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天穹之上,一團碩大的光球陡然炸開,化爲漫天飛舞的輝點,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璀璨的弧光向着地面隕落。
大地在顫抖,巨大的穹頂上出現了一道道可怕的裂縫,數不清的碎石泥塊簌簌落下,整個地下空間引來了末曰!
雷昂站在來時通道的入口,死死盯着下方,直到看見一道矯健的身影從城裡衝出,飛速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疾掠而來。
他心裡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
摧毀魔法陣引爆冥月之晶聽着容易,但是真正實現起來卻有着不少的麻煩,雷昂等人在地精領主的引領下先找到了巫師在城裡的修煉塔。
控制魔法陣在修煉塔的最高層,儘管作爲掌控者的黑精靈巫師不在,但是塔裡的不少禁制還是讓阿克蘭傷透了腦筋,爲此他還損失一枚寶貴的護身魔法指環。
等到解除掉了所有的障礙,還需要一個人留下完成最後一擊,並且還得保證能夠在地下空間徹底崩潰之前回到安全地帶。
本來是雷昂準備留下來的,但是在薔薇的強烈要求之下,這個最終任務還是交到了她的手中。
作爲一名風系的獸魂武士,薔薇有能力從數十尺高的法塔上跳下而避免受傷,這一點是雷昂所不能及的。
不過當控制魔法陣被摧毀,天穹上一團團冥月之晶爆開,整個地下空間隨時都可能崩塌,雷昂的一顆心不可避免地揪了起來。
幸好,最壞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兄弟們,我們走!”
雷獸近衛們帶着勝利踏上了返程,身後驚天動地、綿延不絕的轟塌聲彷彿是最嘹亮的歡送之歌。
等到所有人從地穴通道出來重新回到地面上的時候,所有人都發出了興奮喜悅的歡呼。
這一次的地下冒險之旅,收穫巨大並且無一損失,更是成功地切斷了地底世界和薩爾領的一條重要通道,絕對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雷昂並沒有急着回去,而是下令戰士們開始破環通道,搬來巨石將其徹底堵死。
完成了最爲重要的任務,雷獸戰士們並沒有因此放鬆下來,他們在雷昂、康科迪亞和薔薇的帶領下,分出幾支隊伍在周圍叢林中進行掃蕩,清剿殘餘的魔物魔獸。
雷昂趁機將薩爾領地圖上最後的一塊空白填滿。
五天之後,雷昂率領着隊伍勝利回到了薩爾城。
離開了一個星期多時間,薩爾城越發繁華熱鬧起來,行走在街上的傭兵和商人明顯多了不少,甚至還出現了吟遊詩人和流浪藝人。
“雷昂,你總算是回來了!”
在領主府大門口,蒙斯坦長老看到風塵僕僕歸來的雷昂,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長老的神情讓雷昂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是的,長老,出什麼事情了?”
蒙斯坦苦笑一聲,正要開口,一個傲慢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背後傳來。
“你就是雷昂?男爵大人,等你回來還真不容易!”
什麼玩意!雷昂眉頭一皺,這又是哪隻夜貓子登門了?
蒙斯坦長老無奈地搖了搖頭,讓開了位置。
只見在他身後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名鎧甲騎士,開口說話的是一名狼裔男騎士,一對狼眸盯着雷昂,神色很是不善。
這名狼騎士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相貌算是比較英俊,只是薄薄的嘴脣還有陰鬱的眼神讓他看上去很難讓人親近,臉上帶着一絲貴族特有的高傲。
而那名女騎士則是虎裔,容貌不是很漂亮,身材健碩英氣勃勃,看着雷昂的目光帶着一絲好奇,不像是那種城府很深的人。
“這兩位是…”雷昂不動聲色地問道。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看蒙斯坦長老頭疼的模樣,雷昂很清楚這兩名陌生的騎士出現在自己的領主府,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這位是磐石要塞血狼戰團的羅迪克.沃爾夫騎士,這位是烈虎戰團的康芙妮.泰格騎士。”蒙斯坦長老說道:“兩位騎士是來傳達西南行省衛戍軍部的命令,他們已經來了三天,一定要見到你才能離開!”
西南行省衛戍軍部的命令?雷昂心中冷笑。
他可不是無知的鄉下土財主,在建立薩爾領的時候,早就熟悉了比蒙王國和領地相關的律法。
作爲一個讀力的領地,西南行省衛戍軍部是沒有資格對他下達什麼命令的,除非這份命令是來自王國的最高層——貴族領主當然有貴族領主的特權。
磐石要塞是格萊地區唯一的軍事要塞,駐守着血狼和烈虎兩支精銳戰團,說起來當初狂錘部落遷徙到新領地的時候,雷昂還狠狠掃了血狼騎士的面子。
看這羅迪克.沃爾夫騎士一副誰欠了他八百萬的模樣,這段恩怨對方肯定是記在心頭。
“什麼時候行省衛戍軍能對自治領直接下命令了?”雷昂淡淡地說道:“不過來的都是客,我剛剛從外面辦事回來,如果有什麼怠慢還請見諒。”
“兩位裡面請,我們坐下來再談。”
說完之後他自顧自走進大廳之中,大模大樣地在沙發坐了下來。
看到雷昂擺起了貴族領主的架子,羅迪克的臉上頓時變得鐵青,不過康芙妮卻衝他搖搖頭。
狼騎士冷哼一聲,在雷昂的對面坐了下來。
不過他心裡的一口氣顯然不打算忍住,目光突然轉到了站在雷昂身邊的康科迪亞身上,脣角泛起一抹譏誚之色。
“咦!這位不是被科林沃思家驅逐的康科迪亞嗎?怎麼還穿着騎士的鎧甲,你難道還有騎士的資格?”
康科迪亞神色平靜,彷彿對方刺耳的譏嘲跟他毫無關係,但是額頭上凸起的一根青筋多少暴露了他的內心。
“羅迪克騎士,請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追隨者嗎?”
雷昂勃然大怒,臉上頓時沉了下來:“不要以爲你是衛戍軍的使者就可以放肆,這裡是薩爾領,可不是磐石要塞!”
“雷昂男爵…”羅迪克冷笑道:“我只是爲你着想,作爲一名貴族,你怎麼能夠接受一名背叛者作爲追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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