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驅車趕了過去。
到達賓館房間門外,他按照一長兩短的節奏敲門,不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來了。
開門的是王飛嘯的警衛員小張。
小張說王飛嘯正在裡面等他。
陳瀚東擡步往裡走,看到王飛嘯正在裡面和其他人商討着什麼,他的視線略略掃過那些人,然後立刻判斷出了他們的身份,而且其中一個他還打過交道。
“師長!”他朝王飛嘯敬了一個禮。
王飛嘯立刻招呼陳瀚東坐下,然後說到:“這三位都是這次抽調過來的精英成員。”
他先介紹了一下坐在他右手邊的那個:“這位是飛鷹大隊隊長陸戰柯,負責跟蹤監視以及手機情報,楊寂染回國的消息就是他提供的。”
那人站了起來,和陳瀚東互相敬禮,然後握手:“你好。”
“你好。”
此人濃眉大眼,鼻樑高挺,臉龐剛毅,膚色黝黑,右手手背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可見當時受傷的時候傷口必定十分猙獰,如果不是及時救治,這條手臂可能就廢了。
因爲歲月的洗滌那疤痕漸漸褪去,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看來他工作的時候也很拼命,陳瀚東最欣賞的就是這種人。
王飛嘯又介紹了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這位是eci宋仕卿,負責經濟犯罪偵察,你們之前見過的。”
沒錯,之前抓捕楊寂染的時候立功最大的就是送仕卿,所以後來楊寂染逃了,所有人,包括陳瀚東在內都被王飛嘯罵的狗血淋頭,只有宋仕卿沒有挨批,因爲大家都知道,他爲了那次的任務付出了很多很多。
“你好。”
“你好。”
兩人又敬禮握手,然後坐下。
“這次仕卿是主動申請來參加這個任務的,瀚東,好好合作。”
“是!”
最後王飛嘯才介紹了坐在他左邊的那個,從他嘴角的笑意看來,他很滿意這個人。
“這位是npac的薛曜丞,因爲楊寂染的犯罪涉及到國際洗錢和內部交易,所以更重要的是蒐集國際網絡信息,曜丞負責的就是這一塊,只要能接觸到楊寂染的電子設備,裡面所有的東西他都能破解。”
被王飛嘯這樣誇獎,薛曜丞並沒有表現的洋洋得意,甚至還有些謙虛的說到:“師長您過獎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王飛嘯笑了一聲:“年輕人不要妄自菲薄,現在軍隊科學化管理,最需要的就是你們這種高科技人才。”
薛曜丞陳瀚東互相敬禮握手。
這個薛曜丞看着也不過才二十七八的年紀,白白淨淨又喜歡笑,如果不是那雙眸子不時閃過銳利的光芒,估計沒有人會把他和特種部隊聯繫在一起吧?
“具體情況來之前你們都明白了,現在商量一下作戰方案。”
薛曜丞說他監控了之前楊寂染用過的洗錢賬號,近一年內沒有任何異動,看來的確全部廢棄了,得從新的途徑入手才行。
新的途徑?
談何容易,他們現在連楊寂染在哪裡都不知道。
宋仕卿說,他來之前已經把a市所有具備洗錢能力的企業金融機構都列了出來,一家一家的排查,就不信找不到蛛絲馬跡。
說起這個,陳瀚東又想起了霍瀝陽,他一夜暴富,難道真的沒有人在幕後支持嗎?
這幾乎不可能,出於直覺,他說到:“我想補充一點,除了以往的那些大企業,還要關注一下新近冒出來的企業,特別是那種沒什麼根基卻發展過於迅速的小公司。也許,楊寂染更希望培養出完全隸屬於自己的企業。”
他這番話給宋仕卿提了一個醒。
說不定楊寂染真的是這樣想的。
過去的洗錢組織,因爲犯罪的嚴重性,所以他們洗錢的時候都特別小心,一般會選擇大型企業或者大型金融機構,不需要很多,一家就夠了,然後慢慢的運作。
雖然過程不快,但是因爲參與人數少,所以相對來講風險要小一點。請牢記本站地址
而現在,楊寂染可能改變了策略,她也許會大幅度撒網,多找幾家企業,然後同時運作,這樣不但分散了風險,而且加快了進程,洗錢成功立刻脫身,留下一堆爛攤子給別人。
宋仕卿眼睛一亮,立刻說到:“好,我馬上去搜集資料。”
陸戰柯一直沒有說話,臉色陰沉的坐着。
等會議快要結束的時候才說:“我們會繼續尋找楊寂染的下落,只要她還在a市就不可能不露面,還有,我們也聯繫過法國的同行,讓他們把楊寂染近一年的行蹤發一份給我們,說不定會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會議結束,王飛嘯還要趕回部隊去,臨走前他任命陸戰柯爲此次活動的主要負責人,任何事情都聽從他的指揮。陳瀚東完全獨立行動,不需要向任何人彙報和請求指示。
雖然聽起來很牛掰,但是陳瀚東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快點找到楊寂染,餘式微的時間不多了。在這緊張的氣氛中,霍瀝陽的拍賣公司正式掛牌成立。
有了之前的噱頭,拍賣會的現場到了不少人,雖然一開始大家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情去的,不過後來的確被他展出的藏品吸引,每一件東西都是珍品,看的人垂涎不已。
特別是像葉遲這種資深收藏迷,更是捨得花錢。
所以第一天,霍瀝陽的公司就拍出了十件藏品,每一件都價格高昂,利潤遠遠超過霍殷容的公司。
要知道,他們公司成立到現在一共才拍出了五件,而且價格都一般。
霍瀝陽甚至還上了地方電視臺的新聞,接受採訪的時候他一臉倨傲,甚至還囂張的說:“知道我的公司爲什麼叫環亞拍賣公司嗎?因爲我相信,我的公司一定能稱霸亞洲。”
陳瀚東自然是沒那個美國時間去參加他的什麼拍賣會,但是在新聞裡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隱約覺得裡面有些不對勁。
雖然那些東西都很珍貴,但是比他們原先的價格高出太多,有的甚至比起拍價高出十倍不止。這個有點太誇張了。
所謂大喜即大悲,在霍瀝陽的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霍家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霍老爺子突發腦溢血,去世了。
葬禮結束之後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分家產行動。霍正一家和霍瀝陽,分別帶了自己的律師團,在霍家老宅,等待遺囑公佈。
因爲霍老爺子也沒想到自己突然就這麼去了,所以遺囑還是原來的那一份,並沒有進行修改。
大家心裡都很緊張,不知道霍老爺子到底會怎麼分配。
宣讀遺囑的是霍老爺子的私人律師,他和霍殷容的關係比較好,所以霍瀝陽很擔心他會動什麼手腳。
根據霍剛的意願,家產總共分爲三部分,動產,不動產,以及霍氏集團。動產包括他的國內國外私人賬戶資金以及保險櫃裡面的備用現金。
賬戶資金按照人口數均分,霍家的子孫一人一份,也就說霍正一家就佔了八成,霍瀝陽吃虧在孤家寡人,只佔了五分之一。
餘莞因爲沒有正式嫁入霍家,所以沒有資格分財產。
不過霍老爺子說了,把保險櫃裡的一百萬現金留給她,算是對她的補償。
聽完這個消息餘莞整個人都萎靡不振。
十年的委屈求全才換來一百萬,人心到底涼薄。
接下來是不動產,包括主宅在內,霍老爺子名下一共有十處房產,除了指名給霍殷容霍殷玉霍瀝陽三個人一人一套,老宅歸霍瀝陽,剩下的六套均分。
接下來是霍老爺子手下霍氏集團的股份。前面的都是些蠅頭小利,所以就算吃虧霍瀝陽也忍了,接下來的纔是重頭戲。
霍老爺子手裡一共有霍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霍正和霍殷容各百分之十,胡靜月和霍殷玉各百分之五,加起來一共百分之三十。
霍瀝陽一個人佔了百分之二十一。
但他依然很不滿,因爲這麼分根本就不公平,霍家仗着人多,佔去了大部分股權,這對他非常的不利。
於是他讓自己的律師去檢查遺囑的真實性。
霍老爺子的律師雖然覺得有點受了侮辱,但卻還是讓他看了。
結果,遺囑並沒有作假。霍瀝陽又要求律師趕快辦理遺產繼承手續。
臨走前又擺着一副噁心人的臭嘴臉說到:“啊,對了,這霍家老宅很快就會歸於我的名下,我不喜歡在這裡看到閒雜人等,所以,你們,趕緊給我搬出去。”
這是他唯一滿意的地方,他終於成了這個家的主人,可以把那些礙眼的人全部趕出去。
胡靜月氣不過,立刻站起來,憤怒的說到:“你橫什麼橫,不知道對待長輩要尊敬一點嗎?”
霍瀝陽臉上閃過一絲譏笑:“你也好意思自稱是我的長輩?你做的那些事,沒有一件不惡毒!”
胡靜月自知理虧,卻又無可奈何。她怒氣衝衝的坐了回去。
霍瀝陽又問律師,手續多久能辦好。
律師說最遲今天下午。
“好,越快越好。”
他笑的一臉得意,隨後帶着他的人馬揚長而去。
霍瀝陽走了,胡靜月憋了一肚子火,忍不住對霍正咆哮:“爸他沒事吧?竟然把主宅給了霍瀝陽那個混蛋,你是長子,殷容是長孫,怎麼也輪不到那個小流氓吧?”
霍正被罵的很冤:“我怎麼知道,這事你應該去問爸纔對。”
“爸都走了你讓我怎麼問?”
“那就別問,給他不就行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裡本該就是我們的。”
“你不是一直說住老宅都住膩了嗎?剛好換套新的不是更好?”
“換是一回事,本該是我們的卻給了別人是另外一回事。”
“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前面是我們不要,後面是被人掃地出門,你說有沒有區別?”
“我看是你想多了。”
“我怎麼想多了?”
眼見兩個人越吵越激烈,霍殷容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
然後他讓霍殷玉勸一勸爸媽,自己把律師送出門。
霍正胡靜月這纔想起還有外人在,不禁都有些尷尬。
律師臨走前告訴霍殷容,讓他趁霍瀝陽還沒行動前趕快把一家人的股份都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去,這樣他們家就成了霍氏集團的最大股東,可以強制收購霍瀝陽手裡的股份,但是如果他們行動晚了一步的話,很可能被霍瀝陽搶先,到時候就危險了。
聽完律師的話,霍殷容陷入了沉思,說實話,霍老爺子這樣安排他也覺得很吃驚,本來他們都相對佔了優勢,現在這個遺囑一公佈,他們和霍瀝陽勉勉強強打了個平手。
事情恐怕有點不好處理。
等他回到客廳的時候,爭吵還在繼續,不過這次爭吵的焦點已經轉移到了要去哪裡買房子。
霍殷容聽的有些頭痛。
他把霍殷玉單獨叫了過來,告訴她買房子的時候記得多留兩個房間。
“多留兩個?給誰?”霍殷玉有些疑惑。
霍殷容眯眼看了下餘莞:“她。”
“她?”霍殷玉眼珠轉了轉,“恐怕不止是她吧?是不是還幻想着,別的什麼人也回來住?”
霍殷容沉吟了一下,然後說:“就她手裡那點錢,買套小公寓就所剩無幾了。”
“那我們可以買套房子送給她啊,不一定非要住在一起。”
霍殷玉故意這麼說氣他。
果然霍殷容有點不淡定了,擺出兄長的架勢開始教訓她:“讓你辦你就辦,廢什麼話。”
“嘖,”霍殷玉挑眉看他,“這是惱羞成怒了?”
“霍殷玉!”霍殷容一副要炸毛的樣子。
知道惹急了他自己也沒好果子吃,霍殷玉立刻見好就收。
“好了,我知道了,不過,爸媽那裡你要怎麼解釋?特別是媽,她和餘莞不對付都十多年了。”
“放心,爸媽那裡我去說。”
霍殷容擡手看了看時間:“公司還有事,我得再去一趟,家裡的事你多照應點。”
“知道了。”
霍老爺子這大半年都在養病,基本處於幕後狀態,所有事情都是霍殷容在打理,所以他的離世並沒有給集團內部造成多大的衝擊。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處理一下的,起碼要給外界樹立一個他們還很穩定的形象,不能讓股市出現大幅度下跌。
到了公司,霍瀝陽雷厲風行的召開了一系列會議,讓各部門繼續有條不紊的運作下去。
開完會回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已經五點多,再過個十幾分鍾就要下班了。
可是桌上還堆着一摞文件資料,他揉了揉眉心,打算今晚加班把這些事情全部搞定。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
他快速的在一份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文件合上,放到一邊。
“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他的秘書。
被訓練的面對所有事情都能從容應對的他此刻確實一臉慌張:“總裁,二少爺帶着他的律師過來了。”
“什麼?”霍殷容眉心跳了一下,他不明白霍瀝陽這個時候過來到底有什麼陰謀。
可是他又不能讓人把他趕出去,於是只能說:“把他們帶去三號會議室,我馬上就來。”
“不用了。”
正在這時,霍瀝陽的聲音從辦公室外面傳了進來。
霍殷容心頭一驚,擡眼望過去正好看到霍瀝陽坐着輪椅被人推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他的保鏢和居士。
霍殷容的臉色有些陰沉,他的眉心高高的蹙起。
知道這是老闆非常不悅的信號,秘書鼓起勇氣對霍瀝陽說:“不好意思二少爺,這裡是總裁辦公室,有很多機密文件,沒有允許不能隨意進入,麻煩你們先到會議室去等。”
霍瀝陽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保鏢一步上前將秘書給推了出去:“不好意思,霍先生也說過,出現在他半米範圍以內的閒雜人等要全部清除!”
這是那天被陳瀚東擰斷胳膊之後霍瀝陽新下的命令,他可不想真的被擰斷脖子。
“你!”秘書臉色漲的通紅,如果是其他人敢在這裡胡鬧,他早就讓保鏢上來攆人了,可是這個噴是霍瀝陽,他不能輕舉妄動。
他看向霍殷容,霍殷容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說到:“這裡沒你事了,先出去吧,到點了自己下班。”
“可是……”秘書猶疑的看了一眼霍瀝陽帶來的人,他們個個人高馬大,凶神惡煞,他怕霍殷容吃虧。
霍殷容又說到:“走吧,把門關上。”
他料定霍瀝陽不敢把他怎麼樣。
秘書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霍瀝陽嗤笑了一聲,然後揮手讓自己的保鏢也全都出去候命,他可不想被人說成是以多欺少。..: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