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受到多大打擊似得,眼角氤氳出霧氣,都有些站立不穩,踉蹌了幾下,再次吐出幾個字,重複的質問她一句:
“你爲什麼要推我?”
幾位富家小姐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更沒有看到馬兒極快的伸腿一踢——剛纔的一幕,前後不到一秒的時間,夏唯伊早有預感,才險險的將她推開。
此刻,周圍傳來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
“虧得染晴把她當朋友,帶她來騎馬,怎麼是這麼陰毒的女人?”
“呵呵……騎馬可是貴族運動,這女人空有其表,既不是富家千金,也不是官家小姐,沒什麼教養也是正常的。”
“若不是我們聽見染晴的聲音,她還不被這女人欺負了去?”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雖然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幾人說到最後,話語越難聽刺耳,近乎肆無忌憚的諷刺起來,生怕夏唯伊聽不見似的,句句傳到了她的耳裡,就差沒有擡起胳膊,指着她的鼻子罵了。
司染晴聽到那些罵夏唯伊的話,心裡很得意。
雖然她不確定剛纔是不是自己的幻覺,馬兒想要踹她,但是夏唯伊推她卻是確確實實的。
饒是這個女人再有心計,恐怕也受不了別人這麼直白的諷刺和辱罵。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擡起眼皮,在沒人注意到的角度,挑釁的看了夏唯伊一眼。
本想在她臉上看到蒼白,害怕,羞辱的神色,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夏唯伊始終神色淡淡,輕輕的撫摸着馬頭,彷彿沒有聽到。
幾人罵了十幾分鍾,卻見夏唯伊沒有任何的迴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從沒受人怠慢過的千金小姐們頓時惱羞成怒,彷彿被推的人是她們一樣,炸毛了。
“喂,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我們和你說話呢,沒聽到?”
“推了染晴你還有理了?果真沒家教!”
從他們開始找事的時候,夏唯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並沒有多大的波動。
此刻,她的周身驀地散發出一陣冷意,陰鷙的目光鎖定着那位說她沒家教的千金,真當她是軟柿子,隨意捏着玩呢?
任何一個侮辱她養父母的詞眼,都不允許。
那位千金驟然對上她冷銳的眼眸,像是被人盯上那般,臉色一白,心裡膽寒的顫了顫。
隨即回神,想到自己竟然被她的眼神盯得心裡發憷,頓時覺得沒面子,憤恨的罵了一句,“臭表子,你這是什麼態度!”
遠處,花是非放下了相機,面色凝重。
夏唯伊握了握拳頭,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氣,拍了拍馬身。
馬兒乖乖的朝着前方走了幾步,隔着五米遠站在那兒。
既然司染晴非要惹事,她也不是什麼善茬。
雙手環胸,冷眼看着面前女人拙劣的演技,緩緩開口。
“說吧,想怎麼解決?”
除了不會打架,她還真沒有做不到的事兒!
司染晴以爲她想服軟,心裡得意的笑了一聲,面上卻裝作一副大度的模樣,“算了,我想夏小姐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