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嬰寧微微驚訝。
可她看到潘巧喜堅定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選擇沒錯。
潘巧喜爲了自己跟姜瑞卿的愛和未來,一定會全力做好這件事,誰都阻止不了。
接着,便見潘巧喜並沒有摘下口罩,反而非常肯定的說道,“靈雎,我不會摘下口罩,直到太后的病徹底好了之前,我都不會摘下。”
“你簡直放肆,你以爲自己是什麼人?”靈雎沒想到這麼一個出身低微的人也敢忤逆自己。
表面上,她雖然只是太淵宮的一個丫鬟,但是實際上她是太后的心腹,在太淵宮沒人敢跟她說一個不字。
此時,當着這麼多下人的面,她自然不能讓潘巧喜如此狂妄。
如此想着,她幾步上前,竟然要動手摘了潘巧喜的口罩,可沒想到潘巧喜竟然躲開了。
“你會武功?”靈雎震驚至極,而且對方能躲得過她的出手,顯然是有幾把刷子。
她立刻又衝着太后哀求道,“太后,這人不簡單,絕不能留在太淵宮,否則太危險了。”
太后先是看了姜嬰寧一眼,又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潘巧喜。
潘巧喜不卑不亢,迎着太后的目光說道,“太后,我相信嬰寧妹妹的判斷,靈雎姑娘他們都不戴口罩,早晚也會因爲這個病倒下,如果那時候我也倒下了,那麼嬰寧妹妹帶我來的意義何在呢?”
一時間,大殿中衆人都沉默了,就連靈雎都神色微變,卻再也說不出阻止的話。
良久,太后率先開口,“姜嬰寧,你還傻站在那幹什麼?既然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滾回侯府去,難道還想哀家給你賞賜嗎?”
靈雎有些驚訝,太后竟然同意留下潘巧喜了,真是奇怪,爲什麼覺得太后對姜嬰寧如此信任和偏愛呢?
“太后老人家還真是擅長過河拆橋呢。”姜嬰寧故意不滿的撅了撅嘴。
她自然也聽出來太后的意思,有些開心的衝潘巧喜眨了眨眼睛,然後才轉身離開了。
真不錯,事情算是成功了一半。
不過,說到底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尋找治療瘟疫的辦法,否則一切最終都是徒勞。
回到侯府之後,姜嬰寧又將自己關在了書房,她知道在舞靈盟,離哥哥和不語都在不停歇的研究着,她也決不能懈怠。
這一宿,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姜嬰寧才疲憊的睡下。
百靈他們都有些心疼主子,可也知道事情緊急,誰也不敢影響姜嬰寧。
第二天一早,姜嬰寧匆匆進了宮,替太后檢查了一下,又開了新的藥,跟潘巧喜確認一切順利之後,再次返回了侯府,繼續研究瘟疫了。
姜嬰寧離開之後,燕靜柔便來了,她聽到消息最近姜嬰寧頻繁出入太淵宮,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然而沒想到,她還沒見到太后,便被靈雎擋在了門外,“大公主,太后身體不適,您請回吧。”
燕靜柔皺了皺眉,關切的問道,“皇祖母的病還沒好?”
“是呀,這幾天太后越發不舒服了,大公主還是請回吧。”靈雎低眉順目的說道。
對太淵宮以外的人,她永遠都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這樣才能看清所有人的真正面容。
燕靜柔沒有離開,想了想又問道,“我聽說這幾天姜嬰寧總是來,她來幹什麼?總不會是給皇祖母看病吧?”
“正是。”靈雎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們這些奴才是瘋了麼?”燕靜柔立刻大發雷霆,“讓一個十歲的丫頭給皇祖母看病,若是出了任何意外,你們有幾條命?”
“大公主息怒!”靈雎嚇的趕緊跪了下去,“這也是太后的意思,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簡直是糊塗,不行,現在就讓我進去,我必須好好勸一勸皇祖母。”燕靜柔說着就要往裡面闖。
靈雎趕緊攔在前面,跪在燕靜柔跟前,“大公主,不可呀,萬萬不可呀。”
“大膽奴才,你走開!”燕靜柔一腳將靈雎踹開,顯然完全沒把靈雎放在眼裡。
靈雎卻不敢讓燕靜柔進去,忙又爬着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燕靜柔的腳踝,“大公主,你真的不能進去,請你回去吧。”
“你瘋了?”燕靜柔微微驚訝,更重要的是心生不滿,頓時用力想要甩開靈雎,“滾開,髒東西,你給我滾開。”
此時,一直躲在暗處的燕子桁見狀,嚇的立刻跑進太淵宮,哭喊着說道,“皇祖母,救救靈雎,快救救靈雎吧。”
他一臉驚恐的指着外面的方向,“大姐一直再打她,她攔不住大姐。”
太后雖在病中,整個人都有些病氣的憔悴,可那雙眼睛卻依舊充滿威嚴。
聽到燕子桁的話,她冷聲道,“既然她想進來,就讓她進來好了。”
潘巧喜卻覺得不太妥當,立刻跪在太后面前道,“太后,民女有辦法攔住大公主,讓民女出去試試吧。”
太后沒說話,思考了一下,便揮了揮手示意潘巧喜去吧。
潘巧喜立刻起身叫了兩個丫頭跟着,快速往外走。
她一邊走,一邊將口罩摘了,太淵宮的情況還太后的脾氣,姜嬰寧都跟她說過,因此她知道靈雎的身份,也知道如果能取得靈雎的信任,自己的日子就會好過一點。
她如此想着,便加快了腳步,很快便來到了外面。
不遠處,燕靜柔的腳狠狠地踩在靈雎臉上,地上的血跡不少,顯然她是真生氣了。
潘巧喜有些佩服靈雎,雖然她沒真正跟靈雎動過手,但是按照姜嬰寧的說法,靈雎一隻手就能要了燕靜柔的性命。
此時,只能說會得到太后信任、成爲太后心腹的人,果然不簡單。
潘巧喜沒有時間想太多,立刻高聲道,“靜柔公主,請腳下留情。”
燕靜柔和靈雎都愣了一下,同時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對面走過來的人。
燕靜柔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起面前的女孩是誰,“你是誰?爲什麼會從太淵宮裡走出來?”
“靜柔公主果然貴人多忘事,”潘巧喜微微施禮,“我們在秋水軒見過呢。”
燕靜柔這纔想起來,“你是定安侯府的那個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