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賀梓楷應了聲，往程諾身邊挪動了一步，伸出手攬住程諾的肩膀。
對於賀梓楷的親近，程諾心裡很冷淡，一點開心幸福的樣子都沒有。
“那我們先走了。”程諾露出一個牽強的微笑，對宋景燁說。
“嗯……”
賀梓楷和程諾離開醫院，兩人向車旁走去。
坐進車裡，賀梓楷主動傾斜過身子，要幫程諾系安全帶，卻被程諾制止。
“我自己來就行。”程諾冷淡地說出一句話，隨後低下頭系安全帶。
看到諾兒這樣排斥自己，賀梓楷心疼，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已經好些天了，自己和諾兒的關係一直處在這樣不溫不火的狀態，每次想親近她，都被她拒絕，自己很煩躁這樣的感覺，更煩躁這樣的關係。
她是自己的女人，自己最親近的人，可是現在呢？自己和她說不了幾句話，而且說的幾句話竟然是這麼的冷淡和疏遠。
等程諾繫好安全帶後，賀梓楷沒有立即發動車子離開。
程諾也沒有問，就這樣坐在車裡，目光看着前方。
“非要這麼相處嗎？”賀梓楷突然問出一句，語氣裡沒有平時對程諾的溫柔。
程諾沒有說話，心裡很難過，很難過。
從那天會場離開後，自己的心情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樣子了，開心不起來，高興不起來，因爲身邊這個男人不愛自己了，自己不再是他的諾兒了，自己不再是他最愛的人了。
賀梓楷等了很久，沒有等到程諾的回答，偏過頭，看向她，心裡一滴一滴地滴血。
“程諾，如果我哪裡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訴我，但是你這樣每天冷着臉對我，我很心痛，你知道嗎？”賀梓楷語氣很嚴肅，深邃的眸光盯着程諾的側臉。
心裡多麼想溫柔待她，愛她疼之入骨，可是……
程諾看着前方，眼眶早已經紅潤起來了。
賀梓楷，你哪裡做的不好？沒有，你哪裡都好，可是，你不愛我了，這些與你做的好不好無關。
愛，與心有關。
程諾這次也沒有回答，突然伸出手，解開了剛纔繫好的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
賀梓楷就那樣坐着，沒有伸手去拉住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程諾下車，看見她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車，隨後上車。
豆大的一滴淚，從賀梓楷眼角溢出，看着那輛車在馬路上消失，那輛載着諾兒的車。
……
程諾回到麗水灣畔，看見女兒一個人坐在餐廳裡吃飯，沒有像上次那樣傷心地等自己回來，程諾心裡這才放下擔憂。
“程小諾，你回來啦，”賀小美看見媽咪回答，很開心地向媽咪打招呼，“快過來吃飯飯啦，我本來想等你和爸比一起回來吃飯飯的，可是我太餓了，所以就先吃了。”
程諾走過去，在女兒身邊坐下，摸着女兒的小腦袋說，“嗯，餓了就快點吃，程小諾今天不是特別餓，一會吃一點就好了。”
“嗯呢。”這會有媽咪的陪伴，賀小美很開心，只是……
“咦，爸比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賀小美問媽咪，還不停地偏頭往大門口看去。
“他一會回來，”程諾回答，擔心女兒還會問什麼，急忙轉移了話題，“今天在幼稚園表現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學習？”
“當然有啦，今天白晶姐姐接我放學，老師都告訴白晶姐姐了，說我最近表現可好了，不信你問白晶姐姐。”賀小美陳述着，還不忘給自己找證人。
白晶這會正好在旁邊站着，聽到小公主這麼說了，也趁機會給太太彙報道，“太太，老師確實說小公主最近表現不錯，有兩門課堂測評是第一。”
“嗯，”程諾笑着回答了下白晶，然後轉過身看向女兒，說道，“小美麗，程小諾爲你感到驕傲。”
“嘻嘻，我本來就是程小諾的驕傲嘛。”賀小美笑嘻嘻地說。
“快快吃飯，程小諾也要吃飯了。”程諾說。
“嗯呢。”
程諾和女兒吃飯到一半，賀梓楷回來了。
“爸比，你回來的好晚，快點過來吃飯飯。”賀小美看見爸比回來了，大聲喊着說道。
“我一會吃，你們先吃。”賀梓楷用努力平靜下來的語氣回答女兒，說完後，就向樓上走去。
賀小美眨巴了兩下大眼睛，看着樓梯間爸比的背影，腦子裡有些轉不過彎來。
平時爸比看到自己和他家諾兒在一起，他都是很殷勤地走過來一起吃飯的，可是今天……
“小美，快吃飯，吃完程小諾帶你上樓休息，今天時間有些晚了哦。”程諾對女兒說。
自己心裡清楚賀梓楷剛纔的舉動，他這是逃避自己。
“哦……”賀小美應了聲，乖乖吃飯。
吃完飯後，程諾帶女兒上樓，將女兒一切安頓好之後，回到主臥裡，已經十點多了。
主臥裡沒有賀梓楷的身影，程諾想，他應該在書房吧。
沒有去多想，程諾去浴室洗漱完，躺在牀上休息，由於一天的勞累，程諾躺在牀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翌日，當程諾醒來，腦子裡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時，憑藉本能的意識，想往那個溫暖的懷抱裡蹭蹭，可是身子動了動，感覺周圍一片空曠。
睜開眼睛，程諾看到身邊沒有人時，腦子裡才漸漸清楚過來。
他，一晚上沒有回臥室？
帶着複雜的心情，程諾起牀洗漱完，然後去叫醒女兒起牀。
當拉着女兒的手到下樓時，程諾環顧了一圈四周，沒有看見賀梓楷的身影。
“太太早，小公主早。”白晶看見太太和小公主下樓了，禮貌問候道。
“白晶，梓楷呢？”程諾問道，心裡到底是沒忍住那份牽掛。
“先生一早就出門了，”白晶回答，腦子裡突然想起什麼，又補充了下，“太太，先生昨晚好像是在書房過夜的。”
自己早上打掃樓梯間，看見先生一臉疲憊地從書房走出來，然後去旁邊的客房裡洗漱完，才下樓的。
“嗯。”程諾輕聲應了下，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
“爸比工作好忙呦，一晚上在書房工作，早上還要早早出門，”賀小美以爲爸比在忙工作，說完看向媽咪，說道，“程小諾，我都心疼爸比了，你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