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離去過後,土地之上一片狼藉,原本圍攻花紫瑤的別路人馬早就作鳥獸散。
席琳踉踉蹌蹌地來到花紫瑤身邊,她剛剛受了重創,此時才緩過神來:“紫瑤你沒事吧?司徒君遼被他爺爺帶走了,現在怎麼辦?”
花紫瑤看向天邊,搖搖頭:“我沒事,君遼既然被帶走,司徒瀾一定會盡力醫治,應該不會有大礙。”
她蹲下身,自地上捧出一抔土,上頭似乎還沾染了些許血跡。
她拂開那上頭的雜塵,輕聲道:“我們在這爲阿晨立墓吧,以後每年的今日都來此弔唁。”席琳愣了一下,輕輕點頭:“好。”
日色漸沉,高高的天幕之上懸了幾顆星子,散出淡淡的微光。
城外升騰而出霧氣,冷意透過薄衫滲入肌骨。
花紫瑤幻化而出一片花地,隆起一座新鮮的土丘。
她拜了一拜,神色在黑暗之中並不分明:“阿晨,謝謝你,我其實根本不想與你爲敵。”
“司徒君遼的爺爺那麼厲害,他既然是阿晨的師父,你說,他會不會有辦法重新拼湊出阿晨的魂魄,將他復活?”
花紫瑤一怔,這世間三界,都在掌控之中,擁有靈力的仙族,可以操控人的性命。
“只是,若是強行復活,豈不是違逆天命?”
“什麼天命,要不是他非要阿晨殺你,阿晨根本不會跟我們交手,也就不會死了。我覺得憑司徒瀾的本事,未必不能讓他活過來。”
這一句話倒是讓花紫瑤心底燃出些許希望,她點點頭:“也許吧,只是他若活過來,我也不知如何面對他了。”
見花紫瑤的神色有些鬆動,席琳也稍稍放鬆下來。其實她剛纔也是見花紫瑤有些難過,也就隨便這麼一說。
兩人交談之間,忽然身後響起腳步聲,花紫瑤回頭一看,一身白衣的女子行色匆匆,見花紫瑤轉頭,停在她面前。
於悠?
花紫瑤皺起眉頭,這個時候,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君遼他……”
看見立起的墓碑,於悠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氣。她踉踉蹌蹌地走上前去,一下子倒在墓前:“君遼……”
待看清墓碑上的字跡,於悠鬆了口氣,心裡的石頭一下子落了下來:“不是君遼,不是君遼,太好了。”
見於悠先悲後喜,席琳只覺有些莫名其妙:“你怎麼會來?誰告訴你的?”
見席琳態度不耐,於悠站起身來,瘦削的身姿盈盈而立,弱不禁風:“君遼呢,他去哪了?”
憑那些人的本事,未必不會知道城外發生的事情,只是於悠先行前來,倒是叫花紫瑤有些驚訝。
“他受了傷,被他爺爺帶走了。”
於悠與司徒君遼關係不淺,花紫瑤也就直言相告。
於悠聞言一怔,狠狠剜了花紫瑤一眼:“受傷?是不是因爲你他才受傷的?你這個禍水災星,你害了多少人!”
這一句話說得花紫瑤啞口無言,她愣了愣,不知爲何於悠忽然態度如此激烈。旁邊的席琳氣不過,開口道:“紫瑤又怎麼會想這樣,如果不是司徒瀾那個老頭子死活要殺了紫瑤,司徒君遼又怎麼會爲護紫瑤而受傷?”