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不說話，依偎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輕柔的動作，臉上傳來酥麻的痛，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整個人也不敢動。
“疼？”賀梓楷看出了她的隱忍，問。
“有點。”程諾如實回答。
賀梓楷沒有再說話，但是手上的動作，比剛纔更輕柔了些。
許久後，程諾才感覺到臉上的疼痛消失了一些，整個人也輕鬆了。
“梓楷……”程諾輕喚了一聲。
“嗯。”賀梓楷應道。
程諾抿抿嘴，心裡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疑惑，“那個……你姐，就是媽口中的銳銳姐，她……現在在哪？”
程諾心裡肯定的是，銳銳姐目前不在大宅，而且賀家的人，彷彿都沒有提到過這位銳銳姐，賀梓楷從未對自己說過，老爺子很熱情，上次聊天給自己說了好些賀家的事情，但是，也沒提過銳銳姐。
賀梓楷手裡的動作停滯下來，整個人僵硬了。
幾秒後，賀梓楷看見程諾的臉上通紅消失了，隨後將冰袋放在一邊，雙手圈住她，這纔回答了她的話。
“我十八歲那年，我姐二十一歲，她出了一次意外。”賀梓楷的語氣很淡，彷彿陳述着一件很無關緊要的事，臉上淡漠如斯，“離開了……”
程諾心裡一震，瞬間，全部明白了。
怪不得婆婆那樣激動地喊着銳銳姐，用母愛柔情的目光看着自己，把自己當做銳銳姐，原來……銳銳她……已經不在了。
突然，程諾腦子裡想到了什麼，收回思緒，看着賀梓楷，再次問，“那……媽的病，和銳銳姐的事情，有關？”
賀梓楷沒有迴避，回了一個“嗯”字。
那段記憶是黑暗的，傷痛的，在每個人心裡塵封起來的，但是這個女人想知道，自己不會瞞她。
自己想讓她走進自己的生活，而且，自己現在不是很確定，她是不是已經走進自己心裡了？
程諾很識趣，知道這樣的事情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傷痛之事，再多問，只會揭開傷疤讓那個說出來的人痛苦。
程諾保持沉默，很乖巧地將腦袋搭在他肩膀上，就這樣安靜地待在他懷裡。
“諾兒。”賀梓楷突然開口。
“嗯。”程諾應道，“怎麼了？”
“嫁給我，後悔嗎？”賀梓楷認真地問。
只要她說不後悔，以後，這輩子，自己會對她好，直到永遠。
她今天在母親面前的表現，超乎了自己的意料，同時自己的心裡，對這個女人的看法也有所改變。
想要去珍惜她，想要去……愛她。
“……”程諾沒有想到賀梓楷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有些怔住。
等待了好一會兒，程諾才搖搖頭，堅定地說，“不後悔。”
沒有守住對天宇的愛，自己有什麼好後悔的？
當初嫁給他時，自己只想要簡單平靜的生活，而這個男人，給予了自己這樣的生活，對於現在，自己還是比較滿意。
賀梓楷心裡很滿意她的回答，某種肯定的想法，也在心裡堅固了。
……
兩人在客廳裡待了許久，賀梓楷才抱着程諾上樓去休息。
走進臥室裡，賀梓楷抱着程諾直接去浴室洗澡。
程諾也沒有反抗，這麼久過去了，自己的身體早已經屬於他了，在他面前又何必反抗呢？
“過來，我看看好點沒？”賀梓楷坐在浴缸裡，邊說着，邊將旁邊的程諾拉過來。
程諾沒有亂動，由着賀梓楷檢查那裡的傷口。
賀梓楷看過之後，將程諾緊緊地抱在懷裡，低語道，“洗完澡，我給你擦藥。”
“嗯……”
洗過澡後，賀梓楷動作很輕柔地給程諾擦藥，然後將程諾抱到牀上去休息。
兩人躺在牀上，賀梓楷終於忍不住了，吻住程諾的脣……
剛纔在浴室，自己就想……可是考慮到她的身體，一直剋制着，這會在牀上，即使知道不能碰那裡，可自己最終還是忍不住……
“梓楷……”程諾趁機叫了一聲賀梓楷，雙手用力抵住他的胸膛，想要告訴他不能亂來，自己的身體還沒完全好起來。
“我不碰那裡。”賀梓楷知道她心裡擔心什麼，丟下一句話，繼續封住女人的香脣。
……
早晨，程諾在賀梓楷懷裡睡到自然醒才起牀。
睜開眼睛，看見男人淺睡的樣子，程諾心裡莫名地劃過一抹幸福。
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他，真好……
伸出手，程諾輕輕地撫摸着男人的臉頰，他臉上好看的輪廓，自己想要碰觸一下。
賀梓楷隱約感覺到臉上的癢，沒有睜開眼睛，任由她放肆着。
自己的女人，這點權力，自己還是會給的。
當程諾將手剛收回時，賀梓楷就睜開了眼睛。
程諾頓時有些尷尬，難道，是自己把他吵醒了嗎？
“你……醒了？”程諾開口問，聲音裡還有些慵懶的睡意，聽起來很柔。
“嗯。”賀梓楷回答，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
看到她的臉蛋沒有再臃腫起來，心裡多少才放心了。
“那，起牀吧，我有些餓了，一會下樓吃飯。”程諾說完，起身下牀，向浴室走去。
賀梓楷沒有說話，也下牀去洗漱。
兩人洗漱完，吃過早餐後，程諾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賀梓楷上樓去了書房。
週末沒有太多的事情，程諾一早上都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書房裡，賀梓楷坐在書桌前，瀏覽着電腦裡的文檔資料。
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賀梓楷拿過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着“宋景燁”三個字，隨後將電話接通，放在耳邊。
“喂，梓楷，在家沒？”電話裡穿着一陣吊兒郎當的聲音。
“嗯。”賀梓楷應了聲，問，“你回來了？”
“早上剛下飛機，回家向家人打了聲招呼，這不，想見見新嫂子，所以就給你打電話了。”宋景燁的聲音裡一直有輕快的興奮感。
宋景燁是賀梓楷最好的哥們，賀家和宋家都是西港市的名門家族，所以兩人從小就認識，一起上幼兒園，直到後來去國外修讀管理學，對賀梓楷來說，宋景燁就是唯一值得自己信任的兄弟，同樣對於宋景燁來說，賀梓楷是自己這輩子的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