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腦子都懵了,完全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她跌跌撞撞的被拽着,手臂生疼生疼,疼得人想哭。
而那把抵着她背後的刀,是她更怕的。
她不能受傷,一定不能受傷。
這個位置如果刀真的捅下去,就算她能活下來,寶寶也活不下來。
沈安然一聲不吭,生怕歹徒失去控制。
她又爲了避免跌倒,甚至是配合歹徒一起出去。
遊輪外海風吹得人渾身發冷,她眼睛睜得很大,強忍着淚光看着將她拽出來的人。
一張毫無記憶點的臉,穿着侍應生的燕尾服。
“站住!!”
甲板上一連串的腳步聲追過來。
而她自己已經被直接挾持到了船邊的桅杆。
這個人是早就被發現了,拿自己當人質嗎?
“不準過來!”
追過來的保鏢在隔着十幾米的位置停下。
在她的嘴終於放鬆了一點的時候,很低的聲音說,“你想跑現在可以跑,跳進海里他們不一定找得到,但是你挾持我一點用也沒有,他們又不是警察不會在乎人質……”
“你閉嘴!”拿着刀的人聲音壓得極低。
她很明顯的感覺到後腰的刀已經劃破了衣服,又劃破了她的皮膚。
“把人鬆開放你走!”一羣保鏢背後,疾步走出的男人語氣沉穩冷靜,“東西你也可以帶走,給你五分鐘時間。”
沈安然聽見耳後那個粗厚帶着砂礫的聲音說,“讓你的人全都退到我看不見的位置。”
“我說了給你五分鐘,就會給你五分鐘。”時慕深迎着夜風站在最前端,面容俊美卻冰冷,溫靜的嗓音徐徐不急的開口,“但如果你不照我說的做,那我一分鐘都不會給你。”
沈安然被他掐着脖子,已經說不出話,只感覺自己被帶着後退。
越來越接近邊緣。
“好,我放。但是你們誰都不許靠近!”
沈安然提着的那顆心臟並沒有因爲這句話有一絲的安心。
不知是因爲第六感,還是因爲歹徒的動作並沒有放開的架勢,反而在那句放開她的話之後,精神緊張到了極點。
刀離開了她後背,她卻感到整個後背脊椎一道更滲人的寒意直衝上來。
“砰!”
在她絕望到以爲刀要刺進來時,耳邊響徹的一聲槍聲。
挾持的人被震得渾身一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這麼快就已經中了槍。
他力氣鬆開的同時,沈安然捂着肚子沒命的往前跑……
時慕深拿着槍快步衝上去。
幾乎是發生在瞬間,歹徒的刀子扔了過去。
沈安然被人抱住眼前一黑,摔到地上卻被減小了緩衝。
她腦子嗡嗡作響,反應過來的一刻,那羣保鏢已經蜂擁而上。
“時總,他跳海跑了。”
她似乎聽見那個離自己很近的聲音說,“追!一定要找到!”
沈安然腦子發暈,在混亂的腳步聲中失去了意識。
*
她醒的時候在遊輪的一間客艙裡。
差不多是剛剛被放到牀上,就驚醒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沈安然本能的捂着小腹,檢查身上,沒有什麼疼的地方,只是……身上有血。
她嚇得臉色發白,才聽見旁邊平靜的聲音說,“那不是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