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應該是一句情話,可是爲什麼被說得這麼的咬牙切齒,就好像……好像她若是真的敢比他先死,他一定會將這世間攪亂成爲腥風血雨,甚至會進入輪迴生生世世糾纏她一般。
姬清眨了眨眼睛,面對男人的怒意,知道他又想起了地底迷宮的事情。
之前她可是哭了才能逃脫被教訓的慘劇,這一次還是……她臉上綻開純美的淺笑,十分諂媚的說道,“不不不,阿烈,我一定會比你晚你的。都說禍害遺千年,我一定會努力的禍害你一輩子!你放心!”
“蠢東西……”拓跋烈直起身,淡淡說道,“雖然我對煉器師的傳承沒有什麼興趣,但是爲了提升天羅槍的品級,我也會修復天羅槍的器靈,這個你不用擔心。”
姬清,“……”
對啊,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但是……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姬清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拓跋烈回以的是冷冷清清的一眼。
姬清,“……”
她看懂了他的眸光。
他在說:如果我提前說了出來,還能看到你如此愚蠢的樣子嗎?
呵呵。
姬清倏地起身,“天色已經不早了,我要回南山院了,你也歇着吧。”
拓跋烈頷首,“好。”
等到姬清走後,拓跋烈徑直去了練武場,對於他來說,修煉就是休息,也是一種享受。
而姬清回道南山院之後,洗漱好躺在牀上,也進入了歸元界之中。
兩人都沒有想到,去了遠和山脈不過一天一夜,竟然就已經將寶物給拿到了手中。對於拓跋烈來說,在哪裡都一樣。課時,對於想要藉着去遠和山脈的機會,而避開上京城一些事情的姬清,她卻並沒有預料到事情將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變化。
此刻兩人專心修煉,根本無心他想。
第二日清晨,姬清從牀上起身,一起來便對上了在房中忙碌着收拾的春曉。
見到姬清回來了,春曉臉上滿是訝異,“小姐,您已經回來了?”
昨天小姐說要出去,她還以爲小姐又要出去好幾天呢。不過因爲是跟着大皇子一起走,她並沒有很擔心,但是卻不知道居然會這麼快就回來。
她還想着,出了這種糟心事,小姐還是不要在家的好。
現在誰不知道紅葉姬府就是從上京城姬府分離出來的二房?誰不知道紅葉姬府的大小姐,曾經就是上京城姬府的九小姐?誰不知道她家小姐就是不收分文報酬,爲衆人免費啓靈的蒼炎國唯一一位靈師?
可是,總有一些不知道感恩的賤民,他們覺得小姐就應該要免費幫人啓靈一輩子,身爲蒼炎國的唯一一位靈師,就應該承擔起爲所有蒼炎國的國人啓靈的重任。
他們覺得一年不收取報酬的免費啓靈的時間太短了,機會太小了,那名額還爭搶得厲害,是小姐造成了他們起早貪黑才能爭取到一個名額的現象,說小姐是在刻意的爲難他們。
明明是他們先圍堵小姐,欺辱小姐,可是卻說小姐殺人殘暴,要爲之付出代價。
……
怎麼會有這麼無恥
的人?
爲了逼迫小姐同意永遠免費啓靈,那些人甚至和之前圍堵小姐的人的家屬一起,在紅葉姬府門口叫罵。現在紅葉姬府的下人都不敢出去,因爲一出去就會面臨一餐暴打。
好在還在二皇子府相幫,雖然拓跋烈已經出去了,但是蘇言軍師卻還在府中,也算這個蛇蠍心腸的男人終於悔悟了一些,竟然破天荒的安排人在暗中的幫助紅葉姬府,不至於讓沒有絲毫準備的紅葉姬府斷了炊糧。
看着春曉這欲言又止,一臉爲難的樣子,姬清好奇了。
她看着春曉問道,“是不是有什麼爲難的事情?”
回想到最近的事情,她心裡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難道是在城門口她被攔截一事?
是不是因爲她的避讓,反倒讓事情變得更加惡劣了?
果然,她聽到春曉支支吾吾的說道,“小姐,您聽了不要動怒。昨日您走之後,便有一羣人在紅葉姬府外面叫罵,還朝着府門上丟爛菜葉子,丟臭雞蛋……出府買菜的小人,都被暴打了一餐。”
“紅葉姬府的下人,不是很多都是赤焰軍中退下來的,他們怎麼沒有出面?”
春曉回道,“是老爺和夫人叫他們不要出面的,說外面鬧事的都是平民,若是傷了平民對您影響不好,對二皇子也影響不好。”
姬清皺眉沉吟。
甄氏和二老爺想的沒有錯,這些平民仗着法不責衆的道理在這裡逼迫她,的確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可是,若真的派出了紅葉姬府中,曾經在赤焰軍裡服役的下人去對付那些平民,對她來說影響還沒有那麼大,但是對拓跋烈來說,他的名聲肯定會有一些影響,甚至會影響整個赤焰軍。
“我得回紅葉姬府一趟。”姬清說道,“不然還不知道父親和母親急成什麼樣子。”
甄氏和二老爺都是老實憨厚的性子,第一次遇到這種被千夫所指的爲難局面,就算安全上並沒有問題,但是心裡肯定是十分的難受。
“我陪小姐一起去。”春曉連忙說道。
一主一僕收拾好了東西,便匆匆的朝着恆天院趕去。
恆天院和紅葉姬府只差着一堵牆的距離,能從恆天院進入紅葉姬府,先見到了甄氏和二老爺之後,再商量對策。
等走到了恆天院,拓跋烈似乎早就猜到了姬清會過來,淡淡衝着她伸出雙臂,“過來。”
姬清臉上一紅,“我自己能走,我還要帶着春曉。”
言下之意,她不需要他抱。
“安風。”拓跋烈冷聲喊道。
一道影子倏地落在春曉的身邊,不需要拓跋烈再吩咐,已經將春曉給牢牢的抱在了懷中。
姬清,“……”
春曉,“……”
這下,主僕兩的臉都紅了。
乖順的窩在拓跋烈的懷中,姬清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
拓跋烈明明知道和平民對上,特別是在牽扯到利益的時候,會十分的麻煩,甚至會影響他在民間的聲望,可是他卻仍舊打算幫她。
不過,姬清卻並不希望他爲了她而爲難。
她輕聲說道,“
這些事情你不方便出面,就算出面了也討不了什麼好。等下你就留在木槿閣之中,我已經有辦法應對了。”
穩穩落在木槿閣的地上,拓跋烈問道,“有何辦法?”
“唔……還沒想好……”
“你不用操心了,蘇言昨晚已經將事情處理好,讓他來安排便是。”
“蘇言?”姬清驀地瞪大了眸子,“你吩咐他的?”
可是,昨天他們兩人不是都在遠和山脈嗎?甚至,晚上的時候,他們還進入了地底迷宮之中,他什麼時候傳言到了二皇子府,她怎麼不知道?
“他自己處理的。”拓跋烈頓了頓,深邃的眸子看向姬清,目光之中帶着淡淡的審視,“他對你的事情倒是上心。難道,你們在驚夢澤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這事情,他一直十分的好奇。
之前蘇言還一心想要勸他選擇南宮芸,苦口婆心的勸了很久,卻並沒有什麼用。爲之,他甚至想要殺了姬清,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姬清應該已經死在了蘇言的手中。
可是,現在蘇言卻不再勸他,甚至不再對他和姬清在一起的事情,發表任何意見。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想來想去,直覺告訴他,應該是在驚夢澤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驚夢澤十分的難以進入,安風仔仔細細的調查,竟然也調查不出什麼。
“呵……上心?”姬清一聲冷笑,清冷的目光之中雖然有驚詫,但是更多的卻是懷疑,她說道,“在驚夢澤之中,我救了他一命,可是他呢?他居然想要殺了我!雖然他後面不知道怎麼良心發現,將我救了回來,但是這個樑子是結下了!就算他是你的軍師,還是你的兄弟,但是我纔不會看在你的面上,給他面子!”
拓跋烈勾脣淺笑,“不用給我面子。”
“嗯?”姬清詫異的看向拓跋烈,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不是應該要勸她不要對蘇言有成見,說一個是心愛之人,一個是過命兄弟,他夾在兩人中間很爲難麼?
這男人,簡直不按牌理出牌。
“不用給我面子。”拓跋烈再次說道,“遇到他,不用給他好臉色。”
開玩笑。
他的女人爲什麼要給別的男人好臉色?就算是他的兄弟也不行!
更何況,他隱隱覺得蘇言有些不對勁。
自從回到府上之後,蘇言似乎有什麼心事,對姬清的事情也格外的關注起來。雖然蘇言以爲他做得很隱蔽,但是卻仍舊逃不出他的眼睛。
“好。”姬清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拓跋烈爲什麼這麼好說話,但是她卻十分的樂意。
若是再遇見蘇言,別說什麼好臉色了,就連視線都不想多停留在他的身上一刻。
說完這些,姬清才驚覺她還在拓跋烈的懷中,而不遠處安風緊緊的抱着春曉,似乎也沒有放下來的打算,春曉又羞又氣,又不敢出聲打擾了拓跋烈和姬清,只能拿眼睛瞪着厚臉皮的安風。
安風呢?他很享受。
姬清,“……”
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