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塵並不擔心跳進圓形黑水潭的魚鱗紋生物,畢竟自己都能通過深淵下的黑水域來到了眼前的地方,儘管是多虧了還放在一旁了無生息的獠牙怪魚。
魂石圓臺上的黑水潭之下定有暗渠,通向吳塵所不知道的地方。
十多名魚鱗紋生物依舊是低着頭跪於吳塵身前,應該是跪於發光白珠之前,紋絲不動,亦是不知疲憊。
左手鬆開,把白珠放置於腳下的魂石圓臺之上,從識海空間中取出備置的長衫,隨便挑了一件黑色錦服,都是幕思雨特地爲吳塵挑選的,質地材料當然都是上乘之選。
穿上黑色錦衫的吳塵,盤坐在了黑色魂石圓臺之上,加之身前散發白光的白珠,瞬間又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至於把眼前的白珠也放進識海空間之中,吳塵倒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一想到,萬一眼前顆放入以後,也如同之前那顆柔軟光珠一樣,在識海空間猶如萬斤之重,吳塵甚至於都不敢繼續想象,畢竟自己的脖頸現在還無法挺直。
時間過去了大概有一刻鐘,亦或者是兩刻鐘,在這段時間吳塵大概摸清了現狀。
魂石圓臺大概有着數百米寬,除了魚鱗紋生物剛纔跳入的圓形黑水潭,在相反的另一端也發現了另一個相同大小的圓形黑水潭,表層的黑色水面如同魂石一般能隔絕神識探入,所以吳塵並不知道水層之下是何等境遇。
身前的十多個魚鱗紋生物應該知道,但吳塵完全聽不懂對方言語,更不知該從何問起,就算是問了對方也能聽的懂,也不一定會告知吳塵,最壞的結果還把吳塵當成窺探他們秘密之人,羣起而攻之就不妙了。
在魂石圓臺之外,肉眼所見的也只有枯萎的僅剩幹樹架的粗大枯木,從枯萎的粗大樹幹來看,樹木在枯萎之前定是無比的參天巨大,魂石圓臺便是被這些粗大枯木所層層圍住,同樣也是坐落在了枯木森林之間。
吳塵不是沒有嘗試過探查枯木森林有多廣袤,可當神識伸到枯林邊緣,再也無法寸進半釐。
嘴角顯露一絲苦笑,平日裡賴以爲傲、無往不利的龐大神識在腳下的這片空間基本上派不上用場,狹廊裡,黑水域,碩大的白日,多重影水域,腳底的魂石圓臺,不遠處的枯木密林,好像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能剋制神識。
一個念頭浮現在了心中:該不會是有人故意這樣佈置,目的就是爲了壓制神識,可這樣做的好處或者說目的是爲了什麼?百冥而不得其解。
“嘩啦嘩啦”的水聲再次傳入耳中,吳塵分辨的出這是有人從圓形水潭之下鑽出水面的聲響。
轉身看去。
一直跪在圓臺之上的魚鱗紋生物也都是齊齊的起身,看向了圓形水潭,褐色的中透露出強烈的期許。
圓形黑水潭中率先走出的是剛纔率先跳入的兩名魚鱗紋生物,並未離開,兩隻長有扇鰭的長手交叉置於胸前,靜靜的在等候着什麼。
緊接着一片不同於剛纔魚鱗紋生物的青色魚鰭的黑色魚鰭率先浮現,魚鰭之下仍然是光光的扁平的腦袋,只是身上的魚鱗紋不復青黑色,完完全全的深黑色,眼眸也不再是棕色變成了深紫色。
黑色魚鱗紋生物從圓形水潭之下浮了上來,身形較其它的魚鱗紋生物也要高上半倍。
一個,兩個,整整上來兩個黑色魚鱗紋生物,最爲讓吳塵心生忌憚的是對方的身上散發着不亞於武皇的氣息,之所以感到忌憚是因爲對方要是全力攻向吳塵,就算是恢復到巔峰狀態之下的吳塵,一樣逃不出腳下數百米的圓形石臺。
黑色魚鱗紋生物上來之後率先打量起了四周,黑色眼眸盯在吳塵身上也不過只是幾瞬,更多的目光也是放在了吳塵身前的發光白珠,雙手交叉置於胸前,同樣是等候着什麼。
吳塵滿懷期待的緊盯着黑色水面。
沒有久等,水面之上緊接着浮現出一張臉,脖頸,上半身,全身。
吳塵像是見了鬼似的緊盯着眼前剛剛浮現的女子,確確實實的一個女子,沒有怪異的頂鰭,青黑或者深黑的魚鱗紋,沒有高大的身軀,沒有甲狀的腳趾。
放在天河城或者天道院之中,水潭中走出的女子也絕對是能排上號的大美女,絲毫不亞於蘇芊芊、吳菱二人。
濃密的及腰長髮黝黑泛亮,小巧的臉龐,吹彈可破的乳白色肌膚,精緻的五官彷彿是被刻畫而上,修長的身軀,扁平的腹部,高高挺立的一對潔嫩玉脯上嵌着兩顆宛若紅寶石的凸點,纖細的雙腿,精緻的玉足,女子身無寸縷的直接袒露於衆人眼前。
不過吳塵還是發覺了黑髮女子的有所不同,耳朵的現狀猶如挺立的三叉戟,之間接連着乳白色魚鰭,最爲奇特的還屬一雙眼睛,近乎透明無雜質的眼眸中央點綴着一顆宛如白玉珍珠的瞳孔,光澤且蘊含神聖。
看着眼前女子,對上那雙潔淨雙眸,讓吳塵升不起半分半毫的邪念、雜念。
女子婀娜着身姿,款款朝着吳塵的方向走來,不緊不慢,玉足踩在魂石圓臺之上沒有發出聲響,絲毫不受如同吳塵一般,肌膚直觸魂石帶來的神魂灼燒感。黑色魚鱗紋生物一左一右拱衛一旁,青色魚鱗紋生物緊隨女子身後。
一旁早就站起的十幾個青色魚鱗紋生物,見着迎面而來的黑髮女子,又齊齊的跪下,虔誠之勢優勝之前三分。
身影愈來愈近,吳塵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
在吳塵身前五步之外止步,並未直接看向吳塵,轉頭朝着一旁跪倒在地的青色魚鱗紋生物發出吳塵聽不懂的言語。
儘管聽不懂,聲音卻是尤爲的好聽,很輕很柔,給吳塵一種母親對着兒子呢喃細語的感覺。
青色魚鱗紋生物,齊齊的發出同一個聲音之後便站起身來。
隨即白瞳雙眸盯上了吳塵,精緻五官上浮現而出的是一抹笑容。
吳塵能清晰的看到對方長長的黑睫毛,嘴角的細叢乳絲,凝脂白肌膚下的細細紋理,甚至於對方胸口之下不緊不慢的輕微跳動,不過卻感知不到對方身上的有絲毫力量浮動。
這種情況吳塵也只在兩個人的身上見過,一個是在玄湖秘境中方形祭臺上的吳菱,另一個就是眼前的黑髮女子。
吳塵可不會真的認爲眼前的女子就是一個普通人,所以黑髮女子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吳塵緊繃的心絃之上。
朱脣輕啓,涌出吳塵聽不懂的言語。
吳塵不知該如何迴應,只得對着黑髮女子搖着頭。
女子顰眉緊皺,低頭思索,回憶着什麼,朱脣再啓,輕緩的聲音組成了一種拗口而強健的言語。
聽着不同於方纔的言語,吳塵恍若電擊,平復的心臟“嘭嘭嘭”的猛然起伏。
黑髮女子的言語給吳塵一種黃粱一夢的錯覺,熟悉實在是太過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