,瘟疫橫行,連郎中都沒辦法。
她一個目不識丁的寡婦,什麼時候懂藥裡了?
“里正大伯,今天李郎中說我家的草藥比外面的好,特意來我家要了一些,我就按照他要的方子熬了一鍋,想着也許能幫得上忙?”
顧芳知道他的顧慮,笑着解釋。
“真有這事?”
周里正猶豫了一下,大喜。
“我這就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